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臉與第一次買賣
「和我做買賣？」
邢家村，看著被兩個持槍士兵帶進來的莫凡，李雲龍眼神帶著警惕：
「什麼買賣？」
「一筆大生意，大買賣。」
親眼見到這位兒時欽佩的著名人物，莫凡忍不住露出笑容，心裡泛起回憶，想起了兒時每天蹲守在電視機前等待的快樂時光。
「關於小鬼子的買賣！」
莫凡補充了一句。
入鄉隨俗，他也用起了買賣這個偏向口語的詞。
他能理解李大團長的警惕。
現在是40年2月，鬼子的強勢時期，無論是果脯，還是八路軍，都被壓制的很厲害，而鬼子的手段不僅僅是軍事進攻，還有內部腐蝕。
有很多人沒有抵住誘惑，投降了鬼子，做了漢奸。
李雲龍肯定是以為他是鬼子的說客了。
「小鬼子？」
李雲龍眼裡的警惕減弱了一些。
一般來說，來勸降的漢奸二鬼子，不會說鬼子這個詞，尤其是小鬼子，畢竟，狗是不會對著主人叫的，哪怕是私底下。
但也不是絕對的。
「對。」
莫凡點點頭。
之所以等到今天才過來，本來是想帶著一些恢復的傷員一起過來，這樣能極大的增加李大團長的信任。奈何，此時野戰醫院裡面的傷員，全部都是鬼門關走了一遭，不到十天的時間，根本沒辦法出院。
「什麼買賣？」
李雲龍再次問道。
「很簡單。」
莫凡直入主題：
「我出物資，出裝備，提供情報，李團長負責殺鬼子！」
「你想收編我？！」
李雲龍神色突然一冷，眼神中隱隱泛著殺氣。
門口的警衛排兩個戰士的手也扣在了扳機上。
「不不不····」
莫凡微笑著擺手：
「我只是個生意人，對打打殺殺沒興趣。」
「你到底想幹嘛？」
李雲龍有些不耐煩了。
「我呢，想殺鬼子。」
莫凡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依舊笑著說道：
「但因為一些無法抵抗的因素，我沒辦法親自動手，所以就找李團長合作。」
「以買賣的方式合作。」
「什麼一個合作法？」
李雲龍更加不耐煩了。
說是來做買賣，實際上是來收買他和新一團的，但來了這麼久，囉嗦了半天，也不見自報家門是那方勢力，也沒看到啥好處。
他有些沒耐心了。
「外面有十來輛馬車，這是我帶過來的見面禮，李團長可以先派人打開看看，如果滿意，就收起來。」
莫凡話鋒一轉。
他看出來了，不給點好處，這話題是聊不下去了。
如果是其他人，不管收不收東西，嘴裡必然客氣矜持兩句，但這裡是新一團，此時新一團的團長還是李雲龍，李大團長。
他的人生格言裡，從來沒有客氣二字。
「二營長，帶人去看看外面的貨，如果是好東西，就帶回來。」
好處似乎出現了，李雲龍的聲音明顯好聽了不少。
所謂見面禮，那就是只需要見一面就可以收下的禮物——李雲龍是這麼理解的。
「是。」
二營長帶著一堆人飛速奔向留在外面的系統保鏢，直接沖向一旁的比普通馬車大不少，堆滿木箱的板車。
無視一旁的保鏢隨從，他砍斷繩索，搬下木箱，然後直接用大刀片撬開。
一抹黝黑的金屬光澤映入了二營長視野——一挺嶄新的捷克式輕機槍，正靜靜的躺在木箱內，槍口在陽光下泛著幽光，似乎等待吞噬鬼子的小命。
將大刀片插在地上，
二營長一手握住握把，一手抓住提手，將箱子裡的捷克式拿起來，檢查彈匣，拉動槍栓，扣動扳機，經過確認，這是一桿嶄新的、高質量的進口捷克式。
沒有任何問題。
放下機槍，
二營長又看向一旁的一個小一些的箱子，用大刀片撬開蓋板，一抹橙黃的色澤讓他的眼睛猛地瞪大，隨後，他雙手插進木箱內，合攏，然後狠狠的撈起來。
——叮叮叮，伴隨著清脆的響聲，一枚枚橙黃色的子彈從二營長手中跌落，在陽光下，泛著橙黃一片的光。
盒子裡全部都是子彈。
都是捷克式機槍的尖頭彈。
餘光掃過一旁，一個被打開的巨大木箱中，橫放著一挺馬克沁機槍，粗大的水冷套筒一眼就看出來。
「全部檢查一遍。」
二營長聲音已經帶著喜色。
十幾分鐘後，二營長衝進團部：
「團長，那幾輛馬車上全部都是武器，一共三十挺捷克式，五挺馬克沁，還有大約十萬發子彈，五百枚德造手榴彈，而且都是進口貨。」
「什麼！」
李雲龍頓時喜笑顏開，當著莫凡的面大手一揮：
「全部運到團部來。」
「是。」
二營長的當即去招呼人手。
「哈哈哈，感謝莫兄弟，莫兄弟大氣。」
李雲龍看向莫凡，面上堆滿了笑容，宛如和藹可親的老農。
仿佛之前的警惕只是錯覺。
不管這個叫莫什麼的有什麼目的，屬於那方勢力，他都不在乎了，反正，他李雲龍吃下來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吐出來的說法。
「莫兄弟的這個合作是····」
李雲龍明顯有了興趣，眼睛裡放著光——這光，莫凡很熟悉，街上一次次排隊領雞蛋的阿姨，寢室內等待網購準點一折秒殺的室友，眼裡都有這種光。
「所謂買賣，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不強求。」
