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時三小時二十分鐘後,飛機抵達了濟陽機場。
這期間嚴奇在飛機上補了一覺,算是補充了點精力。
他剛一下飛機,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男人便迎了上來:「嚴奇對吧?我叫周野,在濟陽這邊還能說上點兒話,有事情你就儘管開口。」
嚴奇不認識這人,他偷偷瞄了旁邊的何凌一眼。
何凌見狀小聲介紹道:「周家在濟陽,就跟白家在雲城的地位一樣,這是大小姐給您安排的幫手。」
嚴奇聞言頓時露出了一副客套的笑容,他一把握住周豪的手:「周大哥,這次可真是要麻煩您了。」
他明白白芷的想法了。
既然強龍沒法壓地頭蛇,那乾脆找個當地的強龍就好了。
「說這些可就顯得遠了啊,我們周家跟白家向來交好,白家的事情我必須得管啊。」周野豪邁的笑道。
他湊到嚴奇耳邊小聲說道:「想幹什麼就大膽的干,我會幫你擦乾淨的。」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嚴奇點點頭。
.....
濟陽跟雲城比起來各方面要落後很多。
尤其是一些農村地區,仍舊跟封建社會差不多。
誰家裡弟兄多,誰家在村裡的話語權就更大,也就更容易獲得權力。
就比如張語薇的老家,廣池縣鳳陽村的鄭家。
鄭家是鳳陽村的大戶,家裡弟兄足足有八個,而且各個都身高體壯的。
五年前選村長的時候,鄭家老大鄭恭靠著家裡人數優勢,加上各種威逼利誘成功當上了村長。
而這成了鳳陽村噩夢的開始。
雖然村長聽起來只是個小官,但實際上能撈的油水相當多。
這五年間,鄭家幾乎已經快把鳳陽村的土地賣光了。
他們只給了村民一點兒錢,剩下的全都進了鄭家的口袋裡。
要是有人敢不服氣,那當天就得被打成殘廢。
沒人知道鄭家到底賺了多少錢,但至少八位數還是有的。
這導致鄭家越來越有錢,其他村民倒是越來越窮了。
不過鄭家也明白這麼做的風險,所以他們家最近打算舉家移民海外。
但在此之前,他們家還有件事要做。
鄭刁的兒子鄭有乾至今未婚,最近他看上了村里張家外出打工的女兒:張語薇。
鄭家還沒跑,就是在等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下午五點三十分 鳳陽村東頭
鄭有乾吹著口哨,提著褲子從一家民房裡走了出來。
門外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正呆愣愣的蹲在地上。
鄭有乾輕蔑的踹了他一腳:「老子玩完了,滾進去吧。」
那中年男人嘴角抽了抽,眼中滿是仇恨的看向鄭有乾。
「你他媽還敢瞪我,你欠我錢還有理了?給老子還錢,現在就還!」鄭有乾一腳踹在他臉上,將其踹翻在地,緊接著又補了好幾腳。
這時一個頭髮凌亂,穿著樸素的漂亮女人從院裡跑了出來。
她一把拉住鄭有乾的胳膊,低聲祈求道:「別打了,他不是故意的。」
鄭有乾色眯眯的看了女人一眼,接著一巴掌拍在她的翹臀上:
「行,看在你的份上,老子就饒他一次。」
接著他湊到女人耳邊調笑道:「下次我再來找你啊,哈哈哈。」
說罷,鄭有乾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女人趕忙扶起自己的丈夫,滿臉痛苦的說道:「你就別再招惹他了,咱們家欠了他們家這麼多錢,還能怎麼辦呢?」
丈夫聞言羞愧的低下頭。
兩年前他想做點小生意,但卻被鄭有乾忽悠著簽了高利貸合同。
原本的十萬塊錢,現在已經利滾利到幾百萬了。
他根本就還不起,於是鄭有乾就霸占了他的老婆。
「嗚嗚嗚,咱們再忍忍吧,總會過去的。」女人哭了出來。
聽到老婆哭的這麼慘,丈夫心中的弦徹底斷了。
他猛地起身鑽進了院子裡,過了一會兒便拿著一把菜刀沖了出來。
女人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問道:「你幹什麼去啊?」
「我現在去宰了他!」丈夫雙眼通紅的喊道。
他一把甩開女人的手,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女人被嚇傻了,等反應過來她連忙朝鄰居家跑去:「不好了....」
.....
鄭有乾雖然未婚,但靠著家裡的關係,幾乎把村里稍微有點姿色的都禍害了一個遍。
不過雖然他到處亂搞,但打心底里卻瞧不上這些女人。
這些村裡的女人都太俗氣了,也就只配跟他玩一玩。
鄭有乾雖然一直想結婚,但卻苦於找不到合適的結婚對象。
直到去年他跟張語薇的弟弟張亘喝酒時,偶然在張亘的手機里看到了張語薇的照片。
鄭有乾當時就被迷住了。
張語薇是八年前出去打工的,那時候鄭有乾才剛十三歲,他對張語薇根本沒什麼印象。
鄭有乾沒想到,村里竟然還有這麼一位大美女。
自那之後,他便就對張語薇起了壞心思。
於是張語薇便跟張亘,打聽他姐姐張語薇的情況。
張亘說他姐姐就是個普通的打工妹,每年給家裡寄點錢,已經八年沒回來了。
鄭有乾記得張亘當時的表情有點慌張,但他對此並沒有太在意,他光想著怎麼把張語薇娶到手了。
他對此還是很有自信的。
畢竟對方只是個打工妹,嫁給他還算是攀高枝了。
但鄭有乾是萬萬沒想到,張語薇竟然拒絕了他,而且還說不可能再回這裡了。
他哪裡受過這種待遇,於是一怒之下便派人去雲城了。
鄭有乾想的很簡單。
一個打工妹而已,就算被綁架了也沒人會在意的。
等把張語薇綁回來,就強行跟她成親,然後全家移民海外。
光是想一想,鄭有乾已經快開心死了。
此時,鄭有乾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他們家是一棟三層的自建小洋樓,看起來跟貧窮的鳳陽村格格不入的。
與平時不同的是,今天家門口停了好幾輛沒車牌的小貨車。
鄭有乾一臉不爽的踹了小貨車一腳,嘴裡罵罵咧咧道:「這他媽是誰的車啊,停在老子家門口擋路,不想活了是吧!」
說著他便走進大門,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
院子裡十分安靜,但鄭有乾卻沒有察覺到異樣。
他徑直走進了小洋樓里,他推門喊道:「爸,門口那是誰的的車...」
話還沒說完,鄭有乾便呆住了。
他看到地上有一攤血跡,順著血跡一路看去。
只見一個光頭壯漢倒在地上,頭上被砸出了一個大洞,傷口正在不斷的往外淌血呢。
鄭有乾一眼就認出了這人,他驚叫出聲:「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