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開誠布公(200票加更)
「哈哈,好大的口氣,小子聽好了,吾乃錢唐江神黃龍王之子,小黃龍是也!」那公子哥便傲然道:「今日特來捉拿逆龍宮的賤婢,爾等敢阻攔便是與錢唐龍宮為敵,可知後果有多嚴重?還不速速退下?」
「還真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陳霸先怪笑道:「太湖的真龍尚且以公侯自居,區區一條江里的破蛟龍也敢稱王?」
「大膽!」公子哥見老爹的名號鎮不住他們,登時勃然大怒:「既然說人話你們聽不懂,那就去死吧!」
「殺了這兩個狂徒!」說著把手一揮,持劍侍女和蝦兵蟹將便再次一擁而上。
但這回雙方實力逆轉了。
陳霸先有了任元的加持,蟠龍棍潑水般舞動,特別適合清小怪。而任元的誅邪刃對妖物傷害很大,擦著碰著就會受重傷。
師姐原先是因為要保護蘇小小束手束腳,現在也能放開拼殺了。
蘇小小在三人身後也終於可以站住了,只見她鬆開傘柄,那油紙傘便懸空停在她的頭頂。
然後她懷中便多了一支琵琶,嬌叱一聲道:「一首《破陣曲》,為三位助陣破敵!」
說罷,左手按弦,右手五指有力撥弦,鏗鏘激昂的琵琶聲便如銀瓶炸裂,又如萬馬奔騰,在所有人耳邊炸響!
但不同的是,任元三人聽了這《破陣曲》,全身熱血沸騰,只覺有使不完的力氣,戰力猛增了一大截!
而那些蝦兵蟹將和持劍侍女聽了,卻難以自控的膽戰心驚,心虛氣短,戰力十停發揮不出七停。
此消彼長間,本就占了上風的任元三人,更是如虎添翼,砍瓜切菜般的切蟹爪,剁蝦頭,將蝦兵蟹將一掃而光。
那四個持劍侍女也被殺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不敵。
「撤!」小黃龍吆喝一聲,四名侍女便退到他身邊,持劍而立,
任元揮刀劈出一道血光,及至小黃龍面前,卻被一道光暈擋住,化為無形。
「小子,本公子今天準備不足,叫你們多活兩天。」小黃龍大聲道:「有種報上名號,咱們改日再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靈隱寺性痴大師俗家弟子悟空!」任元便高聲道:「這位是我師兄悟能!」
「·.......
陳霸先雖然不開心被叫『無能」,但也只能隨著任元道:「不錯,我們等你來。」
「哈哈,原來是那個痴情種的弟子。」小黃龍顯然對蘇小小的事情了解甚深,不光知道鮑仁在靈隱寺出家,還知道他的法號。
「小子,別以為搬出靈隱寺的招牌就可以平安無事,」小黃龍冷笑道:「有種你們就一直縮在寺里別出來。」
「而且,這兩個女的都進不去佛寺吧?」他囂張大笑道:「等我抓住她倆,看你能怎麼辦!『
說完便現出原形,帶著四個侍女騰雲駕霧而去。
「不過是條連角都沒生的小蛟而已。」陳霸先朝著天上一口道:「囂張什麼囂張!」
那邊蘇小小也收起琵琶,重新打起油紙傘,向眾人致歉道:「給三位添麻煩了。」
「該道歉的是我們。」任元搖搖頭,正色道:「估計是油壁車招搖過市,被那小黃龍的耳目盯上了。」
「唉,其實錢唐的水陸妖怪,皆俯首聽令於老黃龍。」蘇小小輕嘆道:「到處都有他們的耳目,被發現是早晚的事兒。」
「不管怎麼說,咱們先轉移吧。」任元道:「實在不行明天你就跟我們離開錢唐,遠走高飛,
讓他找去吧。」
「見到鮑道長了?」蘇小小何等靈慧,瞬間就明白他們沒能如願。
「見到了。」任元點點頭,嘆息道:「可道長失憶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湟論其它。」
「他天資聰慧,過目不忘,又開了六竅,按說萬不該如此。」蘇小小難過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小姑娘不是說,」任元又問道:「鮑道長是三年前到靈隱寺,跟京城來的高僧辯論,之後才變這樣的嗎?」
「是。」蘇小小微微頜首。
「那高僧到底有多高?」任元問道。
「很高。」蘇小小肅容道:「是天下第一寺同泰寺的住持真諦大師。」
「那麼這位真滴大師什麼水平?」
蘇小小沉默一會兒,方低聲道:「九竅全開,甚至是半人半神——」
「當我沒問。」任元山一笑,雙方差距已經遙遠到他無法想像了。
「放心吧。那真諦和尚遠在建康,主持靈隱寺的三位高僧,都是只開了六竅而已。」蘇小小忙安慰他道。
......
任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他來說九竅和六竅有區別嗎?沒有任何區別。
當晚,四人轉移到了蘇小小的另一處秘密據點,這裡遠離錢唐江,估計躲個兩三天不會被發現。
安頓好了一切,任元這才放心躺下,枕上遊仙枕。
山洞另一邊,陳霸先早就已經呼呼大睡了··
任元一上千里船,就看見陳霸先和楊忠在大眼瞪小眼。
現在有楊忠在,兩人也不方便說白天的事情,任元簡單地寒暄兩句,便上了自己的修煉位。
「對了船主,」楊忠卻破天荒地先開口道:「我們聊聊吧。
「好。」任元點點頭,從船頂下來,來到楊忠面前坐定,笑道:「楊兄準備聊什麼?」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楊忠緩緩道:「船主的約法三章,我可能難以遵守。」
「怎麼講?」任元不動聲色問道。
「老楊你這人不中啊,才幾天就要不守規矩?」陳霸先馬上挑事兒道。
「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所以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跟船主開誠布公談一下。」楊忠也不著惱,依舊不緊不慢道。
「具體是哪一條?」任元問道。
「第二條。」
「這麼說,你正在現實中尋我?」任元瞳孔一縮。
「是,我在奉命追捕你。」楊忠點點頭,
「該死,你是朝廷的鷹犬?!」陳霸先下意識想抽自己的蟠龍棍,卻一把摸了個空,才想起來這是在夢裡。
「我從來沒欺騙過你們,剛上船時我就說過,自己是官兵。」楊忠沉聲道。
「因為什麼?」任元也沉聲問道。
「東昏侯墓被盜案。」楊忠答道:「我是勾陳司的捉刀使,已經跟上司離開長興,正在趕往錢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