眼前的李大團長和記憶中的愈發重合，莫凡笑意更濃：
「我出價，並提供目標鬼子的對應情報，李團長如果覺得這筆生意可以，就派人把目標幹掉，事成之後立刻付款，每一筆生意咱們都錢貨兩訖。」
「錢貨兩訖。」
李大團長知道這個詞。
指的是買賣完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過後再無瓜葛，也就是說，這買賣僅僅是個買賣，沒有其他意思。
「但我有幾個條件。」
莫凡道。
「什麼條件？」
李雲龍眯了眯眼睛。
「我的所有買賣都只能由雲龍兄和伱麾下的團級部隊主導執行，其他的，我一概不認。我也只和你以及你指揮的團人員接觸。」
「嗯？！」
李雲龍陡然看向莫凡，一時間陷入震驚，隨後他反應過來：
「這意思是，你的買賣，只能由我和我帶的部隊來做？不能有其他人插手？」
「對。」
莫凡點頭，補充道：
「而且只能出動團級部隊。」
「為什麼？」
李雲龍沒有直接答應，正色問道。
僅僅見面禮，就給了三十挺捷克式，五挺馬克沁，十萬發子彈，五百枚德造手榴彈，這數量不少了，當年部隊支援山西，閻老西也才給了五十萬發子彈。
有如此實力的人，為什麼偏偏找他一個小小八路軍團長？
甚至指名道姓只和他合作。
這見面禮，可以找到旅部，師部，甚至總部、陝邊區都可以。
莫凡嘆息了一口氣：
「原因沒法解釋，我有我的苦衷，還請見諒。」
李雲龍看著莫凡看了一會，沒有說話，低頭陷入沉思。
「為何不找其他團？」
李雲龍話題一轉。
因為系統制定你是為何合作夥伴····莫凡笑了笑：
「我的買賣可不容易，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李團長能在缺乏重武器，缺乏補給的情況下，率新一團在蒼雲嶺正面擊潰日軍坂田聯隊，擊斃坂田信哲，我想，只有你才有能力和我合作。」
「哈哈····」
被人夸到心裡，李雲龍也忍不住露出嘚瑟表情。
「這是下一筆生意的部分資料，李團長可以看看，詳細情報，在三月份我會提供，包括列車時刻表，以及具體價碼。」
莫凡拿出了一份資料。
李雲龍接過資料，並念出了內容：
「三月末，襲擊一列從太原前往石門（SJZ）的軍列，幹掉裡面的鬼子軍官。」
「軍列，這買賣可不容易。」
李雲龍表情凝重。
鬼子軍列，要麼是重要物資，要麼是重要大人物，會有裝甲車中隊全程護送，除此之外，隨車還有一個小隊的精銳鬼子。
再加上鬼子鐵路周邊的駐軍。
非常棘手。
「這買賣確實不容易。」
莫凡順水推舟：
「所以，我會提前預支五噸武器裝備。」
李大團長幹掉坂田，系統給的獎勵是二十噸武器彈藥，系統只是說把物資按照客戶要求交付，又沒有要求解釋清楚。
「這是我目前能提供的裝備清單。」
莫凡遞給李雲龍一份清單。
「五噸。」
李雲龍眼睛刷的亮起。
伏擊軍列，這活確實難度很大，一般人根本不敢接，但絕對不包括他李雲龍，他提起難度高只是想趁機多要一點好處。
這位莫兄弟明顯是狗大戶，不薅一薅他都感覺對不起自己。
但沒想到的是，此人居然如此上道，而且出手如此大方，直接五噸武器彈藥甩過來。
「好，莫老弟大氣。」
李雲龍一拍手，不再囉嗦：
「這活，我李雲龍接了，還麻煩莫老弟儘快把物資運過來，我好做準備。」
「我看莫兄弟年輕，老哥我就占一點便宜，稱呼一聲莫老弟了。」
說著，李雲龍已經選好了物資清單。
「那我就相稱一聲雲龍兄。」
接過清單，莫凡哈哈一笑：
「武器裝備最早今晚就可以交貨，具體時間和地點由雲龍兄定。」
「對了。」
頓了頓，莫凡道：
「我還在蒼雲嶺救了一些貴團的傷員······」
····
與此同時。
徐州。
日軍司令部。
崗村寧次靠著桌子，盯著掛在牆上的湘贛地圖，目光沉思。
幾個月前，他指揮十一軍十萬人進攻湘贛地區，試圖圍殲民國第九戰區主力部隊，但因為兵力不足，後勤不足，最後止步於長沙，被迫退回新牆河。
帝國終究是被拖入了最害怕的持久戰之中。
這幾個月來，他都思考，該如何化解當前局面。
「將軍。」
一個參謀走了進來，向崗村匯報：
「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啟程了。」
「出發吧！」
崗村收回視線，拿起他的御賜武士刀，向火車站走去。
剛出司令部，他就遇到了駐徐州的蝗軍司令，一位師團長。
「岡村君這是？」
作為師團長，已經是帝國軍方高層，他知道，前不久大本營命令崗村回國擔任軍事參議官——這意味著，岡村寧次要晉升了。
一年前，指揮攻克徐州的畑俊六將軍，就是在戰後回國擔任軍事參議官，然後升任天蝗侍從伍官長，並在同年成為陸軍大臣。
不過，大本營是讓崗村三月末動身，四月中旬在東京任職。
現在才二月初。
「去一趟華北，去石門和太原，去見幾個老朋友，然後再回國。」
崗村笑著回答。
「太原？去見筱冢義男麼。」
看著離開的崗村，這位師團長低聲嘀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