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三大勢力的長老?
這一刻,赤音有些怒其不爭。
你們就算要打,難道就不能等等麼?
先把後面這群人收拾了再打啊!
「很難理解麼?」身後,陳銘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望著身前的赤音,臉上露出笑意:「御風坊與蛇王殿的人能在秘庫內對你出手,說明事先多半就有謀畫了。」
「而你一旦失陷在秘庫之內,登仙閣又豈能善罷甘休?」
「這一點我能想到,蛇王殿與御風坊自然也可以。」
「所以,早在那兩人在秘庫內對你出手時,估計就已經準備好對登仙閣的這位長老下手了。」
「而今我們的作為,不過是提前引動了而已。」
他聲音清澈,就這麼在赤音的耳邊緩緩響起。
聽著他的話語,赤音卻忍不住心寒。
「你連這個也算到了麼?」
望著身前的陳銘,她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本身就不難猜。」
陳銘搖了搖頭,輕聲開口:「好了。」
「交給你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走吧。」
「這次之後,你我也算是兩清了。」
赤音張了張口,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了話。
一股法力盤踞在她體內,此刻正操縱著她上前。
在身後陳銘的視線注視下,她徑直衝向前方,向著蛇王殿與御風坊的營地衝去。
「殺!」
一陣衝殺聲頓時響徹。
在遠處,登仙閣的人望見這般場景,立刻一擁而上,與其他兩大勢力碰撞在一處。
一場大戰就此展開。
到了這一步,縱使赤音有心制止也不可能了。
在天邊上,三位四階高手正在拼殺,此刻已經打出了火氣。
而在下方,三大勢力的人同樣也糾纏在一處,短時間內根本沒法分開。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現場已經亂成了一團。
根本沒法制止。
「該走了。」
站在原地,陳銘眺望著身前的景象,此刻默默移動腳步,帶著身後的劉穎等人離開。
現場的人雖然多,但除了那三位長老之外,根本沒有人攔得住他。
他就這麼一路向前,直接衝破了阻礙。
片刻後,他們離開了葉城,來到了城外。
「總算出來了!」
走出葉城,宋雲等人頓時鬆了口氣。
從方才到現在,他們的神經一直是緊繃著的。
倘若那三位長老發覺不對,一定會先出手將他們幹掉。
若是事情到了這一步,陳銘或許還能憑藉過硬的實力離開,不會有什麼事,但他們可就慘了。
大概率要當場死在這。
幸好,這最壞的結果並未出現。
一切還算順利。
「你們高興的太早了。」
站在原地,陳銘抬起頭,此刻不由嘆了口氣,望向一旁某個方向:「閣下可否出來一見?」
什麼?
還有人?
宋雲等人頓時愣住。
在他們的視線注視下,遠處的角落中,一道身影緩緩從中走出。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是尋常的中年男子,身上穿著一身灰色長衫,此刻默默從角落中走出,視線落在身前的陳銘身上,顯得很是詫異。
「沒想到在劉家之中,竟然也有你這樣的人物。」
對於陳銘,他顯得很有興趣:「當真是少年英才。」
「前輩倒是過獎了。」
陳銘笑了笑:「不知道前輩是哪一方的供奉?」
「是登仙閣,還是」
「我可不是這些大宗派的手下。」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臉色看上去仍然平靜,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我只是個普通的老頭子罷了。」
散修?
