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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趕罵 小叔成婚

2024-08-26 17:02:43 作者: 冰河時代
  第259章 趕罵 小叔成婚

  回到京中新宅快要到中午,蘇家人準備就去鋪子吃飯,剛收拾好準備出門,趙瀾的馬車到了,他親自過來帶人去酒樓吃。

  「瑾哥哥不要這麼麻煩。」

  蘇言禮也道,「子瑾該忙什麼就忙什麼。」

  趙瀾現在跟以前不一樣,先帝時,很多事因為楊敬梓的原因權力被架空,但是現在不一樣,不管是皇城探察司時,還是被當將軍派去打仗,他的表現都非常優秀卓越,得到了新帝的重用,除了官復原職,還兼了殿前副指揮使一職,跟皇城司副指揮使一樣擁有實權。

  雖然是未來女婿,蘇言禮看著要搶女兒之人,也經常不爽,但這是作為父親的小心思,跟正事比起來,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趙瀾給未來岳丈行禮,「老師不必多慮,吃一頓飯的時間而以。」

  既然未來女婿來了都來了,蘇家人便跟趙瀾一起去了他的酒樓。

  剛出巷子,就被一個亂發皺衣的婦人拉住馬車,「阿珍……蘇夫人……求求你救救你姐夫……」

  誰啊?

  蘇三郎以為誰攔錯了馬車,伸手就揭開馬車帘子,朝外望過去,「娘,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有姐姐啊,是不是攔錯了?」

  聽這聲音,程迎珍也覺得很陌生,她與程伯府已經很久沒打交道了,過年過節的節禮都是讓史家小二——史寶貴去送的。

  這兩年不是時局動盪就是外放做縣令,都快忘了娘家是什麼樣子。

  她納悶的提裙下了馬車,望向攔在車頭的婦人,仔細辨看。

  不知是心虛還是窘迫,婦人連連抬手遮臉,躲避著身穿華貴衣飾的貌美婦人。

  程迎珍沒認出來的人,蘇若錦猜出了,「姚夫人?」

  被人認出,程玉珠羞的就差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想到丈夫被抓在大理寺大獄裡,她又顧不得難堪不甘心,直朝程迎珍跪爬過來,「阿珍……蘇夫人,求求你了,你讓趙小郡王救救我們家官人吧,求求你了……」

  蘇若錦抬眼,趙瀾坐在馬上,都懶得下來。

  她猜測了下,程玉珠知道趙瀾跟自己結了親,認為跟他也算親戚,所以求趙瀾幫忙救出他男人,可是趙瀾是什麼人,那是她能求到的,於是便悄悄跟著他,沒想到遇到了他們回京。

  雙瑞站在她邊上,悄悄說了原緣,果然,被她猜對了。

  她低聲問,「成候府犯什麼事了?」

  雙瑞回道:「成候府站的是先帝的隊,送了個女兒給先帝,結果連美人都撈到,新帝登基後,先帝的女人都發配到冷宮做苦力了。」

  怪不得去年先帝在位時,程伯府的人沒過來打壓蘇家,原來在宮裡不受待見,蘇若錦繼續聽下去。

  「聖上登基後,對很多事很多人並沒有追究打壓,但是成候府三子,也就是姚夫人的官人行賭,被人告到聖上面前,所以獲了罪。」

  原來是這樣。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帝登基也一樣,這不是趕著送死嘛。

  笑話,先不說以前的恩恩怨怨,蘇言禮夫妻願不願出手相助,就算想,蘇言禮一個七品芝麻官憑什麼為了她請趙瀾出手,真是異想天開。

  蘇言禮護著妻子避開病急亂投醫的程玉珠,「姚夫人,恕在下無能為力。」說罷,半擁著妻子就轉身上馬車。


  眼看最後一根稻草就要漂走,程玉珠伸手就抓住程迎珍的衣角,「阿珍,阿珍,我錯了,我都給你跪下了,你就救救你姐夫吧,你放心,不讓你白救,只要你救了你姐夫,我讓爹娘對你好,讓你逢年過節回家都坐主位。」

