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景陽帝留在了麗妃的寢宮就寢。
麗妃則讓人撤走了桌子上的飯菜。
她躺在景陽帝的懷裡,滿腦子卻想的都是南蕭王。
她今天裝作肚子疼,目的就是為了阻止皇后要走南蕭王。
計劃倒是挺成功,就是不知道現在南蕭王,是離開了還是留在宮裡的?
景陽帝在這兒,麗妃也不好去查證。
不過,她知道南蕭王現在肯定是安全的。
對此,麗妃也就放心了。
卸下了心理防備後,不知不覺困意襲來,她倒頭睡了過去。
夜幕深沉,涼風陣陣,外面的海棠花落了一地。
景陽帝被渴醒,迷迷糊糊間,他聽到了耳邊有女子急促的聲音響起,還帶著絲絲驚恐。
「政郎,我真的只愛你一個,我們兩個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還為你生兒育女,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政郎,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駱乘淵,讓咱們的兒子坐上皇位的。」
「政郎,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駱乘淵死了以後,我就把肚子裡的孽種打掉,到時候咱們兩個就能雙宿雙飛了。」
景陽帝:「……」
景陽帝:「!!!!!」
起初他還以為,麗妃身體不舒服。
仔細一看,發現她竟然在說夢話。
而且夢話的內容,相當炸裂。
句句不離政郎,句句都要弄死他。
最可怕的是,麗妃在夢裡叫他不是景陽帝,而是他的本名駱乘淵。
這個名字,景陽帝自己都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聽到過了。
可卻從麗妃的嘴裡,十分熟絡的說了出來。
由此可見,麗妃在私底下,應該經常叫他駱乘淵,而不是皇上。
除此之外,她還說要殺了自己,助他們的兒子坐上皇位。
甚至,還要跟姦夫雙宿雙飛。
這些話里的信息量太大,景陽帝只覺得腦子裡氣血翻湧,心裡生出了一股悲憤。
他莫名想起了,麗妃這些年來跟自己相處的種種細節。
自從生下駱君鶴和駱芊雪之後,她就以身體不舒服,要靜養為藉口,沒有再侍過寢。
而那個時候,景陽帝的後宮也進了很多新人,他便沒有把心思再用在麗妃的身上。
久而久之,自然就忽略了她。
景陽帝原本以為,麗妃是覺得自己年齡大了,不願意再跟其他年輕妃嬪們爭寵。
但事實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樣。
她的心裡,應該另有其人。
景陽帝不是沒有在麗妃的寢宮,看見過其他男人的畫像。
但是那些畫像,基本上都是沒有臉的。
且麗妃說她畫的是自己,因為太過思念景陽帝,便只能將他的畫像畫下來,以解相思之苦。
景陽帝聞言,就信以為真了,沒有再追究。
現在想想,他可真是可笑,竟然會信麗妃這種鬼話。
未央宮離他所處的宮殿又不遠,麗妃要是想他,隨時都可以來見他,何須用畫像來解相思之苦?
她不敢在畫像上畫臉,說白了是怕他發現吧?
景陽帝越想,心裡越覺得火大。
麗妃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其他男人偷情了二十多年,甚至兩人還生兒育女,準備謀奪他的皇位。
簡直豈有此理!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最恨的就是這種心思不純的人!
景陽帝想到這,再看麗妃那張嬌美動人的臉,都覺得面目可憎了起來。
「啪!」
他心頭有氣,直接揚起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麗妃的臉上。
彼時,麗妃還在做夢,夢裡是他和南蕭王甜甜蜜蜜的場景。
突然,南蕭王一巴掌就朝她的臉呼了過來,麗妃瞬間從夢中驚醒。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在告訴她,她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被人扇了一巴掌。
「放肆!什麼人竟敢毆打……」麗妃氣急敗壞,剛要發怒,卻猛然回想起來,昨夜景陽帝留宿在了她的未央宮裡。
她僵硬的轉頭,果不其然,對上了景陽帝充滿怒火的眸子。
而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幅畫,是麗妃存放在旁邊床頭櫃抽屜里的。
畫像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南蕭王。
不過,出于謹慎,她並沒有把對方的五官描摹出來。
景陽帝將畫攤開,指著上面的男人,質問麗妃。
「告訴朕,這畫像上的男人,到底是誰?」
麗妃:「!!!」
她臉色微變,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不明白,景陽帝為什麼好端端的,會問這個問題?
麗妃腦子轉的飛快,她立馬就撲到了對方懷裡,帶著哭腔說道:「皇上,臣妾畫像上的人,除了你還能是誰?」
「臣妾早就說過了,臣妾為了解相思之苦,才將你的樣子畫了下來,想皇上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你還在騙朕!」景陽帝一把推開她,他氣的牙齒都在抖。
他問那句話的時候,分明還給麗妃留了幾分面子,但麗妃仍舊死不承認。
甚至,還說畫像上的人,畫的是他。
他平日裡都穿的是龍袍和織金錦的朝服,根本就不會穿蜀錦。
麗妃這顯然畫的不是他。
景陽帝之前並沒有過多懷疑,但是在他今夜聽到對方的夢話之後,發覺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可疑了起來。
他現在看麗妃,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
景陽帝直接質問道:「你瞞著朕,跟你的姦夫偷情二十多年,還為他生兒育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這個政郎究竟是誰!?」
景陽帝氣的腦袋都大了,他這個時候,還並沒有往南蕭王的身上懷疑。
只一味的想問出麗妃嘴裡的姦夫。
麗妃此刻都已經被嚇傻了。
她不知道景陽帝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但好在,她還保持著幾分理智,哭著說道:「皇上,你在說什麼啊,臣妾聽不懂。」
「臣妾自從十六歲,便被父親送進宮,跟在皇上的身邊伺候您,一直伺候到現在,臣妾哪裡有什麼姦夫?」
「皇上,您是不是誤會臣妾什麼了?」
麗妃有想過,景陽帝是不是已經抓到了南蕭王,對方將她供了出來。
但她再一思考,就推翻了這個理論。
如果景陽帝抓到了南蕭王,那他就不會問自己政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