陳銘皺了皺眉。
他抬起頭,望了望身後,那裡的大戰此刻看上去格外劇烈,其中爆發的力量可以輕易震塌一座山峰。
「時間寶貴,多餘的話,我們便不用多說了。」
站在原地,他望著身前的中年男子:「前輩要怎樣,才肯將這道路讓開?」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中年男子笑了笑:「將你們從秘庫里得來的傳承晶石通通交給我,我就答應放你們離開。」
「如何?」
「前輩的胃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陳銘淡淡開口:「不怕一口把自己撐死麼?」
「我的胃口素來很好。」
中年男子開口,臉色玩味:「倒是你們,若是不趁著現在趕緊離開,等到那幾個老傢伙回過神來,恐怕下場堪憂啊。」
陳銘沉默了片刻。
的確。
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他的確耗不起。
若是在這裡多耽擱一段時間,那三大勢力的長老指不定就能回過味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好。」
沒有過多的糾結,他直接點頭:「我給你。」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將手中的空間袋丟給對方。
那裡面裝著的,正是陳銘從秘庫中搜集而來的種種傳承。
對於這些東西,陳銘沒什麼捨不得的。
裡面的這種種傳承,他早就通過神識獲得了一遍,就算將這些東西交給對方又如何呢?
只要給他足夠材料,他隨時可以再複製一大批出來。
中年男子接過空間袋,大概檢查了一番之後,臉上頓時露出意外之色。
在此前,他有想過陳銘可能會妥協,也可以如他所想的一般做事。
但不管怎樣,對方既然擁有這等實力,就必然會相當難纏,怎麼會有這麼好說話?
一時之間,中年男人心中不免開始遲疑起來。
「我改變主意了!」
望著身前陳銘幾人的動作,他連忙開口,再度說道:「只是這些東西可不夠。」
他指了指一旁的劉穎幾人,開口說道:「你可以自行離開,但這些人卻必須要留下來!」
「你什麼意思?」陳銘的臉色瞬間冷淡。
「不要誤會。」
中年男人笑著開口:「我這也是為了避免風險。」
「畢竟,萬一你們將一大堆無用的傳承晶石交給我,那麼這件事對於我而言仍然沒太大好處。」
他臉上帶著淡淡微笑:「與其如此,倒不如讓這幾人留下陪我,也好有個保障。」
「道友且放心吧。」
似乎是為了打消陳銘的顧慮,站在原地,他又開口勸慰道:「有我庇護,我可保證你眼前的這些族人相安無事。」
「在我倒下之前,絕不會有任何勢力膽敢找他們麻煩。」
迎著陳銘的視線,他拍了拍胸口,對著陳銘開口保證道。
在他看來,這只能算是一重保障罷了。
只要他確認陳銘所給的傳承是真的,他就會嘗試著將眼前這幾人給帶走、
一聲幽幽嘆息聲在原地響起。
在中年男人的視線注視下,陳銘站在原地,此刻發出一陣沉重而悠長的嘆息。
一把黑色長刀不知不覺間已然出鞘,在此刻轟然向前揮舞而去。
劃拉!
五虎刀法,虎嘯!。
吼!!
陣陣吼聲從大地之上響起,短短剎那,此刻這片區域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熊熊的火焰正在燃燒著。
轟隆!
恐怖的炸裂聲響起。
伴隨著長刀伸出,此刻中年男人的身前出現了一道道疤痕,其中有許多傷口,甚至可以隱隱看見其下的骨骼與其他器官。
如此嚴重的是傷勢,若做在常人身上早就已經死了。
但是在中年男人身上,卻似乎沒有多少效果一般,僅僅只是片刻便消失不見。
在大地上,他挺拔的身姿依舊,只是此刻看上去要狼狽不少。
陳銘方才的那一刀,其中調動的力量實在過於強大,縱使是擁有四階實力的馭獸者也是一般,根本無法強力抵禦。
「你!」
感受著身上的傷勢,中年男子臉上露出驚怒之色。
他沒有想到,在被蛇王殿三方勢力圍剿的情況下,陳銘竟然還敢對他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絕對的殺招,每一招都衝著要他的性命來。
而更令他驚愕的,還是陳銘的實力。
他同樣也是堂堂四階的馭獸者,實力雖然不比那些大勢力出身的強者,但同樣相當不弱,身邊的御獸更是強大。