  回家坐主位?程迎珍被她說笑了,原本要上馬車的,頓住腳,又轉回頭。

  居高臨下看向她曾經盛氣凌人、風光無限的嫡長姐,「姐姐在欺負我讓我跪雪地、讓丫頭拿針戳我、用藤條打的我遍體鱗傷時有想過這一天嗎?」

  「我……」程玉珠下意識往後挪。

  程迎珍冷笑連連,蹲下身子,盯著她雙眼,「要不是世俗禮法,早跟你們斷八輩子關係了,還過年過節讓我坐主位,我呸。」

  她伸手戳到對方臉上,「我如果是你,根本不會找過來,這不是上趕著讓我出氣、讓我罵嘛。」

  「阿珍,只要能救官人,隨便你怎麼出氣怎麼罵,就算要我死,我都願意。」

  程迎珍一愣。

  程玉珠以為程迎珍心軟又要求上來,被雙瑞的刀擋開。

  程迎珍深吸一口氣,搖搖頭,站起身,「原來阿姐並不是天生冷血,對自己的官人可以拿命來換,可是對庶妹就能隨意打殺,原來並不是沒親情,而是我不值得。」

  真是看得透透的,程迎珍冷漠的轉身。

  蘇言禮拉過受傷的妻子,「阿珍,你有我。」

  「官人。」

  兩口子緊緊的抱在一起。

  蘇三郎、蘇四郎見娘傷心,連忙上去,「娘,還有我。」

  「還有我。」

  「三郎,四郎。」

  趙瀾不知何時跳下馬車,站到了蘇若錦身邊,伸手牽她的手,滿眼深情,你有我。

  蘇若錦:……哥哥,咱們親還沒正式訂,這樣不太好吧!

  一個個的在她面前秀恩愛,表現生活富足美滿,刺激的孤立無援的程玉珠尖叫一聲,抱頭逃躥,「啊……啊……」她不要看,她不要看,我才是那個高高在上擁有一切美好東西的嫡女,不……不……不……

  程玉珠跟發瘋似的直跑,被撞到的人伸手就打她,遠遠看過去像一隻落水狗,真是……風水輪轉,蒼天饒過誰。

  蘇若錦問騎在馬車邊上的雙瑞,「雙管事,成候府和程伯府現在怎麼樣?」

  「聖上雖沒拿成候府其它人怎麼樣,但他們現在連恩蔭都沒了,估計三五年時間,就會淪落到社會底層,至於程伯府,你外祖一家已經被分出來單過,估計現在已經淪為底層,為一日三餐發愁吧。」

  「這麼快嗎?」

  不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

  「沒個正經差事,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不要花錢嗎?」

  蘇若錦:……

  這個作為六歲就開始當家的小娘子,她最有發言權了,她爹都有個正經官職還不夠花的,更何況沒有,那日子還真是見天的一日難過一日。

  「娘,聽到他們過得不好,你覺得解氣嗎?」

  程迎珍無力一笑,「日子過得和順美滿,我早就忘了那些難過的歲月,早把那些人忘了,沒什麼解不解氣的。」


  蘇若錦豎大拇指,「娘做的對。」

  不要總去想過去,也不要總想證明什麼,不管是想,還是證明,都是陷在過去,與自己內耗,浪費自己的生命。

  人生是一場不可逆的旅程,老是揪著過去不放,不與自己和解,難道非要等到老去的那天才發現,自己這一輩子竟然過了個寂寞,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大家都把剛才不開心的事給忘了,在趙瀾的酒樓里美美的吃了一頓,吃過飯,趙瀾也想的周到,就讓他們住在酒樓里休息,要不是明天要去見蘇德開夫妻,吃過晚飯,趙瀾都不讓他們回來。

