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景王的話。
齊王解釋道:「你真不知道啊?許閒是織造官,他將絲綢生意都給了徐家,徐家現在就是許閒的走狗!你說這賺了銀子,能不入許閒的口袋?我看爹是讓許閒給蒙蔽了!」
「啥?」
景王憤怒起身,「許閒這廝何德何能?朝廷的利益豈容他來分配?他算個什麼東西?整個蘇州絲綢生意都歸他了?」
齊王無奈道:「這有什麼辦法?人家老爺子就相信許閒,許閒這次在江南七府可是露臉了,他寫的那本《紅樓夢》在江南影響極大,據說陳家家主都親自拜訪他去了,可是給老爺子長了臉。」
「許閒這次還在江南放出消息,朝廷不會加強沿海地區私商的稽查,而且要在今年打通西域和上儷的商路,全都是鼓動發展商業的消息,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他娘的!」
景王聞言,面帶嗔怒,「這廝還真是夠能折騰的,我看上京城是裝不下他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大監國,還搞了個內閣,現在就屬他們能折騰。」
齊王點點頭,「無妨,爬的越高,摔的越慘,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我們現在就搞好涼州生意,然後攛掇老爺子北征想辦法。」
景王應聲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
西郊。
趙家村。
這是一座因為洪災而荒廢已久的村落。
不過如今這座村子雖然沒有村民,但進進出出的商隊,著實不少。
在村子正中央有一個臨時圈建的養馬場。
養馬場上圈養著兩百餘匹從西羌和涼州走私來的戰馬。
優順安雙臂趴在圍欄上,右眼皮跳個不停。
「他娘的!」
優順安忍不住罵道:「怎麼這兩天眼皮一直跳呢,許公子不在上京城,我這心裡總是沒底呢?」
許閒在上京城和不在上京城。
優順安完全是兩種狀態,他現在就是夾著尾巴做人。
他總歸不能出事去尋求太子爺的庇護吧?
許閒可是三令五申,這買賣是他的,不能給太子爺找麻煩。
優順安正想著。
馬販子趙臣從遠處而來,「安哥,今日來的戰馬已經全都入圈了,咱們是不是抓緊讓永興鏢局的人前來接貨啊!二百多匹馬放在這裡,目標實在太大!這若是被巡防營或者儀鸞司發現,我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優順安眉頭緊皺,沉吟道:「我已經通知了趙大虎,這兩日永興鏢局正在規劃上京城到山東與河北的路線,所以事情比較多,而且這麼多戰馬,趙大虎提走了能放到哪裡去?他想著等安排完驛站之後,直接就下放到驛站了這樣省事。」
趙臣疑惑道:「許公子不是說要搞養馬場嗎?我們直接將馬送到馬場不就好了嗎?」
優順安道:「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容易?公子若是在上京城,怎麼都好說,他不在上京城,誰敢將戰馬送到馬場?那不是等著被抓嗎?」
「你跟兄弟們說好了,就這兩天的事,讓大傢伙辛苦辛苦,多盯著周圍,只要不是巡防營和儀鸞司來人,那就好說。」
話音剛落。
一名身著勁裝的男子,便從遠處跑了過來,「安哥,大事不好了安哥!」
優順安心下一驚,問道:「別著急,發生什麼事情了慢慢說。」
男子面露惶恐,「有......有一支巡防營的兵馬向村子衝來了。」
此話落地。
優順安心下大驚,「什麼?巡防營的人來了!?他娘的,肯定是暴露了!」
「啥!?」
趙臣同樣非常震驚,「巡防營的人來了!」
說著,他看向優順安,沉聲道:「安哥,我們跟他們拼了!」
優順安瞪了他一眼,「莽夫!那是巡防營,我們這些人在他們面前跟雜魚沒什麼兩樣!那就是找死!」
趙臣驚慌道:「那我們怎麼辦?」
優順安揮了揮手,「扔下所有東西,儘快撤離此地。」
「啊?」
趙臣聞言,人都懵了,「安哥,那我們的貨物和戰馬怎麼辦?」
優順安沉聲道:「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只要我們活著,商路就還在,戰馬就還可以走私,而且許公子馬上就要回來了,這些貨物和戰馬,景王是絕對吞不下的,公子會讓他連本帶利全都吐出來!我們人死了,才是最大的損失!許公子跟我說過,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捨棄錢貨,保全自己!」
趙臣焦急道:「可是,這可還有好幾匹純種漢血寶馬呢!那價格上萬兩白銀!」
優順安倒是並不在意,「那是陛下的馬,誰拿誰燙手!」
趙臣聞言,重重點頭,「我明白了!」
隨後優順安和趙臣兩人急忙組織人員撤離。
優順安這兩天右眼皮一直跳,他就知道可能會有事情發生。
但他沒想到竟是這裡被巡防營知道了。
許閒早就告訴過優順安,萬事留個心眼,尤其是逃跑的時候。
優順安早就預演過逃跑之事。
所以他們撤退的速度非常之快。
一炷香後。
戴輝便帶領一隊巡防營甲士衝到了趙家村,「搜!給我搜!所有喘氣的全都給我抓起來,一件貨物,一馬戰馬都不要放走!」
隨後巡防營甲士開始在村內搜索。
戴輝則是直奔養馬場而去。
當戴輝看到養馬場內那兩百多匹戰馬,還有幾匹純血汗血寶馬後,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哈哈哈!」
「發財了,這次是真的發財了!」
「兩百多匹西羌和涼州戰馬,甚至還有五匹純種汗血寶馬!」
戴輝做夢都沒想到,這小小的荒村之中,竟然藏了這麼多戰馬。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用來掩護商隊的貨物。
這些東西的總價值恐怕已超過十萬兩白銀。
最關鍵的是戰馬現如今可是稀缺物資,尤其是涼州正值戰亂,這價格還會再漲。
與此同時。
周圍巡防營甲士紛紛沖了過來。
「村子內沒有人。」
「我們這邊也沒有。」
「人應該都已經跑了。」
聽聞此話。
戴輝倒是並不在意,「無妨,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先將這些戰馬和貨物全都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