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野的聲音落下,在場的工匠臉上瞬間浮現出驚喜的神色,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完成了上面布置下來的任務而已,就有這麼厚重的獎賞!
而那位研究出來方法的工匠則更是愣在了那裡。
兩百金啊....那是足夠他一家三口生活許多年,甚至可以過上好日子的錢財!更何況還有十畝良田?
雖然不知道「使用權」是什麼,但十畝良田的數字可是在這裡放著的!
這對於一個中下層來說,已經是潑天的富貴了。
他即刻歸附下來準備謝恩,而贏野則是擺了擺手:「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贏野的神色十分平靜與肅穆:「倘若你們中的某一位哪一日研究出來十件我所吩咐下來的東西,便可以得到孤的賞賜——孤會賜予你們田地,甚至.....」
「甚至恢復你們以及後人的....良籍!」
良籍!這可是良籍!
要知道,古代,尤其是封建社會的工匠地位可並不算多高,他們是一些類似於科學家一樣的人物,但他們的戶籍卻是「賤籍」,或者說不算是賤籍,但也不算良籍——他們一日是工匠一輩子都是工匠,或者說生生世世都是工匠。
他們的後人只要生下來也都是工匠。
這是他們的「戶籍」所導致的。
為什麼?
因為古代皇帝需要他們!需要他們手中的技術可以傳下來,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享受,才能夠享受到這些工匠所帶來的便利和好處。
但.....
問題也就在這。
給皇室打造東西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或者說伺候皇帝是非常不容易的,動不動那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動不動就可能是死罪啊。
權貴們動動嘴皮子一句「拉下去」「拖下去」「殺了吧」可能就是他們的一輩子!就是他們的一條命。
所以其實大部分的工匠都是想要改回良籍的,至少讓自己的孩子不必再受苦。
「小民等,多謝殿下!」
等到其餘興奮的工匠將「鐵鍋」拿了出來之後,贏野的眉宇中才更多了幾分的懷念之色,他長嘆一聲後說道:「此物啊.....」
他搖了搖頭,同樣對那些工匠進行了賞賜。
贏野從來都明白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最能夠打動人心的便是利益,唯有利益才能夠讓這群人更加積極的去幫助自己研究東西。
尤其是他們的小命也在自己手中的時候。
贏野不喜歡動不動就用「做不到就殺了你們」這種話來威脅人,因為大多數時候你說這樣的話,只會給自己留下一些小小的禍患。
或許這些小人物大多數時候,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對你的生命以及生活產生影響,可萬一呢?
萬一某一個時刻,這些小人物的選擇影響到了他呢?甚至讓他送命呢?
那個時候再感慨是不是晚了?
所以贏野並不吝嗇金錢,畢竟他的手中是真的有錢,而大秦也很有錢。
這一點與他的大父十分相似。
嬴政同樣是並不在乎錢財的人,或者說他不吝嗇於給「馬兒吃草」。
這一點和後世的某位皇帝不同。
嬴政和那位皇帝都是周扒皮、都是楊白勞,但嬴政捨得花錢、捨得給賞賜,只要手下的人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他就不會吝嗇獎賞。
而那位...朱扒皮則是典型的封建大地主,他的每一個銅板都是串在他自己肋骨上的寶物,輕易是不捨得賞賜的。
他是只會壓榨自己手下人的那種皇帝,典型的以權勢使人懾服,既想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典範。
而劉季站在後面,小心翼翼的看著這位殿下撒錢,心中則更是滿意了。
對於自己這一次選擇的追隨者,君上、主公、殿下十分滿意。
追隨一個人要的是什麼?
不就是榮華富貴和權力麼?
總得捨得一樣吧?
看完了這些東西之後,贏野吩咐張良將東西裝在自己的馬車中,而後在張良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微微一笑,什麼都沒有再說。
車馬聲響起,贏野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悄然離去了。
劉季咂了咂嘴:「殿下真的好忙碌啊。」
張良的神色稍微古怪了些許,他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心中微微嘆氣,他對這位殿下還是有些許了解的,他總感覺這位殿下這麼著急走,大概不是因為想要回去處理政務的緣故....
.... .....
章台宮
「碰——」
一聲脆響,門很快的被推開了,贏野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看向嬴政,他嘿嘿一笑說道:「大父,您可等著吧,我已經交代好了。」
「待會就能夠吃上好吃的了!」
贏野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種種好吃的,口水下意識的分泌了出來。
有了鐵鍋之後,炒菜什麼的就可以吃了。
就算這個時代沒有太多的東西,但基本的湊幾樣炒菜還是可以的。
炒蘿蔔、炒蓮藕、炒霍菜、素炒牛肉、素炒羊肉等。
對於權貴們來說,哪怕是可以食用的蔬菜品類很少,也依舊是有的吃,前面的素菜只是簡單的搭配,後面的肉菜才是關鍵。
哪怕沒有「辣椒」,也有辛油以及其他的調料——比如價值千金的香料。
這玩意用來當做調料,哪怕是贏野都會感覺有些心疼,價值太高了,太高了.....
當然了,偶爾吃一頓還是可以的。
一邊想著,贏野一邊等待著飯菜的到來,而後也在打定主意,等過一段時間百越打下來了之後,就派人前往西域....
不說其他的,一些西域的蔬菜什麼的先弄回來吧。
..... ......
與此同時
咸陽城內
馮府
馮去疾坐在亭子裡,臉上帶著狐疑的神色。
他覺著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他們都出招這麼長時間了,那位殿下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這怎麼可能呢?
他看著身旁的族兄「馮劫」,臉上帶著些許慎重的說道:「大兄,你覺著那位殿下在搞什麼?」
「我總覺著.....有些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