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結束了，吧？」
所有學生瞪大雙眼，看著李青山收刀走來，一口氣卻怎麼也松不下去。
白色武道服被鮮血浸染，緊貼皮膚，肌肉輪廓清晰可見。
右手提著的砍刀沾滿污血，一滴滴血珠順著刀尖滴落，在地板上連成一條血線。
俊朗面龐早已被血污遮掩，咧開的嘴角掛著一抹嗜血笑容，格外猙獰。
梁明宇神色驚懼，連退幾步。
「你，你要幹嘛！」
李青山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
不過，這隨意一瞥，在梁明宇眼中卻並不一樣。
血水從對方額頭流下，順著眉梢，滑出兩道血痕。
暗紅血眉下，一抹冰冷目光投來，好似刀鋒般，瞬間擊碎膽魄。
梁明宇雙膝一軟，癱倒在地，哭喊道：
「不要過來！」
嗯？
李青山懵了，一臉無辜地看向萬克山。
「廢物，沒膽子就給我滾出武道班！」
萬克山一聲怒喝，將梁明宇震醒。
看著默不作聲的梁明宇，還有地上仍未醒來的柳靜雅，心中已經把這兩人除名了。
害怕並不可恥，但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沒資格留在武道班。
「老師，刀。」
李青山拎著刀柄，遞到萬克山面前。
萬克山眉頭皺起，
刀刃是從狼毒內臟里抽出來到，上面不止有血，還有各種污跡，散發著難聞味道。
不止砍刀，就連面前的李青山，身上味道也十分感人。
最終，他只能揮揮手。
「行了，刀送你了，今天的課已經結束了，快去休息室好好洗洗。」
「謝謝老師！」
李青山面色一喜，沒有絲毫嫌棄，提著砍刀向休息室跑去。
伴隨李青山離去，同學們吊著的一口氣，總算鬆了下來。
望著狼毒慘不忍睹的屍身，討論聲逐漸響起，氣氛漸漸熱烈。
這一刻，凶獸似乎沒那麼可怕了。
因為，李青山更可怕！
討論聲愈發嘈雜，
萬克山卻沒有制止的意思，目光掃在一張張興奮的臉龐上，露出滿意笑容。
「武道第一課」雖然被李青山提前終止，但這堂課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甚至，效果比以前還好！
於蕾望著李青山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
走到萬克山面前，抿了抿嘴唇道：
「讓你失望了，舅舅。」
洪謙就在於蕾身後，聽到這話渾身一震，眼睛在於蕾和萬克山之間來回打轉。
萬克山麵皮一抖，嚴肅道：
「在學校里，要叫老師！」
說完，他目光掃向兩人，聲音鬆弛了幾分。
「第一次面對凶獸，能夠頂住壓力，直面其威，你們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於蕾雖然是他外甥女，但之前也從未見過凶獸。
兩人的表現放在往屆武道班，絕對是最好的一批。
「老師，那李青山呢？」
洪謙面色好了不少，但他更想知道李青山在老師口中的評價。
「李青山......」
萬克山沉吟片刻，搖了搖頭。
「他，很難評。」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李青山這種人，怎麼評價？
休息室內，
單人浴室中，水霧瀰漫。
李青山靜靜站在噴頭下，任由水流沖刷，注意力放在了面板上。
【李青山】
【境界：鍛體9/100】
【功法：
第三十六套廣播體操——《星空在召喚》8/1000（精通）】
【功能：武道空間Lv1（1/100）】
【可用時間：1年】
【時間流速：1:10】
武道空間已經解鎖，並且在解鎖那一刻，相關信息也在李青山腦海中浮現。
武道空間，是一個用於修煉的神秘空間，會自動收錄所有死在他手中的怪物的投影。
剛解鎖的武道空間只是Lv1，經驗與可用時間相等，都需要獵殺怪物獲得。
不過，可用時間消耗後，並不會影響武道空間的經驗。
在武道空間內，他的意識投影沒有體力消耗，可以肆意戰鬥，錘鍊武技。
怪物投影被擊殺後，可以再次重聚，沒有任何消耗。
不止武技，功法同樣可以在武道空間內修煉。
雖然只是投影修煉，肉身鍛體進度不會提升，但功法熟練度提升卻不受影響。
「更重要的是，武道空間內沒有體力消耗！」
李青山雙眸發亮，暗暗盤算起來。
每一次練習《星空在召喚》，都必須用盡全力，一次就是一個小時。
而以之前的體力恢復速度，一天只能練兩次。
兩天時間，四次練習，功法熟練度才能提升1點。
但要是放在武道空間內，
他可以連續不斷練上24個小時，一天就是6點熟練度。
並且，現實和武道空間還有時間流速差比。
1:10的時間流速，現實一天，武道空間十天！
「也就是說，如果一整天都呆在武道空間內，可以提升60點熟練度？」
想到此處，李青山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從兩天1點，到一天60點，足足120倍的差距！
只需要半個多月，就能把精通等級的《星空在召喚》再升一層！
這代表著修煉效率將再次翻倍！
從穿越之初的普通高中生，到現在的武道新生「全班第一」，他靠的就是一點一點努力提升的功法等級。
甚至，
李青山懷疑現在整個班上，都沒有一個人把《星空在召喚》練到精通。
畢竟，連趙洪洲都喝過不少營養液，更不要說於蕾、洪謙、梁明宇了。
可就算這樣，一瓶營養液都沒喝過的李青山，還是壓了他們一頭。
「萬老師說在我身上看到一絲前往新洲的希望，會不會就是因為看出了我的功法等級？」
李青山若有所悟。
萬克山手中有所有學生資料，肯定知道他是公養出身，再結合他的測試成績，看出這一點並不難。
「現在只是一絲機會，那等功法再升一級，甚至兩級之後呢？」
李青山一時間思緒紛飛，
不過，面板上冰冷的文字迅速把他拉回現實。
【可用時間：1年】
「不對，只是1年的可用時間，肯定不夠再升一級。」
《星空在召喚》每一次升級，修煉效率都是呈指數提升。
但是，升級難度也同樣如此。
從入門到熟練，熟練到精通，一共花了李青山兩年時間。
如果不是武道空間的出現，現在的精通等級進度條，最少要花3年才能拉滿。
至於再升一級？
李青山不知道下一級的進度條是什麼樣，但剩餘的可用時間絕對不夠。
「獵殺怪物，獲取武道空間修煉時間，順便還能提升武道空間的經驗值。」
「不過，怪物去哪兒找？」
「算了，一隻狼毒都不是我現在能對付的，多想無益。」
李青山揉了揉太陽穴，放空思緒。
閉上雙眼，靜靜感受水流從身上沖刷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