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華雲飛道心破碎，引得天宇大道悲慟，天空昏暗，不見一絲光明。
看著眉心淌血，氣若遊絲的華雲飛，眾人感到惋惜，就連帝玄戰皇、天燁戰皇與冥煌天尊三人眼裡都帶著感嘆。
三人也曾年輕過，也曾氣吞山河，在華雲飛身上，他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道心對一個還在「茁壯成長」的年輕人來說，真的無比重要，道心破，自此之後，華雲飛的心境再難圓滿，悟道時也難陷入深層次悟道，各種修煉都會受阻。
嚴重的，自此就會一蹶不振，道心無法重塑，一生都將碌碌無為。
今日華雲飛在大戰前夕，展現了何為絕代天驕的超凡實力，壓的一眾老牌強者盡低頭，如此年輕就擁有如此實力，天賦當真無法想像，無愧少年霸主級的名號。
他這等天驕，放眼整片古史，又有幾人？
「今日他之戰果，可與道無雙爭古今第一之名！」雷奧喃喃。
他最先被華雲飛重創，深有感受，今日若不是有古祖手諭，若不是有三大准霸主級巔峰強者降臨，他們所有人都將被殺穿。
雷奧的話引起共鳴，不止他一人這般認為，一人之力橫掃十幾位準霸主級強者，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同境擁有這等戰力的，放眼整片古史也找不出幾人，當今，或許也只有擁有古今第一之名的道無雙可與之爭雄。
但道無雙從未真正出手過，他和華雲飛孰強孰弱，也沒人說得准。
「與道無雙比肩？他也配！」
「今日他是敗者，被我、被高層天宇狠狠踩在了腳下，這就是與高層天宇作對的下場！」
鳳彥放棄大笑，猖狂無比，起初的儒雅之氣早已不見，此刻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君子？他從來不是君子！
相信他的人，都和華雲飛一樣，都被狠狠踩在了地上！
「師兄，師兄！」夏秋兒抱著華雲飛，梨花帶雨，心中很痛。
「我沒事。」華雲飛擠出一絲笑容，面色發白，氣息奄奄，和當初破道的夏秋兒如出一轍，甚至比她更慘了許多。
「是秋兒沒用，在帝庭地界，也無法保護好你，是秋兒沒用……」夏秋兒止不住的搖頭，不斷滾落淚珠，傷心欲絕。
看到華雲飛破道，夏秋兒比當初她自己破道時還要難受，還要無法接受。
她不知道華雲飛想幹什麼，為何要這樣做，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她有些日子沒回帝庭了，一直在種道山，難道最近在謀劃她不知道的事嗎？
「我不是還活著？別哭了……」華雲飛顫顫巍巍抬起手，替夏秋兒擦去眼淚。
夏秋兒按住華雲飛正在擦眼淚的手，面頰緊緊貼著掌心，她柔聲道：「我帶師兄走吧，只要師兄點頭，我一定辦到！」
「誰敢攔路，我就殺誰！」
夏秋兒從未說過如此帶有殺意的話，帝玄戰皇都驚訝了，認知發生改變。
不愧是帝主之女，雖非常善良，但也是有剛強的一面，只是從沒有展現過。
「夏秋兒，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鳳彥盯了過來，目光陰沉。
夏秋兒的話讓他心頭一沉。
她身份太複雜了，鳳彥也非常頭疼。
但華雲飛必須和他回鬼鳳族，這是上面指名要的人！不滅戰體、萬道神體、永恆仙體集一身，這樣的人太難見了。
夏秋兒無視鳳彥，看著華雲飛，等待他的回答。
「帝玄戰皇！」鳳彥急了，看向帝玄戰皇，想讓他將夏秋兒拉走。
「她現在才是帝庭之主，原則上來說，本座也得聽她的。」帝玄戰皇道。
「你……！！」鳳彥咬牙，他如何不知道，帝玄戰皇這是根本看不起他，若他是戰皇級修為，帝玄戰皇絕不會這麼說。
想著，他又將古祖手諭取出，大喝道：「把她帶走！不要讓我重複！」
古祖手諭的出現，讓氣氛瞬間緊張到極點。
帝玄戰皇皺眉，盯著鳳彥的目光變得極為冷漠，帶有濃烈殺意。
戰皇級強者作為霸主級生靈之下的最強者，霸主級不出，他們就是霸主級，鳳彥此等行為完全是在挑釁他的威嚴。
冥煌天尊和天燁戰皇看向鳳彥的目光也極其冰冷，都非常看不慣這鳳彥。
圍觀的強者心臟狂跳。
這四人不會先內鬥起來吧？
一方擁有古祖手諭，一方是三位準霸主級巔峰強者，若是爆發衝突，這座天宇絕對生靈塗炭。
「師妹，我不走。」
華雲飛搖頭打破平靜，道：「男人做事要有擔當，我的事我自己扛。」
說罷，他就欲抽回被夏秋兒握住的手掌。
夏秋兒抓著手掌不肯鬆開：「可是師兄去了鬼鳳族，就可能回不來了……」
華雲飛道：「事情沒發生之前，沒有絕對二字，秋兒，你相信師兄嗎？」
夏秋兒怔住，好一會兒才鬆開華雲飛的手掌，渾身失去了力氣，輕聲道「我自是相信師兄的。」
華雲飛突然道：「師妹，師兄要和你說聲對不起……」
「師兄為何要說對不起，要說也是……」
夏秋兒話未說完，鳳彥已將華雲飛抓走，掐住他的脖子，笑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沒讓她搗亂，不然我還真有些不好辦。」
他看向夏秋兒，大笑：「你放心，他有大用，一時半會死不了。日後說不定你還機會見到他，不過那時你可能接受不了他的模樣。」
夏秋兒看了眼鳳彥，又看了眼被掐住脖子的華雲飛，緊咬嘴唇，沒說任何話。
「諸位，你們看好了，這就是落水狗！挑釁我族失敗的落水狗！」
鳳彥拎著華雲飛給眾人展示。
無一人能笑得出來，華雲飛的下場，或許將來就是他們的下場。
高層天宇看低層天宇，就如同人看牲畜！
他們不明白，都是三十三天，為何要劃分開來，區別對待？
「哈哈哈……！」
「贏的感覺就是爽！」
鳳彥大笑著沖天而起，抓著華雲飛灌入雲層，消失在雲層深處。
「諸位都離開吧。」
冥煌天尊遣散眾人。
眾人離開後，三大強者陷入沉默。
不知多久後，三人才交換了個眼神，冷淡的眼底竟都浮現出一縷笑容。
「這小子演技真不錯啊，若不是提前得到聖主命令，本座也要被騙了。」
「呵呵，還是帝主大人英明，故意不告訴秋兒，要的就是她最後的真情流露。」
「和霸主級生靈比謀劃，咱們這些戰皇級可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