  趙瀾送蘇家回新宅。

  蘇若錦送趙瀾出門。

  「真不留我?」

  「不留。」

  蘇若錦伸手點點他心口,「趙小郡王,咱們都是要訂親的人了,咱要避避嫌,懂嗎?」

  趙瀾不滿,捏她小手。

  「噝。」還真被這個傢伙捏疼了,蘇若錦低頭就咬了他一口。

  這下輪到趙瀾『噝』了,「阿錦,你屬小狗的呀。」

  「是啊,你現在才知道嗎?」

  小娘子得意的樣子好饞人,月光下,像誘人的小精怪,趙瀾喉結動了又動,終是忍住了心動,只拿被他捏的小手,低頭親了一下,「這下不疼了吧。」

  「嗯,不疼了。」蘇若錦犯困,抽出手朝他拜拜,「瑾哥哥,晚安。」

  安不了,今天晚上他是睡不著了,真想把小娘子拐回家。

  趙瀾不情不願的被小娘子推上了馬車,帶著激動又愁悵的心情打道回府。

  第二日一早,蘇家沒有開早飯,一家人去了蘇記鋪子。

  大石等人有兩個月沒見到東家了,個個高興的不得了,趕緊給東家上最好的早點。

  鋪子經營的有聲有色,真不錯,蘇言禮夫妻誇了馮氏兄弟及香桂,「好好干,等你們想自己單幹了,就告訴我一聲,我不僅不攔著,還給你們選址選品種。」

  幾人一聽,以為東家嫌他們幹的不好,嚇得他們連連保證絕沒這個心思。

  蘇若錦:……她是真心讓他們做大做強啊!

  好一通說才讓他們相信,不是趕他們,要不是急著去看祖父,還有的糾纏。

  路上,蘇若錦問,「葉姨,我沒表現出這個意思吧。」

  「你沒,但你的想法超過他們幾個台階,他們還沒跟上,還以為你嫌棄他們做的不好,間接的要趕人。」

  蘇若錦:……難道他們的想法還沒跟上?

  再次見到蘇德開夫婦,不若四前年離開時那般蒼老落魄,雖然他們上了年紀,可是精氣神好,兒子尚公主,讓他們滿面紅光,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

  一上來,蘇父就怪兒子,「阿禮啊,阿錦跟小郡王訂親之事,怎麼不跟我們講,早知道我在平江府帶一車好家私過來。」

  平江府富庶,所以很多嫁妝高檔,拿得出手。

  蘇言禮夫妻已經齊齊忘了原生家庭,過上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小日子,四年前走時,蘇德開還恨長子不勸兒子,四年後,又換了一副面孔,心情好看什麼都好。

  可惜蘇言禮並不需要父親的好心情,他面色淡淡,拱手禮貌的致謝,「父親與母親還是把心思放在阿弟這邊吧,畢竟是尚公主,可不能馬虎。」


  他的言下之意,你們還是關注親生兒子吧,我這個庶長子你們就當普通親戚走走吧!

  蘇德開夫妻心情確實好,根本沒聽出兒子話外之音,留長子一家吃午飯,還要留他們吃晚飯,恨不得讓他們住下。

  「你住這邊,家裡有人氣,公主府的人過來,咱們也鎮得住,是吧。」

  原來蘇德開是這個目的,但蘇言禮只把自己當一般親戚,並不想與他們深入的接觸,他拒絕了,「一直在外面做官,把大郎扔在國子監,這次回來,讓他天天晚上回來,準備輔導輔導,好讓他參加今年的秋闈。

  蘇大郎十六了,到了考舉人之時。

  長子刻意疏遠,蘇德開想發火的,畢竟他兒子與公主成婚後,會成為鴻臚寺少卿,那可是正四品官職,可比這個長子官職高多了。

  剛想發火,小兒子警告的目光瞥過來,蘇德開生生壓下了火氣。

  「行吧,既然你不想幫你唯一的弟弟,我也不強求你。」

  蘇言禮當沒聽到。

  蘇若錦看向他小叔,冷冷的勾了下嘴。

  蘇言祖頭疼,起身,「爹,我去送送兄長。」

  說罷,也不看他爹娘的臉色,笑眯眯把蘇言禮一家客氣的送出門。

  蘇若錦與小叔並排走,她冷哼道,「小叔,以後你就是鴻臚寺少卿了,不會也瞧不上我爹罷。」

  蘇言祖失笑,「要不是附馬爺的身份,我一個舉子能坐到鴻臚寺少卿的職位?再說了,我能坐上鴻臚寺少卿這職位,去年聖上打仗的後勤供給,你也功不可沒,要不是你是小娘子,估計連官都封上了。」

