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神?黃神!」
「真不熟,我只認識俏麗神。」
「讚美俏麗神!」
「為什麼不是詭計之神,貪婪之神?」
「好耶!煌神我愛你~為煌神大人獻出小心心~下個半神魂珠可以給我嗎?」
「……」
有人當反骨仔,有人渾水摸魚,也有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已經開舔。
秦澤不予理會。
這一波,他從萬族眾生那裡獲取了大量的信仰之力。
在這個沒有神,古族又落荒而逃的時代。
煌神的出現無疑是給萬族打了一劑強有力的強心針。
詭神又能如何?
我們也有神明庇護啦!
異象漸漸消失。
沒有了大地女神,眾神冢地裂天崩。
被四神托舉起的少女這時發揮了作用。
她體內的那股力量如浩渺江海,源源不斷地朝四面八方鋪砌,分崩離析的眾神冢漸漸趨於穩定,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眾神冢失去了一面力量的鎮壓,現在只有冥山壓在它的頭頂。
毫無疑問,更深處那些沒有受到波及的詭神早晚會掙脫束縛。
秦澤腦海中回閃的記憶片段不僅沒有結束,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胎中之謎被解開,他看到了「荒老爺」曾經的那段過往。
那是在起源之地的神樹下,荒老爺正端坐在生命女神面前。
此時荒老爺氣息微弱,仿佛命不久矣。
生命女神看著危在旦夕的荒老爺,眉宇間閃過一絲憂慮。
「重鑄星門治標不治本,詭神不是我們真正要面對的敵人。」
荒老爺開口道:「所以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我問過你很多次,但你一直都是模稜兩可的回答,有什麼現在還需要隱瞞我的嗎?」
生命女神一聲輕嘆:「那關於世界的真相,我怕你無法承受……」
荒老爺皺眉:「這有什麼無法承受的?」
生命女神只是搖頭。
沉默片刻後,她幽幽開口道:「我這裡有個方法,你會身敗名裂,會墜入深淵,你要嘗試嗎?」
荒老爺攤開雙手,一聲嗤笑:「我都這個德行了,還會怕再失去什麼嗎?」
生命女神沉聲道:「將自己剝離出五行兩界,你才能不受祂的注視,才有機會以棋手的身份坐在祂對面。」
荒老爺愣了愣:「祂?」
生命女神:「天。」
荒老爺不解:「你為何不剝離自己?」
生命女神苦笑:「我是祂的孩子,自誕生起便與祂緊密相連,無法剝離。」
旋即,女神抬手纖縴手指在荒老爺額頭上輕輕一點:「這是剝離方法,將身上的五行質、世界質與混沌質剝離,並將其徹底抹殺,方能躲過祂的注視。」
荒老爺沉吟片刻:「代價是什麼?」
生命女神回答:「從此以後,你將失去神格,也再無法藉助星門凝聚神格。」
她攤開掌心,上面出現了一塊不斷變換形狀的藍色魔方。
女神將魔方按進荒老爺胸口:「這會短暫穩住你的神力,但只是一時的,你要在短時間內快速成神。」
荒老爺不解:「不能通過星門,我該如何成神?」
女神只說了兩個字:「信仰。」
「很難,但卻是獨立於混沌序列之外的方式。」
荒老爺點點頭:「我懂了。」
這段對話發生在荒老爺用神脈重鑄星門之後。
當時看日記的時候秦澤便好奇,他是怎麼做到起死回生的,原來從那時起便剝離出了雜質。
冥神代表著世界(眾神之地)質。
會長代表著混沌質。
已死的九幽代表了五行質。
當剝離成功的那一刻,本體與雜質間便註定了不死不休。
畫面一轉,荒老爺置身於璀璨星河,面前一隻白色的傻鳥正在喋喋不休。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站在你面前的是詭獸之首,連詭神都要頂禮膜拜的存在。」
「你個神格破碎的傢伙,卑微地親吻我的翅膀吧!」
荒老爺伸手捏住了白白的鳥嘴:「別吵!」
隱隱約約間,他聽到耳邊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話。
「生命女神騙了你。」
「她幫你逃離五行兩界,不是給你時間成長,而是想讓你代替她。」
「屆時天把你當做她連同眾神之地一同抹殺,她可以再次創造出一個新的眾神之地繼續逍遙快活。」
荒老爺眉頭緊鎖:「你是誰?」
對方笑了笑:「你可以叫我……時間。」
「去見天吧,你會在那裡找到答案的……」
秦澤面色凝重。
百眼早早地便與荒老爺見面了。
言語中向荒老爺透露出生命女神是壞壞。
但秦澤並不覺得百眼是個好好。
待百眼的聲音消失,荒老爺用個陣法圈住白白後,繼續深入。
終於,他見到了那個不斷變化的立體幾何,以及那隻冰冷無情的眼眸。
哪怕是在記憶中,秦澤也不由得感到一陣遍體生寒。
荒老爺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心臟也要停止跳動。
忽然,荒老爺身後出現了兩列六隻眼眸,對天的恐懼瞬間消退。
天在這一刻靜止了。
荒老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當觸碰到立方體邊緣時,海量信息瞬間湧入大腦。
他看到了萬事萬物的創造過程,看到了文明的生生不息。
原來,混沌中的一個個混沌世界都是由聚集在一起的綠色混沌質隨機創造。
隨著時間推移,世界由綠色變為紅色,逐漸走向消亡。
屆時,會有新的混沌世界被再次創造,完成一個閉環。
本來這是個無比緩慢的過程,但天「病了」,世界消亡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連天都在走向消亡。
而眾神之地,也是萬千混沌世界中的一個。
與其他混沌世界不同,眾神之地由生命女神從天那裡竊取的核心力量而創造,相比其他的混沌界更堅韌。
即便如此,也逃離不了被天毀滅的命運。
而所有的混沌質又都來自於天。
天就像是一個超級計算機與各種基因庫的集合體。
在他強大的計算能力下,用庫中的各種信息隨機組合創造世界。
而每個世界中的每個生命信息都來源於這個龐大的庫。
正因如此,萬千混沌世界會出現許多相似的、甚至是相同的生命個體。
這些世界與每個生命個體都像是天編輯出的一串代碼。
無論是世界,還是個體的走向與未來,都是天計算與編碼出來的。
宿命之神無法掌握自己的宿命,因為祂的宿命在天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