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閣外。
項均正領著一眾火器司官吏,跪在殿外,臉上滿是委屈與憤憤不平。
他們知道許閒是個有能力的人。
但他們不相信許閒在火器研究上能有什麼造詣。
因為火器研究不似其他,那是要有天賦,有鑽研勁,肯下功夫才行的。
許閒何德何能擔任火器司鎮司使,第一天上任便拿十萬兩白銀花天酒地?
這樣腐敗無能的人,怎麼能帶領火器司走向強盛。
「諸位大人。」
蘇禹站在殿外,看向項均幾人勸解道:「許閒這廝雖然放蕩不羈,但是才能還是有的,陛下能將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他,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背景,而是因為他的能力。」
項均看向蘇禹,直言道:「太子爺,老臣絕不是針對您,老臣對事不對人,陛下曾經說過,火器是楚國軍事發展的未來,老臣既然站在這個位置上,就要對火器司負責。」
蘇禹剛要再勸。
蘇雲章已經從殿外走來,「老大,此事交給朕,你去忙吧。」
「是。」
蘇禹應聲,無奈轉頭向屋內而去。
他向來仁厚,不喜以權勢壓人,所以他還是能理解項均的。
畢竟項均乃是火器司鎮司使,也並未犯什麼錯誤,而且對火器研究和發展有貢獻。
蘇雲章直接空降許閒領導火器司,他不服也是正常的。
「陛下!」
項均抬頭望著蘇雲章,眼眸猩紅,老淚縱橫,「您可要為老臣做主啊,老臣究竟做錯什麼,令您如此厭惡!」
其他官吏紛紛附和。
「陛下,項大人有功無過啊陛下。」
「許公子真的不適合擔任火器司鎮司使之職。」
「還請陛下重新決斷。」
.......
「你看你們這是作甚?」
蘇雲章面帶無奈,解釋道:「項均沒有錯,你們也沒有錯,你們都是對朝廷有貢獻的人,但許閒對火器真的非常有研究,他提出來的火炮設想,朕認為非常不錯,而且他還有其他想法,所以朕才讓他擔任鎮司使一職,你們只要好好輔佐許閒,肯定會知道他的能力。」
項均眉頭緊皺,沉聲道:「老臣也有很多設想還沒來得及說,而且設想跟現實是有差距的,您不能單憑許公子幾句話,便將火器司交給他吧?再者說,鎮司使最起碼得穩重些吧?」
「許公子剛剛到火器司,連事情都沒問,直接從帳上支錢,帶著唐霄公子和趙福生公子,便去教坊司花天酒地去了,許公子如此作為,真的能帶領火器司走向輝煌嗎?這樣的鎮司使如何能令人信服?」
此話落地。
其他官吏紛紛抬頭,看著蘇雲章的反應。
蘇雲章聞言,臉上卻沒有太大震驚。
「嗨!朕還以為什麼事情呢!」
「他不就是去教坊司嗎?再花能花幾個錢?」
「許閒就是好玩一些,要不怎麼是個紈絝呢?他心眼不壞,人挺好的。」
「你們就是跟許閒接觸的時間短,你們接觸時間長後,自然知道他是個可靠的人。」
項均:???
火器司官吏:???
他們幾人皆是瞪大眼眸,一臉懵逼,滿是震驚。
他們想過無數種,蘇雲章聽聞這番話後的反應。
但他們唯獨沒有想到,蘇雲章竟然是這種淡定,甚至還為許閒說話的反應。
蘇雲章這輩子可是最恨貪官污吏的,他恨不得將天下貪官,全都殺之而後快。
但項均眾人卻想不通,蘇雲章為何會對許閒如此縱容。
難道許閒是蘇雲章的私生子不成?
「陛下。」
項均瞪大眼眸,震驚道:「許公子可是整整支取了十萬兩白銀!這.......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吧?我們火器司一年的預算才多少!?」
「多少!?」
蘇雲章聞言,瞠目結舌,氣的渾身發抖,「十......十萬兩白銀?!這兔崽子簡直是要翻天!他也太不將朕的錢當錢花呀!」
說著,他看向一旁肖剛,「去!將許閒給朕叫來,朕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是,陛下。」肖剛揖禮,隨後火速離開。
見蘇雲章暴怒。
項均一眾官吏這才踏實下來。
他們就知道,蘇雲章絕對不會允許,許閒這種行為的。
蘇禹站在殿內,正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聽說許閒花十萬兩白銀去花天酒地,同樣震驚。
「許閒這廝真是缺心眼!」
蘇禹眉頭緊皺,沉聲道:「你花錢不會換個地方花?教坊司乃是官營,你花在教坊司,這錢不還會流回戶部嗎?真是個缺心眼!」
司馬南辰:???
他在一旁聽著,一臉懵逼。
太子爺這是許閒上身嗎?
太子爺怎麼會有如此逆天的想法呢?
不多時。
許閒跟著肖剛直奔文淵閣而來。
唐霄和趙福生兩人依舊在教坊司,花天酒地。
這點小事許閒一人出面處理便好,完全不需要他們兩人插手。
「呦呵。」
許閒笑呵呵的向殿前走來,「今兒文淵閣夠熱鬧啊,這都是在等本公子嗎?」
見許閒前來。
火器司其他官吏,皆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們不敢跟許閒對視,畢竟許閒身份背景,還是令他們有些畏懼的。
項均倒是無懼無畏,直視許閒,「許公子,是老朽帶他們前來告你御狀的,你有什麼沖老朽來便可,不要為難其他人,你當火器司鎮司使,老朽不服!」
許閒轉頭看向項均,有些欣賞,「不錯,項大人光明磊落,不畏權貴,勇於維護自己的權力和利益,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原本還以為項均會推諉。
但他沒想到,項均竟敢跟自己正面硬剛,倒是個爺們。
許閒其實並未跟項均計較。
這些人可以算是朝廷棟樑,今後都是蘇禹的臣子。
許閒只會對付姐夫的敵人,教育姐夫的臣子,絕對不會傷害他們。
聽著許閒的話。
項均和一眾火器司官吏皆是一滯。
他們以為許閒會因此而惱怒爆發,像是個無賴紈絝一樣瘋咬。
但許閒竟是冷靜的可怕,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這令項均眾人有點懵。
蘇雲章和許閒,竟然都沒有表現出來多麼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