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先天教培聖體
「哈哈,我是—————」黃老二本想說,『俺就是個來偷東西的黃皮子」,話到嘴邊,卻硬生生成了實話道:「我是河伯祠的廟祝。」
「好傢夥,河伯祠用黃鼠狼當廟祝?還真是葷腥不忌呢。」祖安笑著搖搖頭,又道:「我再問你,知不知道東昏侯墓被盜案?」
「知道,我還參與了營救呢。」黃老二已經麻了,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如實答道。
「對對對,我記得你。」祖安點頭笑道:「那你給我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老二便一五一十地從頭講起,說到悲憤處淚流滿面道:「我大哥被他剁成了肉醬,柳中君也死了————.」
「這些我都了解了。」祖安已經看過一遍情景重現了,實在沒耐心聽完,擺擺手換個問題道:「你說的那個小師公叫什麼,長什麼樣?」
「叫任元,長了張小娘喜歡的小白臉。兩個鼻孔兩個眼。」黃老二便答道:
「就是黑了點兒—」
「到底是小白臉,還是小黑皮?」祖安無語道。
「有點黑的小白臉——」黃老二答曰。
「算了,」祖安對這貨的表達能力絕望了,便掏出一支竹絲筆,塞到它手中,又展開一張白紙,吩咐道:「給我畫出來。」
黃老二便接過筆來,蘸了蘸墨,畫下了一個姑且稱之為人的半身像-———
好一個靈魂畫手的抽象畫。
祖安卻不氣餒,而是拍著它的肩膀鼓勵道:「豈不聞『一回生,二回熟!』
你會越畫越好的。來,再畫一遍!」
隨著祖安的鼓勵,黃老二身上泛起了一陣毫光,它明顯鼓足了幹勁兒,又提筆畫了一遍,果然比之前好了些,已經能看出是人來了——」—
「再來,豈不聞「熟能生巧,巧能生精』,只要堅持不解,你距離成為畫家不遠了!」祖安再次鼓勵道。
黃老二便抖擻精神,花了第三遍,這次更像樣了·—·
「豈不聞,鍥而不捨,金石可鏤!」
第四遍,越來越有鼻子有眼了··
「豈不聞,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第五遍·——
黃老二完全迷醉在祖安一聲聲的鼓勵中,一遍遍的重畫,水平也在肉眼可見的提高!
楊忠一邊警戒,一邊默默旁觀,雖然他已經很了解祖隊副的神通了,但每次看到都會感覺,南朝的神通實在太神奇了一這祖隊副的神通居然全在嘴上。比如讓人無法說假話的『言必信法』,還有這個能讓人瞬間提高水平的「信則靈法」·—-簡直是妙用無窮。
當然,代價也很慘重一一祖隊副從修了神通那天起,就只能說真話,不能說假話了。傷人傷己的兩刃劍了屬於是。
待黃皮子連畫了幾十遍後,那人像已經是惟妙惟肖了。
楊忠看了不禁瞳孔一縮—我去,這不就是船主嗎?!
「好,畫得不錯,不用畫了。」祖安見接連幾次都畫得一個樣,知道已經把黃老二的潛力全部激發出來。這才不再繼續給它打雞血。
「最後一個問題,他去哪了?」他又沉聲問道。
「帶山神娘娘治病去了。」筋疲力盡的黃仙答道。
「山神娘娘還生病?」祖安不解問道。
「山神娘娘在救他的時候被打傷了,中了殭屍毒。」黃仙答道。
「他們去哪治病了?」祖安看一眼楊忠,兩人都想到了那個,被東昏侯寶物擊中的人。
「他們也不知道哪能治病,就是出去瞎撞的。」黃老二答道。
「?這麼胡來的嗎?」祖安和楊忠皆是一愣,要不是黃老二中了『言必信,非以為它在消遣自個不可。
「這下線索斷了。」祖安嘆了口氣。「先稟報幢主吧。」
楊忠卻暗暗鬆了口氣。
長興縣衙。
第五幢主也已經用他的『身臨其境』神通,看到了縣令身亡那晚的情形。
張縣尉不禁萬分尷尬,萬萬沒想到勾陳司的人居然還能情景重現。這下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明智之舉』,可就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好在第五幢主人很厚道,一直到離開,都沒揭他的瘡疤。
「,白來一場。」南宮嘆了口氣,他們是為了追尋東昏侯而來,結果發現周縣令的死,跟東昏侯沒有一文錢關係。
「也不算白來,至少能確定,東昏侯沒有南下了。」第五幢主卻始終保持樂觀道。
「下一步咱們去哪找?」南宮請示道。
」
第五幢主尋思半天,方汕汕道:「還是請靈之姑娘,幫我們占卜一下吧。」
「早就該這麼辦了。」南宮欣然同意。
「占卜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第五維輕嘆道:「要不是事情緊急,我都不好意思麻煩她。」
「明白。」南宮點點頭。
「不過既然麻煩她一次,就請她把我們了解到的情況,轉達給祖安他們吧。」第五幢主又吩咐道:「告訴他們分頭行動,我們去找東昏侯,他們去找那放了東昏侯的小子。」
「是。」南宮應一聲,又忍不住問道:「幢主,還非得找那小子嗎?」
說實話,她還是很欽佩任元等人大無畏的義舉的。如非必要,她不想追捕他們。
「嗯,這是陳帥的鈞令。」第五幢主壓低聲音道:「而且要活口。」
「那沒辦法了——」南宮便不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上司,執行陳帥的命令時,向來不打任何折扣。
當天晚上,祖安就接到那靈之小姐轉達的消息。
「一對青年男女,騎著只火紅的豹子?」祖安對楊忠重複一遍,不禁驚喜道:「這不就是咱們們要找的人嗎?」
「明早去長興!」他便高興地決定道。
楊忠的心卻沉了下去·—
夜裡,楊忠入夢,見自己果然出現在那條船上,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看來朝不保夕的循環噩夢,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可看到任元和陳霸先二位時,他又不禁發愁。
因為他知道,這位有點黑的小白臉年輕船主,就是他和祖隊副要找的人任元。
而且這倆人還是長興縣令遇害案的兇手.—·—
那煩人的傢伙還好說,這要是船主被勾陳司抓住了,自己怕是又得回到噩夢中了吧?
他可是一點都不想再下船了。
因為那段噩夢比他說的要殘酷百倍,要不是放心不下新婚的妻子,他早就在現實中自我了結了——
唉,看來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儘量把祖隊副往溝裡帶,以免被他找到船主了—.—?楊忠暗暗盤算。
而且還不能讓船主知道,自己正在跟人到處追捕他。不然,另一個傢伙本來就看自己不順眼,他真擔心他倆會聯手殺了自己,丟到海里去—·
所以還不能跟他倆透露自己的身份。
唉,怎麼南朝的事情,都這麼複雜呢?』楊忠滿腹惆悵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