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楚安，你這腦袋真像狗啃過似的！」
從水裡上來，楚安穿衣服的時候，邊上排隊等剃頭的八班新兵中，有一個楚安之前宿舍的新兵。
眼下他笑眯眯的開口。
當即楚安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等下也是！」
「嘿嘿！」
這新兵也不以為意，還在繼續嘿嘿笑。
他是擺爛了。
反正這個結果是避免不了的，趁著現在自己還沒剃頭，能笑一下是一下。
這些個班長，手藝好像都是他們嘴中老連隊的狗班長教出來的一樣。
就沒一個能剃出能看的頭。
都像在製作地球儀一般，弄得大家頭上的頭髮凹凸不平，這裡一塊黑，那裡一塊白的。
沒理這個新兵了，楚安麻利的把之前剛領過來的衣服換上。
其實現在楚安已經不冷了。
下河洗澡，在河裡的時候還凍的牙根發顫，但現在上來之後，渾身都在冒熱氣。
「來來，穿好衣服過來先喝一碗薑湯！」邊上有炊事班的老兵這時開始招呼。
他們是楚安下水之後才推著小推車過來的。
當時指導員也在岸上說了。
大家都是新兵，照顧一下大家，洗完澡一人喝一碗薑湯驅寒。
其實就是擔心新兵感冒影響後續訓練。
大半個小時，所有新兵剃完了頭，也洗完了澡。
隨後兩個連隊一起帶回。
楚安本以為現在帶回去後會讓大家洗衣服。
因為剛才洗澡的時候，他洗完之後就想把衣服也在河邊洗了。
但指導員卻制止了他，而且還說洗衣服回去再洗。
可現在楚安等人剛回到宿舍，才把東西放下，外面就傳來了哨子聲。
「集合！」
童連忠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有班級的新兵在班長們帶領下，快速走出宿舍。
依舊是他們附近的操場跑道上。
只是這次指導員沒出來，那個之前整隊的不知名幹部也沒出現。
「立正...」
「稍息！」
童連忠接連兩句命令後就看向一邊：「一排長！」
「到！」
一班長大聲回應著。
這一幕，是讓很多新兵側目的。
因為大家可不知道一班長還是一排長。
但現在顯然也沒空讓大家多想。
一排長出列後，童連忠再次下令道：「下面由你進行報數訓練！」
「是！」
一排長應聲後直接來到隊伍前面。
「下面進行報數訓練，從一班開始，每班排頭各自從一開始報數！」
一排長掃視眾人大喊道：「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
新兵們集體回應。
「好，現在分開訓練，從一班開始！」
說完，他盯著他自己一班的排頭兵：「報數開始！」
「一！」
他這班的排頭兵急忙報數，而緊跟著的第二個新兵也沒出什麼錯誤的報了一個二。
一直到五的時候，情況出來了。
第六個兵他居然也跟著報了一個五。
這使得他下面那個該報七的兵，這一下一聲「七」之後，當即「啊」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左邊。
「蔡桂青，你幹什麼？五後面是幾你都不知道嗎？」
一排長大吼著瞪向自己面前的這個新兵。
這是他自己班的新兵，所以他直接能叫出名字！
「報...報告...班...不...排長，我知道...只是...只是我有點緊張，我...我明明想喊六的，可...」
楚安在後面看不到這新兵的臉，但聽聲音就聽出這兵都要急哭了一般。
「行了，你急什麼？報個數而已，沒人吃了你。
放鬆，給你三秒鐘深呼吸，等下再來一遍！」
一排長也沒繼續凶他了。
這是身為一個老兵的他很清楚，這種時候越罵只會讓新兵越緊張，而一緊張則更容易出錯。
「是！」
這新兵急忙照做，楚安在後面都能看到他很誇張的深呼吸動作。
三秒時間一晃而過。
一班的報數訓練再一次開始了。
「一...二...六...十一...」這一次一班的沒出錯。
但...
「報數聲音要大，速度要快，你們墨跡什麼？再來！」
一排長好像忽視了後面的其他班新兵，抓著自己班的新兵使勁折騰。
一到十一個數，硬是讓他們報了七八遍。
而且這過程中，那罵聲聽的後面其他八個班的新兵也是眉頭直跳。
但不管怎麼跳，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一班結束就輪到二班了。
只是有點區別的是，這次罵人的換了主角。
一排長變成了不斷只喊一句「報數」的工具人。
剩下罵人的活就變成了劉班長！
「你沒吃飯嗎？聲音呢？」
「瞎喊什麼？剛才你還記得自己是四，現在怎麼變成三了？
三你個頭啊！
再瞎喊，你看我踹不踹你就完事了！」
劉班長也開始陌生了。
或者說，所有的班長現在都陌生了。
沒分班之前的和顏悅色不復存在。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從亞古獸進化成了暴龍獸，甚至隨後的個別班長都已經進化成了戰鬥暴龍獸...
簡單的一個報數訓練，單單從第一個班輪到第九個班就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而後，一直看戲的童連忠下令解散了。
.......
「報個數都這麼費勁，我們老連隊養的那幾頭豬只要一靠近還知道咕嚕嚕的一起湊過來，我看你們腦子是連頭豬都不如！」
宿舍內，老王關上門就開始發火。
他也是氣的夠嗆，剛才四班訓練的時候，報數同樣報了五遍才過。
好幾個之前出過狀況的新兵低下了腦袋。
「行了，脫衣服上床！」
突然，他下了一個讓大家都懵逼的命令。
脫衣服上床？
現在幾點？
好吧，沒人知道現在幾點。
這年頭手錶是奢侈品，新兵當中也許有人家庭富裕，能帶手錶入伍，但四班沒有。
更何況，就算真有手錶，在之前的點驗中也會被收走。
但沒手錶還不能看天色嗎？
現在太陽還斜掛在西邊的天上呢，太陽光都從後面的窗口照進來了。
這時候睡什麼覺？
「班長...還沒到晚上吧！」
一位叫龔立群的新兵小聲的提醒！
「廢話，我能不知道嗎？」老王一個白眼過去！
再次看向眾人：「我最後再強調一下，你們現在已經是個軍人了！
一個軍人，任何時候，服從命令就是你們的天職。
你們不需要質疑我的命令，只管執行就對了。
知道嗎？」最後這「知道嗎」他是加重了語氣。
當即，一眾新兵急忙立正大聲回應：「是！」
「那還等什麼？脫衣上床！」
這次沒人有疑問了。
楚安也是，來到自己床邊就開始脫衣服。
此時，楚安自然猜到了現在不可能讓大家睡覺，怕是這脫衣又是什麼新的訓練。
甚至很可能是等下突然吹哨子讓大家起來出去外面報數。
而事實也不出楚安所料，只是他料到的並不是全部就是了。
「嗶嗶~」
「所有人打好背包，不要戴帽子出來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