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的突然出現,徹底打破僵局。
沈孤城原本還對儀鸞衛不屑一顧,如今已是如臨大敵。
三十個回合過後。
沈孤城已是氣喘吁吁,黑袍碎裂,身上還有幾處滿是泥濘的腳痕。
這一切都是拜林青青所賜。
沈孤城都已不知道多少年沒人能如此傷過自己。
「你究竟是什麼人?」
沈孤城看向林青青,眼眸中滿是冰寒與不甘。
林青青眼眸淡漠,沉聲道:「龍虎山林青青。」
「林青青?」
沈孤城先是一滯,而後面帶震驚,「你就是龍虎山天師的關門弟子林青青?」
林青青冷哼道:「怎麼?聽說過你姑奶奶我的大名?那還不趕快束手就擒?」
「家主。」
沈孤城轉頭看向袁尚,拱手道:「實在抱歉,這袁家我不能再幫你守護。」
此話落地。
袁尚一臉懵逼。
但他還沒來及說話,沈孤城便已遠遁逃離莊園。
他似乎對龍虎山非常忌憚。
「沈孤城!」
袁尚撕心裂肺的怒吼道:「你個混蛋!你竟然背棄我們之間的約定!」
許閒見此一幕,喜上眉梢,「我說老袁啊,你先別叫喚,聽本公子一言,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本公子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現在若是低頭認錯,本公子還能考慮從輕發落。」
說著,他掃視著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的莊園,冷哼道:「不然本公子一把火燒光你這莊園,抓光你袁家子孫,你披著善人狼皮,哄抬糧價,大發國難財,足夠你三族連坐!」
袁尚不為所動,怒吼道:「你做夢!某家沒有幹過的事情,你休想逼迫某家承認,有種你就將我袁家人都殺光,我袁家為楚國百姓付出這麼多,你絕對會因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許閒淡漠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袁家骨幹抓起來,就地拷打!」
袁尚面帶震驚,「你......」
他沒想到許閒竟將他方才給許閒的話,全都說還給他。
與此同時。
儀鸞衛已經衝破袁家莊園護衛防線,在莊園內大範圍搜捕。
許閒是肯定相信靳童的,尤其是靳童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林青青來到許閒身邊,低聲道:「莊園內肯定有密室,我學過機關術應該能找到,我先去幫忙。」
許閒臉上露出欣慰笑容,「辛苦你。」
林青青冷哼,「你天天就干點這受累不討好的好,整個楚國也就你敢帶人衝進袁家莊園。」
許閒聞言,無奈苦笑。
因為林青青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面對袁家這樣的積善之家,誰也不願意冒著被口誅筆伐的風險硬闖。
但只可惜他們遇到的人是許閒。
這世上恐怕還沒有許閒不敢闖的地方。
一炷香之後。
袁家莊園已經徹底被儀鸞衛占領。
周圍十里八村的百姓也已全部趕來,大有一副要跟圍在莊園外的儀鸞衛拼命的意思。
與此同時。
蘇雲章和蘇禹兩人,帶領東宮衛率和金吾衛姍姍來遲。
「陛下,您快下令阻止許閒,他已經帶人衝進袁家莊園胡作非為。」
「陛下,您一定要嚴懲許閒,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啊!」
禮部侍郎柴永強和御史中丞餘輝兩人的臉上,滿是焦急。
他們兩人都是袁尚的摯友,平日裡沒少來袁家莊園做客,也拿過人家的禮。
所以如今許閒如此針對袁家,他們兩人自然非常氣憤。
蘇雲章眉頭緊皺,沉聲道:「你們慌什麼?是非曲直,自然有朕論斷。」
話音剛落。
不遠處的百姓聽聞蘇雲章親臨,猶如潮水般湧來。
「陛下,您可要袁老爺做主啊!」
「朝廷絕對不能如此冤枉好人啊陛下,袁家根本就沒有犯罪!」
「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難道朝廷就只能欺負袁家這樣的積善之家嗎!?」
「陛下您快降旨阻止儀鸞司的惡行!」
.......
百姓們義憤填膺,面帶悲憤。
蘇雲章見此一幕,心中大為不滿。
因為他沒想到,袁家的聲望竟然如此之高。
事情剛剛發生多長時間?
先是禮部侍郎柴永強和御史中丞餘輝兩人,狀告許閒。
他們出發的時候,朝中還有好一些官吏為袁家鳴不平。
如今袁家莊園附近的百姓,更是如此為袁家請命。
蘇雲章不禁在想,袁家若真有問題,若不是許閒這個愣頭青天不怕地不怕。
那整個楚國還有人敢查袁家嗎?
蘇禹看著群情激奮的百姓,低聲道:「爹,先派一支金吾衛進去,安撫人心。」
蘇雲章微微點頭,「賀雲崢何在!帶領金吾衛進入袁家莊園,將許閒給朕拿下!」
「末將領命。」
賀雲崢揖禮,隨後帶領一支金吾衛沖向袁家莊園。
見此一幕。
周圍百姓皆是踏實不少。
「陛下聖明!」
「一定要將惡人許閒,繩之以法!」
「這紈絝實在無法無天!」
......
百姓們皆是以為,蘇雲章也是站在袁家這邊的。
但柴永強和餘輝兩人先是一滯,而後一臉懵逼。
「陛下,賀雲崢將軍不是東宮左衛率嗎?您......您派他去抓許閒?」
「陛下,微臣恐怕賀雲崢將軍會包庇許閒。」
他們兩人對於蘇雲章的決定,真是無奈。
他們不知道蘇雲章究竟是怎麼想的。
蘇雲章還未說話。
蘇禹看向柴永強和餘暉兩人,輕聲道:「兩位大人,您的意思是孤這太子有失公允?孤東宮的將領會罔顧事實,欺上瞞下,包庇許閒?你們這是不信任孤,還是不信任皇上啊?」
蘇禹雖然仁厚,但不是聖母。
柴永強和餘暉兩人,參許閒參的這麼及時這麼快。
他不相信兩人之間跟袁家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如此針對蘇禹的小舅子,蘇禹自然沒有跟他們客氣的必要。
柴永強和餘暉兩人心中一緊。
「微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太子爺息怒,我們兩個人也是怕善人蒙冤,牽連朝廷,我們怎麼能不信任太子爺?」
蘇禹轉頭看向袁家莊園,沒再言語。
雖然許閒是個惡貫滿盈的紈絝,但蘇禹還是選擇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