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帝庭遺址!
在那一片殘破的帝殿中,秦長生也曾回溯時間,見到了一道身影。
紫袍帝冠,就那麼佇立在恢弘帝庭之中,獨守歲月億萬載,那只是他的惡念化身,但有與他一樣的模樣。
人族古天帝!
那個被稱做九重宇宙海亘古第一的無上帝者,人族歷史中的第一位天帝。
重塑天道,衍化九重宇宙海,制定九重宇宙海的規則,所有的一切皆源於他。
他竟來自於……歲月長河!
從歲月長河的上游而來,一路殺到九重宇宙海,最後隕落在了九重宇宙海。
他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永恒生靈,而是一位永恆霸主,歲月長河中無上存在。
「會是你嗎?」
秦長生喃喃道,神色有些恍惚。
前一世的記憶湧來,那片短暫的歷史中出現了不少絕代人傑,能稱得上千古一帝的人並不多。
可是他不是一個凡人嗎?
怎麼會?
這一刻秦長生的思緒有些混亂,就仿佛有人在告訴他,曾經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般。
某些既定的認識在崩塌。
「真正的敵人在九重宇宙海之外!」
他又想起人族古天帝讓惡念給他留下的那一句話。
曾經他以為是源主,他的確不是九重宇宙海的生靈,乃是歲月長河中的永恒生靈。
可如今看來或許指的並不是源主。
因為他配不上。
人族古天帝是永恆霸主,能被他稱作敵人的該是何等存在,能讓他隕落的又該是何等存在。
他往前看去,歲月長河滾滾而下,仿佛沒有盡頭,可他卻能看到橫亘在歲月長河中的那一片世界。
地球!
無時無刻那裡都在呼喚著他,仿佛那裡有著一件對他而言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
為什麼?
地球、人族古天帝、九重宇宙海……
他仿佛想到了什麼,卻又瞬間摒棄了那個想法。
「前輩,你認識他嗎?」
察覺到了秦長生的神色不對,天元子問道。
秦長生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方。
「我還要往前,你要隨我一起去嗎?」
秦長生說道,天元子神色一震,猶豫了,再往前,那便是他從未踏足的過的地域。
「前輩想要去多遠的地方?」
他問道。
他看著秦長生,神色鄭重。
「直到前方再也沒有路。」
淡淡的話,讓天元子神色震動,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長生。
再也沒有路?
歲月長河的盡頭嗎?
可真的能走到那個地方嗎?
「萬一沒有盡頭呢?」
「那便一直走下去。」
秦長生說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片歲月長河之上都泛起了波濤,一道道的歲月漣漪橫掃四方。
他的目光掃向周圍歲月長河。
周圍哪怕離了億萬光年之外的永恒生靈都是一顫。
就仿佛被什麼可怕的生靈盯住,讓他們的心都是一陣悸動,身上的歲月之力都翻湧了起來。
「又是這種感覺。」
有高有兩百多米的永恒生靈佇立於歲月長河之上,凝望浩瀚歲月長河,神色凝重。
「上一次還是那個瘋子來的時候,難道又有什麼可怕的存在從歲月長河上游下來了?」
「歲月長河上游的生靈按道理不會出現在歲月長河中游、下游的。」
「莫非歲月長河的上游真的是出了什麼問題?」
……
不只是他,還有許多永恒生靈都想起了那無盡歲月之前的一幕。
一位瘋了的永恆之主從歲月長河上游而來,屠戮歲月長河,不知有多少永恆之主死在他的手中。
「我願意跟隨前輩。」
經歷長久的掙扎,天元子還是做出了決定。
「我活得太久了,永恒生靈,永恆不滅,對於許多永恒生靈而言何嘗不是一種詛咒呢。」
「歲月長河上游,我曾經無數次都想去看看,但是我放不下天元世界,也沒有那個實力。」
「但我相信前輩。」
他看著秦長生,十分認真的道,最後還向著秦長生恭敬的一拜而下。
秦長生點頭,揮手,前方的歲月長河之中出現了一條清明大道,秦長生走於其上。
這條路的前方便是地球。
「所謂一鯨落,萬物生,那一位永恆之主雖然瘋了,也殺了許多永恒生靈,但他也給了許多永恒生靈造化。」
「他散溢的歲月之力讓許多的永恒生靈突破了原本的極限,又往前走了一步。」
「甚至因為他還誕生了許多的空間節點,而他所經過的地方也沒有一個空間節點毀滅。」
他給秦長生談起了那一位瘋了的永恆之主。
永恒生靈都死了,可他所經過的地方那些空間節點竟然一個都沒有被毀掉。
說到這裡天元子也有一抹不可思議。
這也是許多永恒生靈都想不明白的事。
他真的瘋了嗎?
後來許多永恒生靈追尋他的路而去,去往了歲月長河的更下游,卻再也沒有尋到他的蹤跡。
他仿佛消失了。
「大概他身體中的歲月之力散盡,整個也就在歲月長河散去了,死了。」
這是後來許多永恒生靈所做的解釋。
漸漸的這一件事便是被掩埋在歲月長河的時光塵沙之下,很少被提及了。
「前輩從歲月長河下游而來,難道見過他?」
天元子問道。
秦長生點頭,又搖頭。
「我知道他,也聽過無數關於他的傳說,甚至他還留下了許多遺址、道統、古器,但他在那裡也只是存在於歷史中的人物,他死了。」
秦長生說道。
走在歲月長河之上,他整個仿佛也要融於那無盡時空塵沙之中,隱約不定。
天元子看著他,微微凝神。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他竟然感覺秦長生的身形似乎又高大了一些。
他又變強了。
「難怪前輩這般強大,原來是從那一位最後隕落的時間節點之中走出。」
他說道,似乎有一些明白了。
但又有了更多的不明白。
面前的人就像是一個謎,越是靠近便越是覺得一團迷霧,看不透,想不通。
「我可以問一下他最後是怎麼死的嗎?」
一位從歲月長河上遊走來的歲月霸主,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死在了歲月長河下游之中。
太讓人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