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十年八月初一。
趕路的一天,晚時,陸緣提出為鍛鍊輕功,甩開身後麻煩,日後出行儘量要『腳不著地』,我知他喜好輕功,可這樣真的很累啊......】
......
【萬曆十年八月十九。
於青山書院借宿三日後,我們再次上路,嗯,習慣了輕功趕路,倒也舒服愜意,就是衣服髒得太快......】
......
【萬曆十年八月二十三。
途遇一道觀,齋食不錯,藏書豐厚,陸緣半夜取之......】
......
【萬曆十年九月十一。
今日陸緣有所悟,原地修整一天,晚時陸緣睜眼,我親眼所見其眼中有螢光閃過,很是驚奇,問這是何情況,他道:精神錘鍊總算有所獲。
我討厭話半謎語人,繼續追問,才得知是一門具備惑心能力的功法,這傢伙真可惡,竟創出這般能控人心智的武功,他心中一定想著對其他姑娘使用,不行我得幫陸爺爺看著他......】
......
【萬曆十年十月初三。
昨日途經天門山鬼谷天險,見到一幫山賊劫掠貨物,屠殺老幼,凌辱婦女,心中憤然。
於半夜殺上天門山總山寨,本想用毒煙送他們往生,陸緣卻想拿來磨練劍道,我雖知曉陸緣武功超群,仍不免擔心,好在他又有進步,賊人皆不是他一劍之敵,除了那個大當家,一雙鐵掌粗糙剛猛,死於第三劍下,也能稱得上一聲好手。
走時我們取了些材料與銀兩,陸緣搜出一本秘籍名為《鐵砂掌》,他道:可惜是殘本,聊勝於無。】
......
【萬曆十一年正月初一。
新的一年,願我二人,春祺夏安,秋綏冬寧,長長久久,萬事順遂。
還有,岳陽的雪很美,有感而發下,陸緣輕功再次突破。
可惡!我學習之進度,竟不敵他功法改進之速度,真惱人也......】
......
【萬曆十一年二月十三。
又是藏身寺廟的一天,陸緣說撿到了寶,便是這一屋經書,他不會有出家為僧的想法吧,不行,我需試探一番......】
......
【萬曆十一年二月十七。
啊!!!!可惡!陸緣!!!!!!】
......
【萬曆十一年四月初二。
陸緣再次幫我修改了功法,這傢伙真是可怕,嗯?這句話有些熟悉,好似前面寫過,算了,無所謂......】
......
【萬曆十一年五月初二。
遇道觀,有藏書,取之......】
......
【萬曆十一年六月十三。
明日我們將抵達福州城,陸緣說,那裡是故事開始的地方,他又開始神神叨叨......】
......
福州城口,二人易容入內。
十四歲的陸緣因為兼修國術與內功,身高已經來到一米七五,在這古代江湖已是成人高度,再配合靈活的口技模仿,輕鬆化做一位中年劍客。
陸花兒因為先天不足,這些年勤練內功,能脫離早夭之相已是不易,儘管陸緣食療醫補未曾停過,可她的身高也只是堪堪剛過一米五,被扮成一平凡青年跟在身邊。
對於身高,陸花兒抱怨過很多次,陸緣不知她一姑娘家為何如此看重,這又不是後世,好在她還能再長几年,陸緣給她改改方子,拔高個十多公分不成問題。
步入福州城,能夠清晰感受到此地的熱鬧,要知道明朝時期的福州,是全國名列前茅的繁榮城市。特別是在萬曆年間,福州作為福建的重要城市,其經濟和文化發展都相當前沿。
這還是在明朝海禁的影響下,否則那景象只會更加繁盛。
從這裡就能看出,作為本地龍頭勢力的福威鏢局少鏢頭,此時的林平之該是多意氣風發。
正所謂話畢曹操到。
一行快馬駛過,馬上之人身著紅黑長衫,模樣俊秀,唇紅齒白,策馬游疆,高呼而過,本地行人早已習慣,皆主動退讓。
真應了那句「策馬長街過,紅衣翩少年」。
讓到路邊的陸緣盯著揚長而去的身影略做沉思。
「陸緣,你莫不是有那龍陽之好?」陸花兒「驚恐」發問。
陸緣瞥了對方一眼,「表演痕跡過重,下次可以試著減少面部抖動,嘗試用眼神傳遞情緒。」
陸花兒果斷實踐,露出一雙翻上天的白眼。
「你剛瞧那人作甚,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莫要污我清白,還記得我昨日與你提的故事嗎?剛剛那位就是故事的主角之一。」
「還真有什麼故事啊?」
瞧陸緣不像開玩笑,陸花兒半信半疑,若不是這些年知曉陸緣不凡,她連這「半信」都沒有。
「嘿嘿,你猜為何陸爺稱我為『生而知之』!」
陸花兒眼睛眨眨,「你真能知曉世間所有未來?」
「呦!看來花兒你有什麼想提前知道?莫不是......」陸緣嘴角噙笑眉梢微挑,故意拖長音。
「我......」
陸花兒臉騰一下就紅了,只可惜她現在頂著一張男人臉,這般女兒姿態,著實有些辣眼。
就好比此刻不遠處,一位正手持葫蘆飲酒的不羈青年,恰好瞧見這一幕,噗的一聲!
口中酒水直接就噴出,連連咳嗽。
陸緣二人聞聲望去,那青年頓時一個哆嗦,僵硬一笑,慌不擇路轉身離開。
這一幕看得二人一愣,對視一眼,立馬反應過來。
陸緣肩膀一陣聳動,強忍著才沒笑出聲。
陸花兒則就那麼眸光含煞的盯著他。
陸緣輕咳一聲,「好吧,告訴你,我並非神仙,所知所曉也只是這世間大勢,以及個別人的未來,至於你我的前路,我無法看到,需要咱們自己去走。」
「誰要跟你一起去走......」陸花兒嘀咕一聲,心中卻是美了不少。
陸緣這會兒則看向剛剛那青年離去的方向,摸了摸下巴,「還真是趕了巧。」
「你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這城中故事即將上演,花兒,你說咱是先去看戲,還是先取寶?」
「有寶貝?」
「有。」
「那自然先取寶再說!」
「也好。」
通過打聽,二人僅用半個時辰,便來到了諸天寶地打卡點,向陽巷林家老宅。
「難怪你說那人是主角,這寶貝竟是他林家的,等等,福威鏢局林家,這寶貝該不會是......」
「你猜的沒錯。」
確認周圍以及老宅內部無人後,陸緣帶著陸花兒輕飄飄落於院中。
二人很快找到佛堂位置,木門剛被推開,便激起一陣灰塵。
揮手煽了煽,入眼就看見佛堂側牆上掛著一幅達摩畫像,畫中達摩老祖面露慈悲,右手虛抬指向屋頂房梁。
沒有遲疑,陸緣輕點地面飛身而上,只是房梁處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東西。
落地後陸花兒詢問,「怎麼,沒找到?」
「別急。」
說完陸緣退出佛堂,躍上房頂,找到對應的位置,剛一掀開瓦片,就見一抹紅色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