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死了。
所有人都處於不知所措,沒回過神的狀態。
陳興珠最先反應過來,她吩咐墨梅跟管家:「墨梅,去李記棺材鋪訂口棺材,管家,召集全府上下所有人在此處聚集,今日之事,不得外傳。
每個人給一兩銀子,安撫驚嚇。」
她看了眼跌坐在地上,魂不守舍的陳母:「再叫個機靈點的小廝,去找大夫來府中。」
墨梅反應很快,快步出府。
管家愣了下道是,他小心翼翼觀陳興珠的神色,見她面色如常,沒有半點兒傷心流露。
他心底忍不住道,這位大小姐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溶洞居士小步到林清禾身邊,他唏噓道:「道友,你不怕被老天爺記你一筆啊。「
「你也有份。」林清禾瞥他眼。
溶洞居士一噎,不吭聲了。
蘇塵歌跟其他女魂飄到林清禾面前,沖她重重鞠了一躬,她道:「少觀主,多謝您,我們該如何處置,您就如何處置吧,魂飛魄散也無怨言。「
溶洞居士聞言,渾身一顫,他朝地上躺著的陳父看了眼。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寧願魂飛魄散都要讓對方死。
難怪林清禾不插手。
這是陰魂啊。
林清禾道:「去地府,功德鏡自有判斷。」
「多謝少觀主。」蘇塵歌再次行禮。
林清禾朝西邊張開五指,嘴裡吟唱著連溶洞居士都不懂的經,隨後他瞳孔微睜大,傻愣愣的看著西邊。
那是地府之門!
林清禾竟然能開啟地府之門!
他瞬間感覺自己是土包子。
他看向林清禾的眼神變得格外灼熱,崇拜!好想拜師!
蘇塵歌等女子軍,還有新鮮死去的陳父都被林清禾送進地府之門。
她們將迎來新的一批審判。
是對是錯,何種因果,在功德鏡一目了然。
通往地府的路十分灰暗。
陳父跟在女子軍後面,眼神狠辣的會吃人。
他突然衝上去想掐住蘇塵歌的喉嚨,怒罵道:「賤人!都是你毀了我!如今我也是鬼了,我不怕你!」
蘇塵歌餘光瞥到前方的影子,她也不躲,就站在原地。
陳父成功掐住她的脖頸,興奮的不行,就算是變成鬼,他也要報仇泄憤。
蘇塵歌的姐妹們都想將陳父給撕了,看到她的手勢,雖不解,都沒動。
陳父見蘇塵歌還衝他笑,更加怒火滔天。
賤人!賤人!
他加大力度,見蘇塵歌五官因呼吸不過來變得皺起,心底憋著的氣才散去不少。
他獰笑著。
突然背後襲來一團火,灼燒感疼得他迅速鬆手,跌在地上。
他憤怒的向後看去:「誰!我已經是鬼了,還有誰敢欺負我。「
「呦,老哥,這有個大言不慚的新鮮鬼啊。」牛頭譏諷道。
馬面就比較直接了,抄著手中的鐵球直接掄過去,鐵球上面的刺正中陳父的眼球。
他捂住眼跪地,很快反應過來面前的就是傳言中的鬼差,牛頭馬面!
牛頭將他拎起來:「毆打女鬼,罪加一等!「
牛頭將他往功德鏡前面一丟。
功德鏡將陳父一生做過的善事跟壞事都呈現。
牛頭嫌棄的看向他:「你做過的善事還是八歲那年將一隻鳥給放了,是個實打實的惡人啊!「
陳父驚恐抱住頭,心底一陣絕望,突然想到什麼,他指著蘇塵歌:」那她呢!是她殺了我!」
牛頭馬面看向蘇塵歌。
蘇塵歌十分淡定,她先對牛頭馬面盈盈一拜,走到功德鏡面前。
牛頭馬面在她身上嗅到了林清禾的味道,再一看,竟是發現她身上有林清禾的功德光。
那是少觀主給她的。
羨慕了!
蘇塵歌不明白兩個鬼差的眼神,她看著功德鏡,鏡子裡呈現了她的過往。
惡事那一欄,就是殺了陳父,還有勾引了野石村的男子漢。
陳父迫害她在先,她殺他,扯平。
勾引一事並不算太嚴重,也沒導致人出事,
而她為大夫時,治病救人,也是功德。
犧牲自我,給崖州遞情報,救了一個城池的百姓,大功德。
牛頭馬面翻開簿子,翻到她那一頁,打了個勾:「去投胎吧,由於你有功德,又有少觀主特意贈的功德光,你可以去挑個好人家。」
蘇塵歌愣住。
她以為她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少觀主。
她心底默念,感激不已。
她看向身後的女子軍。
她們手機沒沾人命,活著的時候也跟她一樣,行醫救人,不行醫出賣了自己獲取情報。
她們也該有好下場。
她並未立即去投胎,在原地等她的姐妹希翼照功德鏡。
如她預料的那般,她們此生苦楚,有幸遇上林清禾,她們下輩子可以投好人家。
她們的感激穿過地府,化成一道道功德光,湧入林清禾體內。
在陳府茶屋的林清禾感受到一股暖意,她抬眸,清冷的眸子湧現了幾分光澤,她好似看到了姑娘們在朝她揮手。
去吧,去迎接新生。
陳興珠察覺出林清禾此刻愉悅的心情,她道:「少觀主,人死後會直接投胎,還是會為自己生前做過的惡事買單。」
林清禾看向她,笑道:」陳小姐想知道你父親的下場嗎。」
陳興珠笑而不語。
林清禾抿口茶:「他將會打入十八層地獄,嘗遍酷刑後,再看他身上孽力有沒有抵消,若是沒抵消,將會淪為畜生道,繼續贖罪。」
陳興珠默然會兒,她道:「原來如此。」
茶屋伺候的婢女們都驚恐看了林清禾眼,心底下定決心,她們一定要行善事。
「憑什麼我就要打入十八層地獄?我不服!」陳父聽到審判,立即炸了,他大聲嚷嚷,尤其是看到殺了她的蘇塵歌去投胎了,心底更不平衡。
憑什麼那毒婦可以免受懲罰!
他的反抗惹來不少鬼魂看來。
牛頭馬面對視眼,拎起陳父暴揍了半個時辰。
殺雞儆猴!
「服不服!」牛頭喝道。
再打下去,陳父都得魂飛魄散了,他虛弱道:「服,我服。」
經過一頓暴揍,他直接被丟進第十八層。
這,才是開始。
陳府也迎來了爭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