結果只是交手的剎那,他就被陳銘給壓制住,根本沒有如他之前所預想的一般。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以他的實力,對陳銘這麼一個後輩出手,那雖然不敢說是手到擒來,但也不應該有多麼費力。
但現實的結果卻給了他重重的一下打擊,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剛剛不是還挺能叫的麼?」
陳銘面帶微笑,腳步輕微,就這麼緩緩從前方走來:「本事沒有多少,口氣倒是挺大的。」
「就是不知道,你的骨頭是不是也和你的人一樣頭鐵了。」
話音落下,長刀徑直斬落,恐怖的法力加持在其中,將眼前這把黑色長刀映襯的如同一把神兵一般。
恐怖的力量傾斜而下。
大地開始震盪。
僅僅只是片刻間,勝負就已經決出了。
「不可能!」
中年男子站在原地,愣愣的望著身前走來的陳銘,此刻臉上還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會.這麼強.」
他望著眼前的陳銘,滿臉的不可思議。
就如他事先的謀劃一般,此刻的他已然死在了這一場災禍之中。
恐怖的力量傾斜而下,直接將他整具身軀碾壓,就連骨頭都直接碾碎了。
整體看上去相當恐怖。
「因為你太弱了。」
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後,陳銘望著而眼前中年男人的屍體,默默的搖了搖頭。
在此前,為了不帶來什麼額外麻煩,他才選擇息事寧人,沒有對這傢伙出手多做什麼。
然而一味的退讓,在其看來卻是軟弱的表現。
迫不得已之下,便也只能殺了。
倒是殺死這人的過程,輕鬆的超乎陳銘想像。
與不遠處征戰的三位長老級人物相比,眼前的中年男子雖然也是四階,但實力卻有些太弱了。
陳銘按照三位長老的規格去與其拼殺,自然會覺得整個過程十分輕鬆,壓根沒有多少難度可言。
「看這樣子,四階層次之間的差距也相當大啊。」
回想著方才那一戰的情況,陳銘不由搖頭,此刻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陳銘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信的。
在取回了自己築基期的修為之後,此刻陳銘的實力縱使相對於自己的本體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修為相當的情況下,本體的優勢是擁有諸多法器與符篆等手段輔助。
而這具身軀的優勢在於擁有御獸。
擁有御獸,這就意味著方方面面的優勢,比如說可以藉助御獸的生命力恢復自身,再比如說利用御獸之力了進行修行,各種好處多多。
綜合算下來是差不多的。
而眼前這中年男人
陳銘感覺,估計等赤音晉升到三階巔峰的時候,恐怕都能憑藉著各種資源戰勝對方。
換句話說,這完全就是一個不看不中用的玩意。
弱也就罷了。
偏生還如此囂張。
般日合該你有這一劫。
望著而腳下的屍體,陳銘心中閃過種種念頭。
隨後他抬起頭,望向天際之中的戰場。
此時此刻,三位長老都已經打出了真火,彼此的御獸全部顯化而出,開始彼此廝殺著。
不過現在這地步,也差不多是進入尾聲了。
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就要被這幾人追上了。
「走吧。」
感受著這種情況,陳銘當機立斷,帶著劉穎等人立刻離開。
在陳銘的帶領下,他們迅速離開葉城,向著其他地方轉移。
「宋兄,不知此後有什麼想法?」
客棧內,陳銘望著身前的宋雲輕聲開口。
此刻的宋雲已經揭下了偽裝,只是整個人看上去多少還有些迷茫。
他站在那裡,迎著陳銘的視線,看上去情緒似乎有些複雜。
「我準備和穎兒離開葉城。」
他開口說道:「有劉雄賜下的那諸多修行典籍,這是我等凡人最大的福氣。」
「這一次離開葉城,我們準備在四處遊歷,找一個適合我們長待的地方修行。」
他思索了片刻,最後如此開口說道。
「修行麼?」
陳銘點了點頭:「很不錯的想法。」
「在這世上,許多東西都是虛假的,但唯有自身的努力與修行不會白費。
你願意付出多少,往往就能獲得怎樣的成果。
「不論怎樣,既然就有想法,那就去做吧。」
陳銘笑了笑:「不必太過顧及什麼,想去就去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