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為你!你當初為何連一個眼神都不願落在我身上,為何!」何花蘭柔情小意的神態變得猙獰起來,臉上的肉堆積在一起。
荊末大受打擊,不可置信的盯著她。
嚯!
眾人紛紛朝荊芥看去。
大瓜!
驚天大瓜!
林清禾上下打量荊芥,最終落在他臉上,哦吼,她這才注意到,他最近犯爛桃花。
荊芥被眾人看著也面不改色,他冷哼聲:「我何時認識你?」
何花蘭渾身一顫:「你果真不認識我!三年前你途徑浠部落,我家招待了你,我父親欲舉薦我入你府中為侍妾,可你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拒絕了。
你可知,對於一個剛及笄的姑娘來說,你深深傷了我的心。」
就離譜。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人家不想納侍妾,所以泡麵後就找機會勾引人家兒子,入府後還殺奶娘。
這是什麼喪心病狂的人!
西域公主忍不住罵道:「你簡直喪盡天良!你容貌不佳也就算了,品行如此卑劣!如何配得上我西域的高嶺之花宰相!
呸!你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對,連癩蛤蟆都不如,你畜牲不如!」
何花蘭獰笑起身,她掃視在場看著她,譏諷她的人,一臉不屑:「反正我成功了不是,我就是想報復荊大人。
勾的荊公子魂不守舍,剛進府時我試圖找到荊大人給他下藥,得不到他的心,我就要得到他的人。
崔奶娘三番五次打亂了我的計劃,讓人盯著我,不許我接近書房。
所以我痛恨她,乾脆下手了,殺完人後我發現更好玩的事。
結果你們也看見了,荊公子崩潰了呢,如今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只可惜了,他不是荊大人的親生兒子。」
荊末連連後退,又是一陣乾嘔,他眼眶紅的嚇人,死死盯著何花蘭:「原來你從始至終都是逢場作戲,把我當傻子耍。」
「是啊。」何花蘭沖他笑了笑,又痴迷的看著荊芥,「不過你不是荊大人的親生兒也好,他是乾淨的,沒有碰過女人,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到我。」
荊末抱住腦袋放聲尖叫。
荊芥給手下使眼色,下一刻荊末被打暈。
「來人,將這毒婦拿下!」荊芥喝道。
在侍衛靠近的那刻,何花蘭大聲道:「荊芥,世上最愛你的女子是我!你要親手將一個愛你的女子殺死嗎?」
眾人聽得也想嘔。
真是………好不要臉!
今日這瓜吃的。林清禾嗑瓜子都忘記了。
這爛桃花,不是一般的爛啊,天下闖多了,什麼人都碰的到。
荊芥揮揮手。
府上的侍衛將何花蘭禁錮住,押入地牢。
眾目睽睽之下,荊芥將崔奶娘的肝撿起,前往後院放在安置她的棺材裡面後,對著棺材深深鞠了一躬。
他沉聲道:「對不住,是我拖累了你。」
氣氛有些凝重。
林清禾看到崔奶娘的魂魄飄在棺材上,看著荊芥笑意盈盈,搖搖頭。
她的魂魄很乾淨,想來生前是個十分溫善的女子。
林清禾嘆口氣,上前燒紙錢,盤腿坐下念往生咒。
荊芥垂眸,入目林清禾的頭頂。
紅蓮解釋道:「我家少觀主是道觀的坤道,為崔奶娘念往生咒,對她是有益於。」
荊芥行了一禮:「有勞。」
此時,荊末從屋裡衝出來,他奔到棺材面前抱著棺材崩潰大哭,傷心欲絕。
他抬手扇自己巴掌:「奶娘,都是我害了你,是我識人不清,害了你!」
他哭的撕心裂肺,眼淚鼻涕直冒。
林清禾睜眼:「別嚎了,她沒怪你。」
荊末愣住,淚眼婆娑的望著她:「你如何知曉。」
「她告訴我的。」林清禾道。
荊末左右環顧,壓根沒看到活著的崔奶娘,他看向棺材裡,突然伸手捧起肝,望著它,心痛到不能呼吸。
「奶娘!奶娘!」
抱著肝哭,抱著肝後悔到膽肝俱裂,林清禾還是第一次見。
真是追妻,奶娘火葬場啊!
荊芥一腳踹在他脊背上,侍衛拿走他手中的肝,放回棺材裡,將棺材蓋上。
啪!
一把匕首扔在荊末面前。
他抬頭,不太敢跟荊芥對視。
「想為崔奶娘報仇嗎?」荊芥問。
荊末點頭:「想!」
荊芥道:「去地牢,用這把匕首殺了何花蘭!「
荊末愣住,沒動。
西域公主忍不住喝道:「不是吧!你如今還沒清醒,還想護著那毒婦!」
「我沒!」荊末將匕首撿起來,猛地起身,氣勢沖沖朝地牢跑去。
荊芥看向林清禾:「道長,你能看見崔奶娘?」
林清禾點頭:「你想看嗎?」
「我心中有愧。」荊芥苦笑聲,他道,「您幫我轉告崔奶娘,她的幼兒,我會當養子培養,她的雙親我會負責送終。」
林清禾嗯了聲。
崔奶娘感激不已,她沖荊芥福身。
她對林清禾道:「道長,荊宰相是個好人,我是荊家的奴婢,為荊家死,毫無怨言。
荊宰相能為我善後,我已經很感激了。」
林清禾燒了張紙錢:「因果已產生,他選擇承擔也是應該的,崔姑娘,一路走好。」
崔奶娘有些驚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飄到林清禾面前:「好久沒人稱我為姑娘了。」
林清禾笑道:「此時你不是誰的母親與女兒,也不是奶娘,你只是你。」
「崔姑娘。」紅蓮喊了聲,「下輩子定會好命。」
崔奶娘動容,她又看向紅蓮,誒了聲,依依不捨的看了眼荊府,轉身去地府了。
「她走了。」林清禾道。
荊芥點頭:「來人,選塊風水寶地,厚葬崔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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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何花蘭坐在陰濕的地上,不鬧也不慌。
聽到外邊開鎖聲,她抬頭,看是荊末,眼底有些失落。
她的眼神無疑刺痛了荊末,他忍住心底的沉重,譏諷道:「看到是我,很失望吧。」
何花蘭勾唇,抬眸豎指挑釁他:「是啊,愚蠢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