屋內哼唧聲響了一整晚,直到天色微亮方才停歇。
吱嘎——
房門推開,許三雁走出房間,轉身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渾身脫力的常玉蓮,沒有絲毫留戀的大步離開。
常玉蓮眼神迷亂的看著頭頂紗帳,還沒有從激烈的『戰鬥』中回過神來。
許三雁先去與常老爺子辭別,隨後踏出常家寨向王家的千秋城走去。
常老爺子站在寨子門前,目送許三雁遠去,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轉身對大兒子常林木囑咐道,「從今日起封閉山寨,任何人不得出入。」
最近亂雲山不太平,他只希望能夠獨善其身即可,也不求什麼寶物。
「是。」常林木點頭。
「走,去看看你妹妹。」
常老爺子向許三雁先前住的院子走去,剛剛進入院中,就看見房門沒關,而自己的女兒好似死屍一般渾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身上汗液在陽光的反射下散發光芒。
若不是胸膛還有起伏,真的以為她死了。
常老爺子心中一驚,連忙衝進屋子質問,「怎麼回事?」
常林木也滿臉不解,若是那位林公子與妹妹發生了關係,那他斷然無法離開,
但若是說二人沒有發生關係,那麼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看常玉蓮赤裸的身體,散亂的頭髮,滿身的汗液,迷離的神情,這些景象無一不在表明,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
總不能是她自己扣的吧?
常老爺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從沒有人能夠白嫖常家子女而安穩離開,可他剛剛的確送許三雁離開了啊。
「額……他好厲害啊……」常玉蓮囈語道。
常老爺子緊緊皺眉,表情間似有無奈,「沒人問你這些,他怎麼走了?」
「嗯?」
常玉蓮此刻方才如夢初醒一般,唰的一下坐起身子,回想昨晚的一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顧著舒服,而忘了正事。
「你沒有施展功法?」常林木問道。
常玉蓮沉默良久,
「……我好像忘了。」
「嘖……」
常林木無奈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唉……罷了。」
常老爺子察覺出其中肯定有問題,自己這大女兒雖說天賦一般,但肯定不會如此疏漏,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
但既然人沒事就算了,只是被白玩了一晚而已,這在常家人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常老爺子非常開明。
……
此刻,許三雁抱著秘境果實穿梭於密林之中,他沒有飛行,而是靠著雙腿走路。同時目光四處尋覓,尋找合適之處。
昨晚他跟常玉蓮聊了很多,不止是常家的狀況,還有亂雲山的另一面。
從她口中得知,這亂雲山並非像常老爺子說的那麼簡單,這裡的大部分勢力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或許可以換個詞,這裡的全部勢力都不是好東西。
這亂雲山原本就是邪魔外道的藏身之地,三教九流數不勝數,從中隨便挑出一人,都是惡貫滿盈之輩。
再說各方勢力,無論是家族還是宗門,都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常家雖然變態了一些,但跟某些家族比起來,還算是好的。
許三雁這才知曉,原來亂雲山就是一處烏煙瘴氣之地,比之同心魔門也好不到哪裡去。
甚至有些地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啊……」
許三雁咧嘴一笑,這種地方才更適合他。
在這裡生存,就要比別人更壞,比別人更加陰損,才能活的更好。
思索間,目光一頓,看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山壁一側長滿了垂落的藤蔓,好似一道天然的屏障。
許三雁走過去扯開藤蔓,露出後面龜裂的山體,道道裂縫深邃黑暗,通向小山內部。
這裡正適合藏東西。
許三雁挑了一個稍微寬一些的裂縫鑽了進去,狹窄的山壁讓他只能側著身子前進,
隨著越往裡走,縫隙越窄,也更加黑暗,許三雁感覺差不多了,於是揮手凝聚大戟,開始在山體上挖掘。
大戟無比鋒利,切開岩石好似切豆腐一般簡單,沒多大一會就形成一座石室,他又將碎石堆在裂縫之中,將縫隙堵住。
「就這樣吧。」
許三雁感覺差不多了,於是收起大戟,解開大幡,秘境果實頓時散發灰濛濛的光暈,將石室照亮。
他打算先去秘境果實一趟,完成第二次祈福再說。
思索間,手掌輕輕觸摸在果實之上,體內法力流淌,宛如滾滾洪流湧入其中。
唰——
石室之中只剩下一顆圓球躺在地上,沒有了許三雁的身影。
……
犬族,
荀安彩百無聊賴的躺在地上,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著漆黑天空,腦海里思念著她的男人。
三頭犬靜靜的趴在身旁,兩顆腦袋休息,一顆腦袋放哨。
荀安彩伸手拽過三頭犬摟在懷裡,看著它問道,「你說我的男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三頭犬似乎聽懂了,歪著腦袋想了想,「汪~」
荀安彩有點不樂意了,輕輕打了它一下,「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唔~汪~」
三頭犬很是委屈,它只是一條狗啊,它還能怎樣?
「唉……我想我男人……」
荀安彩語氣鬱悶,這幾天打獵都沒有精神,滿腦子都是許三雁的身影。
她特意去問過族長,族長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這讓她更加難過。
荀安彩看著插在一旁的長刀,這是她男人留給她的禮物。
忽然,
三頭犬猛然翻身而起,三顆腦袋死死的盯著某一處,獠牙外翻,眼神變得兇惡。
荀安彩不明所以,扭頭看去,只見虛空開始蕩漾,一道身影從中顯現。
荀安彩眼眸大睜,臉上瞬間浮現興奮之色,巨大的驚喜令她眼眶發紅,大吼著撲了上去,「你終於來啦!」
許三雁尚未站穩,一具柔軟的身體已然入懷,將他重重的撲倒在地。
荀安彩死死的摟住他,好似生怕他再次消失,腦袋貼在他的胸膛,低聲啜泣道,「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汪~」
三頭犬看清來人,臉上兇狠之意瞬間褪去,繞在他身邊興奮的叫著。
許三雁拍了拍她的後背,「先放開我,要勒死了。」
荀安彩神色一頓,剛要起身,忽然鼻翼抽動,在他身上仔細聞了聞,奇怪道,
「你身上……怎麼有別人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