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順坊。
一座三進三出的宅院。
兩名勁裝男子站立如松,分站宅院兩側。
大門上方懸掛著一方牌匾,上面刻著四個燙金大字「永興鏢局」。
許閒沒想好名字,所以乾脆直接讓趙大虎成立了鏢局。
鏢局門庭若市,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手中或拿信函,或拿其他物品。
唐霄望著熱鬧的鏢局,興奮道:「許哥,看來俺們這鏢局的生意不錯呀。」
許閒微微點頭,「咱們兄弟今後能不能飛黃騰達,就看今日了。」
隨後他們兩人直奔鏢局大院而去。
院內。
趙大虎正對著一位老奶奶,耐心解釋道:「趙奶奶您放心,這信一定給您孫子送到手。」
趙奶奶握住他的手,眼眸濕潤,「大虎!你終於走上正途,幹些好事了,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趙大虎笑呵呵道:「趙奶奶你放心,我趙大虎已經重新做人了。」
說著,他看向院內鏢局眾人,朗聲道:「所有人面對顧客,必須給我面對微笑,耐心解釋,有求必應,顧客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誰敢對衣食父母有情緒,那就是對我趙大虎有情緒!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許閒當初給他的那封信上,嚴格說明了經營模式。
趙大虎將每一個字都牢牢記在了心間。
他明白自己這輩子翻身的機會可能只有這一次,所以他必須把握住。
兩京之地送信函的買賣,他也看在眼裡,全國就他們獨一份,那是真的賺錢啊。
趙大虎也知道,這買賣若是朝中沒有硬人,根本就幹不了。
單單是跟驛站掛鉤,那沒有人硬人都是要掉腦袋的。
這才不幾日,每日前來寄送信函和物品的人便絡繹不絕,極為紅火。
趙大虎手下黑虎幫幫眾也都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為永興鏢局辦事。
許閒和唐霄兩人進了鏢局。
趙大虎看見許閒,急忙沖了過來,眼眸中滿是敬重,「戲公子,唐公子你們來了!」
許閒開辦鏢局,用的也是藝名,他其實倒是不怕,只是怕給姐夫招惹麻煩。
許閒微微點頭,「看來你長進不少,鏢局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
趙大虎笑呵呵道:「都是公子教的好,卑職現在每晚都給他們開會培訓,誰若是不好好干就滾蛋!」
說著他忙向廳內而去,「公子,這半個月咱們賺了不少,您對下帳。」
許閒和唐霄跟著他向前廳而去。
趙大虎將帳本和一個錦盒遞給了許閒,「公子,這是半個月來的帳您對對,盒子裡面是銀票。」
許閒接過帳本翻閱,眉梢微揚,驚訝道:「這麼多?半個月竟賺了六萬兩白銀?!」
「六萬兩!」
唐霄面帶驚嘆,急忙將盒子打開,裡面全是銀票,「哈哈哈!俺們發財了!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趙大虎解釋道:「因為我將收信函的活承包出去了,每個裡坊都找了人,他們收一封信給他們提十文錢,然後標記好信函寄送時間,著急的加錢優先送,不著急的慢慢送,但保證十五日之內肯定會送出,所以很多信沒有送出,但錢已經賺到了。」
許閒面帶驚訝,「沒想到你還是個做生意的料。」
他原本以為趙大虎就是個莽夫,沒想到竟是粗中有細,舉一反三。
趙大虎笑呵呵道:「都是公子教的好。不過公子,咱們的騎手得再增加一些,因為有很多人寄送物品,十名騎手根本不夠,而且人會越來越多。」
「好。」
許閒點點頭,「這件事我來辦。」
說著,他拿出五千兩銀票遞給趙大虎,「這些錢你跟兄弟們分了。」
「啊?」
趙大虎面露震驚,忙推諉道:「公子萬萬不可,你給我們的工錢已經很多了,這錢我們不能再要,若沒有你我們不過就是偷雞摸狗的地痞流氓而已,你的恩德我們已感激不盡。」
許閒硬塞給他,「別說廢話,本公子答應過你們,只要你們好好干,肯定虧待不了你們!」
唐霄應聲道:「是啊大虎,許哥最講義氣,兄弟們不能白忙活。」
趙大虎接過銀票,眼眸濕潤,「許公子,唐公子,你們就是我趙大虎和兄弟們的再生父母,今後只要你們吩咐,我趙大虎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許閒笑了笑,「行了!男兒流血不流淚,再留給你五千兩當日常運營的費用,剩下的我拿走,永興鏢局上京分部就交給你了!」
趙大虎深深揖禮,「公子放心,人在鏢局在!」
隨後許閒和唐霄便離開了。
趙大虎看著許閒離去的背影,滿是感激。
今日他終於明白了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
許閒如此待他,他真的願意為許閒拼命,不是因為許閒給了他多少錢,而是許閒拿他當人。
路上。
唐霄死死抱著錦盒不鬆手,「許哥!俺這次非要讓俺大哥看看,俺到底有沒有本事!五萬兩白銀,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
許閒淡淡道:「看你這點出息,這才哪到哪?等我們將永興鏢局開遍整個楚國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有錢!」
「許哥說的沒錯!」
唐霄笑呵呵的說著,「今晚咱們必須好好慶祝一下,到教坊司點他一百個姑娘!」
他真是太開心了。
從小到大,他就沒幹出來過一件讓唐府臉上有光的事情來。
這次終於成了一次,雖然跟他本身沒什麼關係。
隨後,許閒和唐霄兩人兵分兩路。
唐霄去唐家馬場再調人手。
許閒直奔西郊驛站去打探金陵的消息,順便看看合伙人蘇雲章。
.......
西郊驛站。
蘇雲章坐在木凳上,眉頭深鎖,面帶擔憂,「這都半個月了,戲兄弟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許閒在東宮禁足這半個月可是將蘇雲章愁壞了。
他將教坊司和驛站都找遍了,始終不見許閒的蹤影,這心都空落落的。
衛鴻儒寬慰道:「陛下,說不定他就去金陵了,老臣看他這送書信的買賣確實紅火,金陵肯定也得安排妥當。」
蘇雲章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話音剛落。
許閒從遠處而來,「趙大哥,許久不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