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沈沐黎的話沒說完，被突然的劇痛占據所有知覺，呼吸幾乎停滯，後背瞬間滾了一層冷汗。
房間一片漆黑，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受到來自司清城憤怒和強勢。
他一言不發，將所有的怒氣都化在兇狠的掠奪中。
這麼多年來，司清城對沈沐黎一直採用懷柔策略，在瑞士時，他每周都要過去看她，她不准他進門，他就在門外站著。
這一站，就是二十年。
她回國後，他也是百般遷就，萬般包容。
這次，她踩到了他的底線。
沈沐黎額頭的髮絲被汗水浸濕，凌亂地粘黏在肌膚上，她冷冷地開口：「司清城，我恨你！」
「恨我？你不是一直在恨我？」司清城的胸膛貼緊她的後背，手從她的上衣下擺粗魯地伸進去。
粗重的喘息落在她耳邊，他的語氣強硬：「就算你恨我，也不會把你讓給別的男人，小黎，你的身體，你的心，都是我的！」
過去沒多久。
司清城低啞的聲音帶上玩味和得意，「你有感覺了，小黎。」
「……」沈沐黎咬著牙。
「看來你的身體還愛著我。」
「……」沈沐黎克制不住發出聲音。
……
啪，司清城開了燈，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
他走回沙發，脫下身上的白襯衫蓋住沈沐黎狼狽的下半身。
坐下後解開捆在她手腕上的領帶，看見沈沐黎白皙手腕上的紅痕，眼底流露心疼：「對不起，我……」
道歉的話沒說完，沈沐黎爬起來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的力道極重，司清城被打得微微偏過臉，舌尖抵了抵腮幫，他往沈沐黎跟前挪了下身體，把另一邊臉送到她手邊。
「多打幾下，只要你能解氣。」
沈沐黎抓起腿上的男人襯衫扔在他臉上，起身裹緊大衣去了衛生間。
司清城看著她的身影，聽見衛生間門被關上，他往後一倒，靠著沙發背，仰頭枕著沙發背上邊沿，抬起右手搭在眼睛上。
沈沐黎洗完澡，看都沒看一眼司清城，將自己蒙進被子裡。
司清城拿下手看了她片刻，起身去衛生間沖了個澡。
洗完，上床隔著被子把沈沐黎摟進懷裡，額頭輕輕抵住她的肩，「小黎，我們和好吧。」
「我們十八歲在一起，二十二歲結婚，二十三歲有了孩子，二十四歲分開，分開二十二年。」
「我不想錯過第二個二十二年，小黎，我們四十六歲了，不年輕了，沒有多少時間讓我們去浪費蹉跎。」
「我想和你一起守著女兒，和你一起陪著外孫長大，我愛你，小黎。」
沈沐黎一動不動，也沒接話。
似乎對司清城的話無動於衷，司清城最怕她不言不語的樣子。
他寧願她打他罵他，也不想看到她這樣的冷漠。
頓了頓，他又說：「你也還愛我，是不是？最起碼，你的身體愛我，要不然你不會爽兩次。」
「……」沈沐黎聽到那句『守著女兒，陪著外孫長大』的話，心口被觸動，鼻樑泛酸，冷不丁聽到最後那句，剛生出的動容頓時消失。
她猛地掙開司清城的胳膊，掀開被子坐起來，漲紅著臉怒瞪他：「司清城，你要不要臉？」
沈沐黎指著門，「出去！」
「小黎……」司清城見她惱羞成怒，張嘴就想道歉。
沈沐黎根本不聽，抄起枕頭砸在他頭上，「出去！滾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別生氣。」司清城今晚在她這占了那麼大的便宜，知道要適可而止，沒有像往常那樣賴在她的房間。
他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沈沐黎是一秒鐘都不想看見他，直接把他打了出去。
「……」司桐在嬰兒房聽見郁寒深的邁巴赫回來的聲音，下樓想迎接丈夫。
剛到一樓，就瞧見老父親提著褲子被打出房間的一幕。
她驚呆了。
之前傭人說老父親裹著浴巾被打出來，當時她想像不出來是什麼光景，沒想到是這副景象，尤其是，老父親的臉上還有塊清晰的巴掌印。
說出去，誰敢相信儒雅翩翩的雙生集團董事長，會有這麼窘迫的一幕。
司桐本想裝沒看見，結果司清城已經看過來，她只得低著頭，尷尬地打招呼：「爸。」
司清城一怔，在傭人面前，他不覺得有什麼，在女兒面前，不免有些難為情。
他清了清嗓子，裝得若無其事，「怎麼還不睡？」
司桐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正要回答，郁寒深走過來。
他看見岳丈不太得體的樣子，皺了下劍眉，不動聲色擋在司桐面前，腔調穩重地寒暄兩句，帶小妻子上樓。
郁寒深去洗澡時，司桐下樓去了母親房間。
「您沒事吧？」司桐擔憂地望著沈沐黎。
第一次見沈沐黎，她就是高貴優雅的樣子，名門千金的風範十足，像這樣不顧形象地把人打出去，不知道司清城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沈沐黎看見女兒顯得很高興，拉著司桐坐下，「我能有什麼事，我沒事。」
司桐仔細觀察母親的臉色，除了臉頰有些紅之外，沒什麼異常。
稍稍放下心。
「過兩天是君寶和卿寶的百日宴，你舅媽和表舅媽一家明天過來是不是？」沈沐黎想起這件事，說：「明晚我想請他們吃個飯。」
司桐陪母親坐了會兒，回主臥。
主臥里沒人，她去隔壁嬰兒房。
郁寒深正在給兒子洗小屁股，男人骨節勁瘦的手指拿著柔軟的紗布，輕柔又耐心地擦乾淨兒子屁股上的髒東西，洗完又給孩子擦護臀霜。
然後動作利落嫻熟地給兒子包上小襁褓，見兒子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郁寒深捧起兒子，輕輕晃著。
「我是爸爸，認不認識爸爸？」
像是回應父親的話，卿寶忽地咧嘴，沖郁寒深露出一抹笑。
郁寒深不覺跟著笑起來，男人向來嚴肅冷峻的眉眼，此時只剩下屬於父親的溫柔和慈愛。
「三先生這麼喜歡小孩，等過兩年，三夫人養好身體，可得再給三先生生個女兒。」在旁邊閒著沒事的傭人笑著打趣。
郁寒深對孩子的喜歡，她們看在眼裡。
只要他在家，照顧孩子基本就沒她們插手的份。
這晚睡前，司桐問郁寒深：「你想要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