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好像有層淡淡的霧,從外面往裡看,什麼都看不清,只能看到幾戶人家的房頂。
我開車進村的瞬間,坐在副駕駛的胡嫣然直接不見了。
「姑奶奶!」
一腳剎車把車停下,我下車四處張望,也沒看到胡嫣然的身影。
冷汗順著額頭掉下來,黃天賜表情凝重開口道:
「這村子被人布了陣法,難怪那小子不讓你帶別人進來,別人根本進不來!」
黃天賜說如果是普通人,會在村口就被困住,不過胡嫣然應該沒事。
我掏出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電話上顯示一格信號都沒有,緊急求救電話都打不出去。
看來這村子說道還不小。
雖然黃天賜說胡嫣然沒事,我還是不放心,上車發動車子想出去,車卻想被什麼東西阻擋,離村口始終有一小段距離。
「行了,既然來了,進村吧,胡嫣然在外面也會想辦法找出陣眼破了這陣法。」
無奈之下,我按李昊聰給我的路線,把車開進村里一個門口有槐樹的人家。
在車裡找出鑰匙,我正想打開大門鎖進院子,身後響起一道醉醺醺的聲音。
「昊聰?你……你回來了?」
我回頭看去,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小伙手裡拎著啤酒瓶子一步三晃的朝我走過來,還沒等他靠近,刺鼻的酒味兒撲面而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掉酒缸里,被醃入味兒了。
「強子!」
這人李昊聰跟我提到過,叫劉強,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只不過家裡就只有一個人,李昊聰他爸給他打電話時說過,鄭強從兩年前家裡沒人了開始,成天酒瓶不離手,說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喝死了。
「嘿嘿……你還記得我啊?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往糞坑裡扔鞭炮把你爹炸了,是我給你頂的包……」
我一時無語,這事兒李昊聰沒跟我說過啊。
胡亂應付幾句,我想把他打發了,趕緊進院子看看房子咋修,見我開了大門,劉強跟上來含糊不清的嚷嚷著:
「你回來……幹啥嗝……回來你可就……走不了了嗝……」
我想問他走不了了是什麼意思,可惜他下一秒轉身連滾帶爬的跑了。
「這小子是知道點啥,先看看房子裡有啥,完了再找他問!」
黃天賜率先進了屋,李昊聰家是兩層小樓,只不過他也沒告訴我,他家還帶個地下室。
我跟黃天賜在上面兩層沒發現什麼,至於漏水也不是很嚴重,院子裡有水泥,我準備把房頂糊弄幾下,畢竟我也不是專業的,讓我做防水我也不會。
而且我有預感,李昊聰那個夢裡,修房子不是主要的,回村才是!
跟黃天賜一前一後下了地下室,並沒有感覺到什麼陰氣,地下室很空,只有一張石頭桌,桌子上放了一本書。
我剛要打開書,黃天賜攔住我,自己拿起來,只是翻開上面沒有一個字。
「這是啥?無字天書?」
我心裡想著,書上出現了一行字:
「這是啥?無字天書?」
「它……它咋知道我想啥?」
黃天賜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你剛才心裡想的就是這句話?」
我點點頭,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先別管了,我去修房子。」
莫名的我感覺空曠的地下室里,有雙看不見的眼睛在注視著我,甚至能把我看穿,把我的心聲寫在無字天書上。
黃天賜將書合上,回到院子裡,我正愁怎麼和水泥,大門口出現一個瘦的像竹竿子似的身影。
這人李昊聰發來的資料里也有,牛二蛋,村里開小賣店的,今年四十來歲,李昊聰小時候,他是個體重快兩百斤的胖子,後來卻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一下子瘦成猴。
李昊聰說要小心他。
也是他爸告訴他的,依舊沒說原因。
我準備修完房子讓黃天賜下去把李昊聰他爸薅上來,把話都說清楚。
「小聰回來啦?」
男人見我看著他,朝我咧開嘴,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笑的有些彆扭,尤其是他的目光,透著渴望跟興奮,好像在看一塊香噴噴的肉。
「二蛋叔,我著急幹活,就不跟你敘舊了。」
被他盯得發毛,我想關上大門,可就在大門馬上合上時,一雙骨瘦如柴的大手從門縫伸進來,將大門重新掰開。
「你小子小時候,叔沒少抱你,給你拿糖吃,咋見到叔還關門呢?」
關不上門,我也不想過早暴露黃天賜,只能讓他進來,只是我對他無話可說,幸虧這時屋裡的座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