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可縱使得到這樣的回答，趙筍還是覺得這大隻妹多少是有些不懷好意，以及…陰陽怪氣。
趙筍輕輕咂舌後，將雙手插在上衣口袋當中。
原本就不打算去動漫社那邊集合的他，朝著郝章文與劉傑那邊走去。
在觀眾席的所在的位置而言，他們更加靠近學生會一些。
「學長，你跟陸學長的妹妹很熟嗎？」
沒想到的是，馬嬌嬌沒有回去集合的意思。
她跟在了趙筍身後。
「一般。」
趙筍淡淡說：「去年我去過你陸學長的家裡。」
馬嬌嬌點點頭：
「也就是去過靜儀妹妹的家裡？」
「但凡你有腦子一點，也不至於這麼沒腦子。」
趙筍說：「你陸學長姓陸，靜…沈靜儀姓沈，他們就不是一家人。」
「表妹嘛，也許家離得很近呢。」
馬嬌嬌說：「我就離我堂弟、表姐家都很近。」
趙筍嘖了一聲，有些不耐：
「那也沒去過，我跟牢北他妹就相處過一天，一起去看了次潮，沒了。」
「潮？」
「錢江潮。潮城的特色，你不會沒聽過吧？」
馬嬌嬌嗯了聲：「喔~~~看~潮~~啊~」
又是這種似是而非、奇奇怪怪的轉音。
趙筍用餘光瞥了眼身後，補充一句：
「你陸學長也在。」
馬嬌嬌不說話。她跟著趙筍來到郝胖子跟劉傑的身側。
胖子在左，他拿著手機查看著什麼資訊，抬眼看見馬嬌嬌後，打了個招呼：
「小馬學妹。」
劉傑在右，他正征戰著王者峽谷，無暇空出手來，也只跟著打了個招呼：「小馬啊，你也來了。」
馬嬌嬌很禮貌：「學長好。」
然後趙筍一屁股坐在了兩人中間的位置上。
是的，雖說胖子在左，傑哥在右。
但兩人中間還是留了個空位的。
劉傑一邊操作著手機屏幕里的英雄，一邊跟落座的趙筍講話：
「嘿筍兒，你還真沒吹哈，牢北他妹的確挺可愛的，跟你之前說的一樣。」
趙筍：「…閉肛。」
他同樣掏出手機，同樣想用這玩意兒打發下比賽前這段無聊的時間，卻又不自覺的瞥了眼還沒坐下來的大隻妹。
大隻妹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黑框眼鏡下的眼睛略微眯了眯。
趙筍：…
他還沒說話。
郝章文像是累極了似的，唉的嘆了口氣。
他扶著腰站起來，走過趙筍、還有劉傑。
然後在傑哥的更右邊坐下。
見狀，馬嬌嬌來者不拒，她立馬選擇了胖子剛剛的座位。
她剛坐下，就聽見趙筍開口：
「第一，我誇她可愛的前提是，跟牢北對比，說白了放在語境裡的本來意思是『牢北你這幅弔樣，沒想到還能有個這麼可愛的妹妹』——本質只是婊牢北而已。第二…」
說著，他回神看了眼另一側的劉傑：
「都他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忘了你怎麼還記得？小心我告你牢北跟陳丹你對靜儀圖謀不軌啊！」
劉傑有些茫然。
他看看趙筍，可筍兒已經扭過頭去，只留給他一個扎了辮子的狼尾髮型後腦勺。
他又看看郝章文。
而胖子已經掏出耳機，在將其按在自己耳朵上之前，他對傑哥笑笑，比了個「Good night」的口型，緊接著開啟降噪模式。
愛咋吵咋吵吧。
跟筍兒在一塊兒，只要能受得了他嘚啵嘚啵，那以後肯定能吧唧吧唧。
郝胖子輕哼著耳機里聽到的歌曲。
可劉傑理解不到這一層，他繼續迷茫。
…不是，夸一句牢北妹妹可愛不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事情嗎？他招誰惹誰了？
然後。
「哎喲臥槽！團！開團——」
劉傑繼續將注意力放在遊戲畫面上。
聽完趙筍的話後，馬嬌嬌很能理解的點點頭，然後發出靈魂一問：
「趙學長幹嘛要解釋那麼多？」
「…」
趙筍呆滯了下，他眨眨那雙仿佛畫著眼線，天生具有魅感的雙眼。
腦袋在經歷兩三秒的紊亂後，趙筍給出個「正當理由」，他冷笑：
「我怕你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無緣無故給我按上了『跟高中生有一腿』這種重罪。」
馬嬌嬌想了下：
「也不算重罪吧，靜儀妹妹看上去跟咱們都是同齡人…頂多也就差了兩三歲。」
說著，她眯眼，朝下看去。
他們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比比賽用的球場還是高出些許，而沈靜儀跟著她哥嫂還待在下面的球場上。
不得不說，陸學長一家三口的顏值都挺高的。
學長跟清淺不提，就連妹妹都清秀可人，是那種典型的小鼻子小眼的小家碧玉長相，文文靜靜、知書達理。
「只有你們這些大一新生會這麼想。」
趙筍淡淡，他蹺起二郎腿，重新掏出手機。
或許大一新生的感知不會太明顯。
但到了大二以後，有的人會感覺「大學」跟「高中」已經不可同言而喻。
對高中生出手，會有一種在欺騙小孩子的…罪惡感。
至少趙筍是如此的想法。
馬嬌嬌沒有再講話，趙筍以為是他給出了令人信服的答案。
他愜意一笑後，打算打開小黑盒看看最近一直在進行的steam遊戲促銷。
他剛打開app界面，馬嬌嬌又說：
「學長你跟她聊的挺開心的不是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兩隻…四隻！」大隻妹表示她戴著眼鏡所以看的格外清楚。
「你重新去重新配過眼鏡吧，度數不准了。」趙筍淡淡。
馬嬌嬌繼續嘟囔：
「學長你今天不怎麼愛代理人，我原本還以為是你心情不好，沒想到居然是區別對待。」
「你不要把自己的揣測施加在我身上，我沒有不理人。」
「過來時候的地鐵上，還有靜儀妹妹來之前的籃球館裡，你明明都一言不發的啊——至少對我是這樣。」
「你跟別人聊的那麼歡，還用管我理不理你嗎？？」
「我哪有跟別人聊的歡？」
「我出門之前你還不是一直還在跟那個韓建華講話嗎？」
「…人家叫韓立華。」
「我管他叫什麼。」
「這不是動漫社的大家都在嘛，聚在一起聊聊天也沒什麼啊…」
「那你愛聊就他媽的找他們去聊啊，憑毛怪我不理人！？我跟他們又不熟…不，壓根就不認識！」
「不都是一個社團的嗎？」
「我平常連社團活動都不參加，就算一個社團又能怎樣？」
「可…」
劉傑：…
他的視線移開了屏幕。
首先詫異的看了眼筍兒跟馬嬌嬌，繼而又看看戴著耳機的郝章文。
他不解的朝趙筍的背影一指：「…？」
郝胖子跟著音樂的律動，歡樂的搖晃著身子上的肉。
面對傑哥這幅百思不得其解的皺眉表情，他只是聳聳肩。
劉傑又看向筍兒，跟那位小馬學妹。
…不是，筍兒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
這…啊？？
趙筍說到一半，忽然停嘴，轉而對郝章文開口：
「…胖子，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