  蘇言禮轉頭,「阿錦,可沒聽你回家說。」

  蘇若錦嘻嘻一笑,「小叔這邊缺帳房,我幫著算了半個月帳,小事一樁。」

  「你這孩子。」蘇言禮終於捨得拋開妻子,走到女兒身邊,伸手慈父般的拍拍她肩,「我還不知道你,小事情能被誇的天大,但真要天大的事,卻被說得不值一提。」

  「阿兄說的精僻,我這大侄女可不就是這樣嘛。」

  兄弟倆倒是罕見般的一唱一合。

  蘇若錦:……

  走到門外,蘇言祖讓兄長夫妻帶孩子先上馬車,他有幾句話跟小侄女單獨說。

  蘇若錦被他留下時,就知道小叔想問什麼。

  可真剩他倆,他又遲遲不開口。

  「再不問,我可要走了,爹娘還在馬車上等著呢。」

  蘇言祖長嘆,仰頭看天。

  快到十五,月兒圓又亮,撒下的光輝,清冷幽靜。

  「他……怎麼樣?」

  「很好啊。」

  呃?侄女回的這麼快,蘇言祖轉頭看向她,「真的?」

  蘇若錦點頭。

  聽到他還不錯的消息,蘇言祖像是輕鬆了不少,「是我對不起他。」

  「那當然。」

  呃?

  蘇言祖失笑,「阿錦,小叔都承認自己不好了,你就不要再打擊我了。」

  ╭(╯^╰)╮


  蘇若錦忍不住撇嘴,「始亂終棄的渣男。」

  「對,你罵的沒錯。」蘇言祖一臉落寂,再次看向月亮。

  月有陰晴圓缺,可他與上官嶼之間永遠是缺憾了。

  不知為何,看到小叔她就想罵幾句,可看到小叔真的難過,蘇若錦又忍不住安慰,「我都替上官公子罵過了,以後,小叔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吧,要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們曾經的生死與共。」

  大侄女還是心軟。

  蘇言祖真誠的道謝,「謝謝阿錦。」

  「謝我做什麼。」蘇若錦鼓鼓嘴,「我要回家了。」話說完了,她該回家了。

  蘇言祖望著大侄女的背影,直到她上了馬車,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徜徉在月色里,任心緒放飛。

  時光,繞指前行,悲空了歲月,滄桑了年輪。眼眸的風景,耳際的淺笑,還有漸行漸遠的愛人,都一一跌入流年的光影里。

  再次舉頭望明月,晚風拂過,吹走了誰的流年。

  阿嶼,餘生歲月,請珍重!

  雖然月華公主是二婚,可她畢竟是皇家公主,婚禮一樣的繁瑣隆重,蘇家人雖沒有住進蘇府,可到了三月十五,成婚正日的前一天,還是住到了蘇府,並且,蘇言禮找了不少以前的學生,給蘇言祖做伴郎鬧新房。

  東山書院的蘇向珩也帶了友人過來幫襯,一時之間,蘇府熱鬧非凡,蘇言祖的母親錢氏忙不過來,不僅程迎珍被抓丁,蘇若錦也沒倖免,就這樣人手還是不夠,趙瀾調了晉王府的僕從過來幫忙。

  新皇登基後,大胤朝第一個皇家喜事,竟是月華公主成婚,去年打遼夏國時,月華公主不僅出力,還出人,深得皇帝厚重,所以中午正宴時,皇帝駕臨駙馬府,親自觀禮,直到禮畢鬧洞房,他才回宮。

  這給了京中上流社會一個若大的信號,就是月華公主夫妻受到新皇看重,與他們交好,肯定是件好事。

  這場婚事,從蘇府吃到公主府,又從公主府吃到附馬府,前前後後吃了五天才消停。

  蘇家人累的不行。

  程迎珍累的腰差點直不起,可整個人卻顯得很亢奮,嚇得蘇若錦要給她找太醫,被她娘拍了好幾下,「你這孩子,幹嘛呢,這麼大驚小怪。」

  「娘,這是月華公主成婚,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成婚。」

  「臭丫頭,你再胡說。」程迎珍要拿鞋底打人。

  「那你的雙眼那麼亮幹嘛,整個人那麼亢奮幹嘛?」

  「當然是從這場婚事中學到了以前從沒學到的東西啦。」

  程迎珍在娘家什麼也沒學到,前些年,身體不好,都是蘇若錦當家,這兩年,蘇若錦慢慢有意放手,她成長的很快,只要有機會就學習,現在差不多是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了。

  蘇若錦癟嘴,「那也不能忙到腰都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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