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能不能換個人？
「？」
「被迫撤退？」
下午，遠在西垵正準備前往前線視察陣地的朱槐兵聽到前線傳來的消息，是摸不著頭腦的。
什麼叫被迫撤退？
他只是命令部隊，在距離敵人陣地三公里的位置，構筑前沿陣地而已，
又不是發起進攻。
為什麼會被迫撤退？
「遭到密集炮擊，被迫撤退。」
聽到更加詳細匯報，朱槐兵陷入了沉默。
有必要麼？
他只是命令部隊，在距離敵人陣地三公里的位置，構筑前沿陣地而已，
又不是發起進攻。
有必要用如此猛烈的火炮把他的部隊趕走？
「陣亡和失蹤大約三千人左右！」
聽到最後的傷亡統計，朱槐兵整個人懵了。
三千人！
還是陣亡和失蹤！
他一共就派了五千多人去構筑前沿陣地，結果，半天時間，連一個敵人都沒有看到，就只剩下一小半了？
就是撤個退而已，敵人又沒有發起進攻。
為什麼會損失如此慘重？
「撤退期間，他們的炮擊一直沒停，而且一直跟著我們撤退。」
「甚至更加猛烈了。」
匯報的軍官語氣顫抖的解釋道：
「炮彈像冰雹一樣，下個不停，四周到處都是爆炸，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馬兒都被嚇得控制不住，部隊完全失去了指揮。」
「一直撤退了兩公里左右距離，炮擊才停下，到駐紮地之後，就只剩下兩千人了。」
「·······」
朱槐兵沉默了好一會。
他知道八路軍炮火很強大，但沒想到，居然如此的恐怖。
以匯報軍官的描述，八路軍炮火密度大約是每分鐘近百發，而且都是75山炮級別的大威力火炮，然後持續了接近兩個小時。
如此炮火密度，就算是鬼子來了，也得撤退。
面對如此密度炮火的襲擊，居然還能有兩千人回來···
他突然感覺還挺滿意的··
當然，
朱槐兵很清楚，倒不是三千人被消滅了，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被炮擊嚇破了膽子，在混亂的撤退中，走散了，逃離了。
而且回來的兩千人之中，大部分也被嚇破了膽。
「司令，我們··」
下屬問道。
「先原地駐紮把，離百水縣遠點。」
朱槐兵嘆了一口氣。
百水縣周邊地勢雖然算不上平原，但作為晉中盆地的邊緣，依舊說得上是平坦開闊，山體普遍低矮平緩，不存在險要的天然工事。
只有縣城周邊兩座稍微高一點的山，然而這裡也被八路軍占領了。
進攻這樣的縣城，
很難。
守軍居高臨下，射界開闊，可以輕易的發揚火力，而進攻者需要跨越數公里寬的，缺乏堅固掩體的平坦地帶。
密林可以擋住視線，
田坎、斜坡、村莊可以擋住子彈，
但擋不住對從天而降的炮彈···
這也是他命令部隊在距離縣城三公里的位置，構筑前沿陣地的原因，他沒有料到，敵人的炮火竟然兇猛到如此程度。
難怪小鬼子都輸的這麼慘。
他手裡只有幾門老式山炮，推上去怕是剛開炮，就被敵人消滅了。
下屬離開後，朱槐兵立刻快步走向司令部，匯報了情況。
···
「他們應該是虛張聲勢。」
負責指揮進攻百水縣的高官司令語氣依舊自信：
「繼續進攻，消耗他們的炮彈。」
「兩翼同時進攻。」
第二天，朱槐兵部和另外一部，各五千人同時從左右兩翼同時進攻。
但迎接他們的，依舊是每側五十門遠程迫擊炮組成的，每分鐘三百發速度的炮擊。
居高臨下的視野，開闊的射界，讓炮手自己就能發現敵人，也不需要炮兵觀察哨，就能自己看清楚落點，然後調整俯仰射角。
炮彈始終精確的落在進攻陣型中。
進攻還沒開始，就被鋪天蓋地的炮彈打斷。
尤其是位於左側的朱槐兵部，在丁偉的命令下，六門105榴彈炮也加入了戰鬥，這種威力更大，射程更遠的火炮，護送了朱槐兵部撤退很長時間。
導致他不得不後撤駐地。
「他娘的···」
這一戰，依舊是連敵人影子都沒看到，就被一萬多發炮彈打回了陣地。
右邊炮擊都停了，自己這邊還在挨炸，明目張胆的區別對待，讓朱槐兵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戰後一調查，發現，
果然不對勁。
右側的進攻部隊，同樣是五千人，傷亡比他少很多很多，只有他的六分之一不到，詳細調查後發現，右側炮彈大多數都在進攻隊伍附近，少有落在中間的，所以傷亡極少，而且撤退後炮擊就停止了。
