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死一般沉寂。
一群獄卒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還想給秦長生求饒的小二更是張大了嘴巴，喉嚨間像是卡著一根刺一般。
身為後天一重武者的牢頭竟然被秦長生一掌轟殺了。
原本病殃殃的秦長生竟然是一個隱藏的高手。
只是他為什麼隱藏？
片刻間一群獄卒反應過來，齊齊向著秦長生跪下。
「拜見牢頭！」
就像是提前預演過的一般，聲音響亮，整齊劃一，秦長生看著微微一怔，原本想的再打殺幾個人立威的想法也沒有了。
這些獄卒也太懂事了。
但其實監牢里就這般，誰的拳頭大誰做主，一天換幾個牢頭的事也並不是沒有，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
而活下去的準則就是要學會低頭。
「好，都去做事吧。」
秦長生微微咳嗽了一聲，道，一群人如蒙大釋，趕緊又向著秦長生磕了一個頭，連滾帶爬的離去。
「牢頭，我幫您把屍體清理了。」
一個平時行事油滑的獄卒諂媚著說道，就要去搬死去牢頭的屍體，秦長生盯著這一幕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獄卒委屈的看著他。
「老子的工作也敢搶。」
秦長生怒罵，不理會獄卒的呆愣的目光直接搬起了屍體，扛著便走了。
小二站在後面看著秦長生離去的背影拍了拍面前獄卒的肩膀，對秦長生的敬佩一點不掩飾。
「牢頭這是在悼念死去的上任牢頭，只是方式特殊，我等雖然不懂，但應該時刻對牢頭懷有敬意。」
「上天有好生之德，無論是對生者還是死者。」
小二說道，旁邊獄卒一臉迷茫的盯著他。
可是上任牢頭就是他殺的……
我殺了你再悼念你？
的確是方式特殊。
從這一天起第九監牢所有的獄卒都知道新任的牢頭有一個特殊癖好，收屍，於是再也沒有人敢動監牢里的屍體了。
「撿取成功，獲得基礎屬性點0.2，殘缺記憶一份。」
這一天秦長生第一次撿取到了除了屬性點之外的東西，一份殘缺的記憶，秦長生出於好奇打開了這一份記憶。
「青樓、艷女、肚兜……」
殘缺的記憶浮現於腦海，秦長生凝神沉思了許久。
最後在紙上默默的記下了一個地方，明月樓，這是一個好地方啊，咱也算是修行者，總有紅塵煉心的時候。
在這裡一定能體悟良多。
殘缺的記憶，的確是夠殘缺的，這廝就只剩下了這一點記憶，當然，這應當是他生前最難以忘卻、最看重的記憶。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數著日子，三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秦長生的體力值終於是過了兩百。
「姓名：秦長生。」
「體力：200.8（先天一重）」
「悟性：0.1（極差）」
終於是跨過了後天、先天那道坎，他現在是先天大高手了，不過到了先天境界第九監牢撿取的屬性點對他而言就顯得杯水車薪了。
他需要為更強的人收屍，越強的人提供的屬性點就越多，並且還有一定概率撿取到除了屬性點之外的東西。
而且最近他總感覺自己思想有點跟不上身體，大概是悟性太低的原因，有必要在悟性上加一加點了。
他看上了拉運屍體的人，這些人是唯一能夠接觸到各個監牢屍體的人，如果能混入他們之中那便萬事可行。
當然，混入收屍人隊伍並不難，收屍人出身於奴族，這些人都是前朝餘孽又或者是犯了大罪免得一死的世家子弟。
這些奴族家中子女但凡成年就會被送入監牢、妓院等一些地方做低賤的工作，一輩子都難以翻身。
收屍人便是其中一項。
「你真的想要做這個？」
佝僂著身體，靠在屍車旁邊休息的老人抬頭，露出了一雙渾濁的眼睛，裡面透著些許詫異和不解。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孩子穿著一身滿是補丁的衣衫，看著秦長生的眼神中透著些許害怕。
眼前的人他們認得，也是一個苦命人，其它監牢搬屍的工作都是獄卒輪換著來的，唯有第九監牢一直是他一個人。
一看就是被其他獄卒排擠了，在這樣的環境裡又遭受排擠恐怕也不一定能比他們活得長久，但即便如此獄卒的身份也比收屍人來得好。
至少可以像人一樣活著。
但眼前的人竟然是想要成為收屍人，他不明白。
「興趣。」
秦長生的回答很簡單，總不能說收屍是為了變強。
老人沉默了良久，最後應下了。
於是秦長生除了第九監牢牢頭的身份外又多了一層身份，奴族的收屍人，算是給自己弄了一份兼職。
打工人，自然要比一般人多努力一點的。
天牢里每天都有人死，但死得最多的還是第九監牢，越是強大的修行者生命力就越強，壽命也更長。
大周皇朝的修行境界分為後天、先天、宗師、武聖、武帝五個境界，先天在外界便能算是強者，宗師則是雄霸一方的巨孽，至於武聖，那是鎮國大器。
最後的武帝則是存在於傳說中的強者。
仙人立於塵世之上，動輒可改變一國氣運，而武帝那是可以與仙人比肩的存在。
大周的開國皇帝據說就是一位武帝，問劍世外之地，以一劍逼得世外大宗不敢入世，由此大周建立，延續三千年。
當然傳說是傳說，真實情況就不知道了。
雖說秦長生把整個天牢的收屍任務都擔了下來，但其實並不忙，一個月下來他就去過第六、第七、第八監牢，前面的監牢還沒去過。
沒人死自然不用收屍。
秦長生也不急，反正慢慢熬，看誰能熬過誰。
後天境界的修行者壽命一百年，先天境界一百五十年，宗師三百年，武聖五百年，最強的武帝也不過一千年壽命。
打是不一定打得過你，但論熬，把那所謂的世外仙人拉來和秦長生比也不行。
收屍老頭和那少年所在的奴族叫秦家，和秦長生同名，據說家中祖輩曾出過宗師武者，官至大將軍。
可惜因為謀反被打落至賤籍，成為奴族。
秦家給秦長生準備了一個小院，還配上了一個侍女，秦長生雖然只是獄卒，可總歸算是有戶籍，是大周百姓。
依大周律法，與大周百姓通婚三年以上可由奴籍轉為戶籍，脫離奴族，當然在正常人看來與一奴籍女子通婚便是家族恥辱。
所以鮮少有人與奴族通婚。
秦家打的就是讓侍女和秦長生通婚，藉此擺脫奴籍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