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染氣的直接拿沙發上的枕頭砸向賀寒聲。
目眥欲裂。
「還不是因為你!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什麼要說相信我!」
要是事發之後賀寒聲直接說不相信,證據還能找到。
這都過去三年了,監控都銷聲匿跡了!
賀寒聲雲淡風輕的站了起來,冷峻的臉上一片慵懶。
「所以,你拿不出證據。」
許星染真的恨死賀寒聲這種不輕不重的態度了。
他當初覺得,就算許星染下了藥又怎麼樣?他們是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正常。
何況他是正常男人,有需求。
什麼時候睡不是睡呢?
所以是不是許星染下藥,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因為沒有給他造成任何傷害和影響。
可是許星染這裡不一樣啊,她名聲和尊嚴都有損。
當時她還蠢,覺得只要賀寒聲相信就行了,其他人怎麼想不重要。
可是事實呢?
她這些年的謾罵和詆毀,因為這件事升級了!
關鍵賀寒聲從來都沒有相信她!
許星染氣的雙目通紅,雙手緊緊捏緊,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
就這樣充滿恨意的看著賀寒聲,恨不得把他的身上瞪出兩個窟窿,恨不得咬下他的肉。
以消心頭之恨。
賀寒聲看她這猩紅的眸子,快要癲狂的模樣,也知道他的語氣重了。
他放軟了語氣。
「好了,不管真相如何,我都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意。如果你在意的只是別人的看法,我會幫你澄清。」
許星染的眼眶一瞬間蓄滿了淚水。
她死死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無力感和絕望席捲心頭。
賀寒聲永遠這樣,語氣不輕不重,不清不白,他覺得就是在哄她了,覺得就是在讓著她了。
她就該自己找台階下來。
以前她是這樣的。
現在……
她後退了一步,那雙清麗的眸子失望憤恨的看著他。
「賀寒聲,我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她直接走了出去,站在了院子裡的草坪上。
她看著星空。
「我當初沒有給你下藥,如果是我下藥,天……」
賀寒聲大驚失色,那張清冷的臉上的表情崩裂,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瘋了!」
許星染已經恢復了烏鴉嘴。
她的烏鴉嘴有多厲害,他清楚。
天打雷劈!
她也不怕被雷劈死!
許星染的眸子古井無波的看著他,僅存的最後一絲愛意,徹底的消散。
看吧,即使到了這個時候,賀寒聲還是不相信她。
他覺得,她會被雷劈死。
哈!
哈哈!
哈哈哈!
許星染這一刻才知道,她這七年,有多可悲。
賀寒聲被她眼裡那一絲碎裂的光芒刺的胸口疼痛難耐,好像有萬千根針在裡面扎一樣。
「我……」
許星染不著痕跡的推開他,跟他保持距離。
看著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她想明白了,她為什麼要陷入自證?
她跟一個要分手的前男友爭執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滴。】
突然,許星染牢牢握在手裡的手機響了。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發的信息。
好像是一段視頻。
她突然心裡升起了一股期待。
打開視頻的時候,她的手都在抖。
她的眼睛熱烈的盯著手機的屏幕,一直看,一直看,終於……她笑了。
她抬起頭,目光溫和的落在了賀寒聲的身上。
「賀寒聲,你不是要證據嗎?證據我發到你手機里了。」
她的話音落下,賀寒聲客廳里的手機就響了一下。
許星染不再看他,轉身進屋就上了樓。
賀寒聲想叫她,可是她迅速,決然的上了樓,關上了房門。
把他隔絕了。
賀寒聲的眉頭微蹙,一陣陣氣血直涌天靈蓋。
頭疼的要命。
不可否認,一向懂事的許星染讓他頭疼的要命。
而且,他剛才想說的,想表達的,不是他要表達的意思。
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不也是他不相信她。
而是這件事本身不重要。
不管當初下藥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他都不在意。
讓她不要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可是她誤解了。
他很懷念以前懂事的許星染。
鬧騰的許星染他搞不定,也哄不來。
太累。
比連續出差一個月每日睡不足三個小時還累。
他疲倦的在沙發上坐下,揉著太陽穴的時候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機。
他想到許星染說的證據,拿起手機,微信上她發了信息,他打開。
是一段視頻。
視頻的拍攝是在昏暗的包廂里,即使燈光微弱,也能看到包廂里的豪華和奢侈。
奢華的沙發上坐著幾個人,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還有坐在他身邊一臉甜蜜的許星染。
那個時候的許星染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愛意快要溢出來。
而不是現在這種……
賀寒聲的手覆在胸口上。
這裡,好似被什麼堵住了。
呼吸不順。
視頻里突然進來了一個人,是個適應生,他端著酒和酒杯進來,放在了茶几上,背對著他們倒酒。
他們看不到他的行為,但是視頻里角度很清晰的記錄出來了適應生的行為。
他倒了四杯酒,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紙包,倒入了其中的一個杯子裡。
然後他把下了藥的那個杯子端到了他的面前,其餘的端到了其他人面前。
而那杯下了藥的酒,被許星染端給了他。
他順手就喝了下去。
後面的事就那樣「順理成章」了。
有那麼一瞬間,賀寒聲感覺自己全身都在抖。
心裡仿佛有一根弦,啪的一聲就斷了。
他突然感覺胃部一陣痙攣。
然後整個人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而痛苦。
細長的頭髮遮蓋了他的眉眼,那裡面是破碎的痛意。
「許……許星染……」
原來,真的不是她。
她真的沒有給他下藥。
許星染說的沒錯,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哪怕許星染說不是她,他也認為是女孩子的矜持,不好意思跟他承認。
在他的認知里,下藥的人就是許星染。
他想到她剛才爭辯的時候目眥欲裂的樣子。
那是被冤枉,被誤解,被深深的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