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
外門長老拿著一份名冊進來，洪亮的聲音響徹大殿。
所有人頓時安靜下來。
「今天由我負責檢測你們的境界，達到靈竅境的可繼續留在百劍山！」
「未達到的，就回住處收拾好東西，會有弟子帶你們下山！」
長老的話，讓一些弟子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念到名字的上前檢測！」
長老掃視了眾人一圈，說道。
在他面前有一座一人高的黑耀石碑。
這是一件靈器，專門檢測境界所用。
石碑上有一個手掌印。
只要將手掌貼到掌印，然後朝石碑渡去丹田中的力量，碑面上就會精準顯現出境界。
「林煒！」
長老念出第一個名字。
臉色有些蒼白，眉頭有些鬱結的林煒走上前。
伸手貼於掌印。
下一刻。
石碑上浮現出幾個大字——淬體境九重！
「不合格！」
長老無情地宣布結果。
林煒臉色更加慘白，神色也變得恍惚。
想當初他成功加入百劍山外門時，多麼意氣風發，以為從此邁上了修行的康莊大道。
哪曾想天賦上的差距讓他一次次絕望。
看著身邊的一個個同門修為精進，邁入靈竅，突破氣旋，進入內門。
而自己還一直在淬體境原地踏步。
始終無法衝破那道屏障。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變得越來越沉默。
直到今天，長老的話仿佛宣判死刑。
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淬體境九重的實力，下山之後又能幹什麼呢？
也許死於非命。
也許苟活一生不得突破。
又或許尋得機緣僥倖跨入靈竅境。
不管未來如何，沒有人會在意這樣一個弟子。
長老繼續念下一個名字。
看著林煒落寞的身影，李玄風沉默無言。
如果沒有綁定系統，他可能也是這般模樣吧。
林煒或許還能回家，但他在這個世界連家都沒有。
「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很現實的！」
李玄風心中嘆道。
一個個弟子上場檢測。
連續十多個人後，終於有一個突破到靈竅境的，可以繼續留在百劍山。
有不合格的弟子想留在百劍山當雜役弟子。
得長老允許後返回人群等待。
「應該快到我了！」
王玖看著又一個不合格的弟子滿臉落寞地離去，緊張得不行。
他很清楚自己的境界——淬體境九重巔峰。
距離靈竅境只有一步之遙。
可淬體境就是淬體境，就算距離靈竅境再近，也不能當靈竅境對待。
不合格是註定的。
來此檢測，無非就是親耳聽長老宣判他的結果而已。
他不想被遣送下山。
可他一個普通弟子，長老不會因他而破例。
「你緊張什麼，反正結果都已註定了！」
一旁的丁顯瞥了他一眼。
他是靈竅境二重，早在半年前就提前登過記，不用檢測。
今天來此不過是看熱鬧。
「話是這麼說，但緊張的心情很難控制啊！」
王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
「沒事，你不是決定了要繼續留在百劍山當雜役弟子嗎？」
「說不準哪天機緣來了，突破靈竅境，也有機會申請重歸外門弟子身份。」
丁顯安慰道。
嘴上雖然在安慰，但他心中卻有些幸災樂禍。
看著別人不得志，對他而言是一件很爽的事。
「而且還有熟人陪你呢！」
丁顯用胳膊拐了王玖一下，示意他看李玄風。
「他不是說有所突破嗎？」
王玖道。
「呵呵，好歹同門三年，他什麼天賦你我不知道？」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丁顯低聲冷笑道。
「也是！」
王玖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一個人倒霉很難受，但如果有熟人和自己一樣倒霉，那就好受多了！
「我天賦比李玄風好一點，就算當雜役弟子，以後突破的機會也比他大！」
王玖心中如此想道，緊張感頓時消失大半，心情好受許多。
「王玖！」
很快，長老的聲音響起。
王玖深吸一口氣走到石碑前。
結果很明顯，淬體境九重巔峰。
「不合格！」
長老無情宣判。
「長老，我想留在百劍山當雜役弟子！」
王玖說道。
「那下去等著吧！」
長老點點頭，在他名字上打了個標記。
王玖這才走回人群。
接著又是十多人上去。
「李玄風！」
終於，長老念出丁顯、王玖一直等待的這個名字。
「來了來了！」
兩人頓時提起精神。
「不知道他會不會選擇繼續留在百劍山當雜役弟子？」
看著李玄風走向石碑的背影，王玖心中想道。
「可惜魏師妹好像沒來。」
「如果能讓她看到李玄風那低微的修為，肯定很有趣！」
丁顯想道。
李玄風伸手貼在石碑上的掌印，調動丹田中的力量渡過去。
下一刻。
在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中，石碑上浮現出幾個大字——靈竅境九重巔峰！
全場頓時詭異一靜。
就連長老也是愣在原地。
「什麼？！」
「靈竅境九重巔峰？！」
驚呼聲響起，打破了人群中的安靜。
看著石碑上的幾個大字，眾人不敢相信。
靈竅境九重巔峰！
這種境界就是外門天花板！
因為再進一步就是內門了！
如此修為，為何要來此檢測？
四天前，長老讓人通知的都是那些記錄在冊，修為沒有達到靈竅境的弟子。
大部分弟子在突破到靈竅境後，或早或晚，都會主動前來登記。
歷屆檢測時，修為達到靈竅境三重四重的也不是沒有。
但達到靈竅境九重巔峰的還是第一次！
長老深深地看了李玄風一眼，認為他是在扮豬吃老虎！
「合格！」
長老聲音洪亮，在名冊上記下李玄風的修為。
「靈竅境九重巔峰？！」
「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這樣？」
「他的境界怎麼可能達到了這個地步？」
丁顯和王玖難以置信，感覺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剛剛還想著倒霉路上有人陪伴，現在對方搖身一變，變成了外門天花板！
「沒想到他居然一直在扮豬吃老虎！」
丁顯縮了縮腦袋。
聯想自己之前的一些行為，他只能慶幸沒有在明面上得罪李玄風。
不然打他就跟打兒子一樣！
一些想看李玄風笑話的弟子也徹底噤聲，不敢開口。
李玄風神情平靜地離開。
什麼扮豬吃老虎。
他可從未偽裝過。
一個月前，他確確實實是個廢材啊！
剛剛走出真武殿不久，一道熟悉的倩影從不遠處快步而來，似乎有些焦急的樣子。
正是魏清顏。
「呼～」
「終於找到你了李師兄，原來你在這裡！」
看到李玄風，魏清顏仿佛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