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怎麼樣?」
我出門便問。
葉燭站在那血人身邊,顯的是死相。
他渾身焦黑,明顯之前火力全開了。
但他卻搖了搖頭:
「跑了。」
我有些無奈:
「這東西,也太能跑了!」
小哥慢慢恢復生前相,也很無奈:
「我追著它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失去蹤跡了。」
這事兒小哥之前說過。
那人皮,能快速罩在人身上。
而且與活人合為一體,身具陽火。
哪怕是小哥,也無法判斷出,人群中,究竟哪一個是人皮。
這也是他之前追蹤人皮,屢屢不得手的原因。
那狡猾的東西,根本不和他正面交戰。
見了他就跑,一跑就去罩人。
難搞的很。
我嘆了口氣,道:「看來咱們,還是得按原計劃進行。」
小哥點了點頭。
我看向身後的農家樂,想了想,問小哥:
「我擔心那人皮,還會回來傷害這家人,有沒有什麼辦法避一避?」
畢竟,我不可能一直守在這兒。
小哥聞言,手一翻,又出現一張黑色的符咒。
我驚道:「嗯?又是召喚你的符咒。
不是說半年內只能用三次嗎?」
小哥道:「三次的機會已經用完了,這東西不能召喚我。
但這上面有我的氣息。
讓這家人把符咒貼在床頭。
沾染上我的氣息,那人皮就不敢來。」
我替這家人謝過小哥。
小哥沒追到人皮,神情還是很鬱悶。
我於是安慰了他兩句,他才舒坦一些。
葉燭白天出現,會感覺不舒服。
所以他也沒多待,沖我點了點頭就走了。
我進屋,將符咒交給男人,交待了關鍵後,便開車離開。
至於院子裡的血人,我讓他們別動。
自然會有鍾航來清理。
做完這一切,回到店裡,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莊顏虛的很,趴在櫃檯上睡覺。
師父沒在店裡,估計是去醫院,看李阿姨去了。
正好有個人來算命,說家裡剛添了小孫女,讓看看八字,給起個名字。
這事兒簡單,我順手就看了。
小閨女八字一般,一生沒什麼大成就,但好在平平安安。
但是,如果能多點火氣,身體會健康許多。
顧客姓李,於是我起了五個姓李,又帶火氣的名字。
他給孫女挑了個叫『李引燈』的名字,喜笑顏開。
我也笑了,舉起收款碼:
「看八字200,起名200,一共400哈。」
沒錯,我!漲!價!了!
盒飯都從12漲到16了。
我漲漲價怎麼了!
收完錢,我立刻去洗了個手,然後給祖師爺上香。
小灰灰累壞了,咻的一聲就竄果盤上去。
又四仰八叉的躺香蕉上睡覺。
整的我拜祖師爺,跟在拜它似的。
這熊孩子,都開始占她爹的便宜了!
上完香,我就去了天井處打坐。
這地兒被莊顏收拾的綠意盎然,打坐起來十分舒服。
我一修煉,就直接練到了晚上九點。
收工後,莊顏虛虛的說:
「張叔打電話回來,說他今晚在醫院陪護,不回店裡了。
周哥,你看店吧,我累了……」
說著,打了個哈欠。
完蛋,這小子看著更虛了。
我忙道:「趕緊休息去吧?錢還有嗎?
上次讓你買的補品吃完了沒有?
不夠跟哥說,哥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莊顏感動道:
「謝謝哥,補品還夠,我每天吃著呢。」
看他搖搖欲墜,我趕緊揮揮手,讓他回房了。
但我也沒看店,而是把店關了。
直接開車去了『小太陽』站點。
也就是我之前跑外賣的站點。
到了地方,停車靠邊,我就看到站長陳彪,正在調度上工的外賣員。
我一下車,陳站長就發現了。
他面露驚訝,然後跟我打招呼:、
「喲,這不是周宜嘛!
好小子,小半年不見,你這都開上四輪的車啦。
還是六菱的!這車不錯,實用。
等我以後回鄉下,我也想買一輛。
最近發財了?」
陳站長工作的時候挺凶,但閒下來,和我們外賣員還是挺打成一片的。
他一向膘肥體壯,塊頭也大。
但現在,明顯瘦了。
我立刻迎上去,笑道:
「站長,您也發財。
您這看著……得瘦了有二十斤吧?」
陳站長嘆了口氣,道:
「嗨!壓力大呀。」
我道:「是因為駝背王的事?」
陳站長有些驚訝,道:
「平時沒見你在騎手群說過話。
我害以為你離職後,就把群給拉黑了呢。
原來你也在看群里的消息啊。
唉,一半一半吧。
一是因為他。
二是因為送外賣這行,也越來越不好幹了。
你看兄弟們,都辛苦。
這單價不停的降,時間不停的減,頭疼。」
我笑道:「單價下降的事我解決不了。
我這次來,是替你解決駝背王的事。」
陳站長一愣,道:「你來解決?」
我道:「我不送外賣之後,拜了一位師父,學了些捉鬼驅邪的本事。」
陳站長看著我,臉色有些一言難盡,最後壓低聲音道:
「周宜啊,你小子我以前看著,是個好小伙兒。
可不能為了掙錢,幹這些坑蒙拐騙的事。
你一個送外賣的,你還捉上鬼了。」
我頓時哭笑不得:
「站長,怎麼說我坑蒙拐騙呢,我又不收費。我免費捉鬼的。」
陳站長還是不信,道:
「行,就算你學了捉鬼。那你幹嘛要免費?」
我道:「為了積德,為大眾服務嘛。
不說這個,站長,跟你商量個事兒。
借我一輛車,一套工服唄?
我得把駝背王引出來。」
陳站長還是不信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說不能借我。
萬一我騎著車,穿著工服去幹壞事。
豈不是要算在『小太陽』頭上?
無奈,我想了想,只能道:
「要不我給你表演個法術?」
陳站長眼一瞪,道:「好!演!你現在就演!我看你小子想幹什麼。」
於是我摸出一張空白的黃裱紙。
在他眼前晃了晃,口中念道:「著!」
裱紙瞬間燃燒。
陳站長愣了愣,又道:
「別拿這糊弄我。
肯定是紙上塗了什麼易燃材料。
手一搓就燃,我在網上刷到過。」
我頓時一噎。
站長這防詐騙意識……夠強。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摸出一個點了睛的紙人,放在站長手裡。
我則後退一步,道:
「你可看清楚了,我沒碰它。
它就是一張紙,上面可沒有安裝什麼東西。」
說著,我喝了一聲:「動!」
躺在站長手心的紙人,頓時直立起來。
然後邁開兩條腿,開始往站長手臂上爬。
陳站長頓時瞪大眼:「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