而他進攻的左側··
炮彈源源不斷的落在進攻隊伍中間，甚至那種威力更大的榴彈炮，更是一直延伸到他的大軍駐地，導致他不得不進一步後撤駐地。
「又來這一招··」
朱槐兵想罵娘。
去年，在委員長的命令下，他們三部同時進攻根據地，
對面也是用這一招。
其餘兩部派少許部隊阻擊，而他這邊，下狠手，集中兵力直接把他的一萬多人打潰散了。
這次又來！
能不能換個人？
但實力不足，他也只能無能狂怒。
朱槐兵的遭遇，遭到其他人的嘲笑，以及幸災樂禍。
所有人都樂見其成。
畢竟，有一個靶子，落在他們頭上的炮彈就會少很多。
···
「繼續進攻。」
「他們肯定是在虛張聲勢。」
負責此次作戰的將軍司令官語氣宛如紅眼賭徒。
越是高層，越沒有退路。
一旦果脯徹底崩潰，他們這些人肯定會被清算，唯一的選擇，只有逃到國外。
去了國外，雖然憑藉多年積累，錢物不會缺，甚至能富甲一方，但手中權力將入過眼雲煙，煙消雲散，而且再無崛起機會。
甚至有可能淪落為別人的獵物。
除非到萬不得已，他們不甘心逃到國外。
···
第三天，進攻繼續。
左側依舊是朱槐兵部。
原本這位是拒絕進攻的，因為損失實在是太大了，兩次進攻，不，準確的說是一次，第一次不算，他只是去挖個陣地而已。
他就損失了超過五千兵力，三分之一部隊沒有了。
但百水縣戰役最高指揮也知道這是個靶子，適合吸引火力，所以給補充了五千預備兵員。
右側，換了一個新部隊。
能參加這次進攻的，一部分都是和部隊沒有任何妥協可能的傢伙，這些人，都期望百水縣的守軍前兩天只是虛張聲勢。
但丁偉用更加猛烈的炮火證明，
他們的奢望，只是奢望。
右側，依舊是五十門82迫擊炮組成的彈雨，用一萬五千多發炮彈，將進攻部隊輕輕的推回去，全程動靜很大，但傷亡很小。
而左側，既朱槐兵進攻的方向，丁偉直接給超級加倍。
一百二十門82遠程迫擊炮，六門105榴彈炮，以每分鐘七百五十發炮彈，累計超過四萬發炮彈，把這位衝突專家趕回了遠在八公里外的駐地。
傷亡數字比第一天還要大。
進攻的五千多人，只有一千左右的人回來。
當然，大部分都是被炸的直接跑路了。
戰後，在西垵的指揮部內，朱槐兵部的慘烈，每分鐘七百五十發炮彈的恐怖威勢，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事實證明，八路軍的炮彈，比他們想像的要多的多。
「晚上進攻。」
「他們兵力不足。」
最高司令咬牙切齒，眼睛通紅，
···
當夜，
不死心的果脯，抽調精銳部隊，發動夜襲。
朱槐兵這次主動要求參加，以一血前恥。
但二戰時期，主動紅外夜視設備就已經開始小規模裝備於部隊，系統大爺會不提供這個？
只能是更加先進。
依靠大功率主動紅外燈，以及紅外線望遠鏡，夜襲的部隊在幾公里外就被輕易被發現，然後，照明彈升空，炮擊開始。
因為交戰距離近，60迫擊炮也加入了戰鬥。
雖然夜色，讓果脯部隊靠近了兩處高地周邊兩公里範圍捏。
畢竟，紅外大燈類似於一個大型探照燈，肯定會有視野盲區，更別說還需要專用的紅外望遠鏡才能看到光線，視野受限嚴重。
但沒關係，發現敵人後，先照明彈開路，然後迫擊壓制就行。
平坦的地形，開闊的視野，也稍微彌補了這些缺陷。
實在不行，一百五十門火炮齊射，直接大範圍覆蓋就完事了。
和白天一樣，密集的炮火，依舊將夜襲部隊擋了回去。
當天夜間，
朱槐兵進攻的左側火力依舊兇猛，遠超右側。
···
「繼續發起夜間進攻」
指揮官語氣帶上了歇斯底里。
奈何，
這位是患了元首的病，但沒有元首的實力，更沒有元首的命！
毫無意外的，無論是白天強攻，還是夜襲，或者側翼小股部隊穿插滲透，面對有夜視儀，優勢火力，排級通訊的守軍，
進攻部隊，連步兵陣地都極少摸到，大部分攻擊波茨，被炮火直接壓了回去。
世界上，能頂著炮火進攻的，純步兵部隊，
雖然極少，
但不是沒有，
只是，絕不包括此時進攻百水縣的果脯部隊。
即便，在夜間，炮擊精度變低，
但源源不斷落下的炮彈，對於徒步衝鋒的步兵來說，是難以抑制並且會持續堆迭的心裡壓力。
尤其是夜間，被照明彈照亮的那一刻，
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