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嗎？」
萬克山看著李青山思考的模樣，點撥道：
「兩年時間，都足夠你鍛體五重了。」
「到時候面對狼毒，就算不會武技，也能硬生生砍死它。」
「說到底，境界才是根本。哪怕在新洲，也是先提升境界，再鑽研武技。」
「謝謝老師，我明白了。」
李青山點點頭，沒有反駁。
萬克山的話沒錯，但對他卻不適用。
有武道空間存在，《迷蹤步》大成指日可待。
而一旦《迷蹤步》大成，成功擊殺狼毒，就能安心刷《星空在召喚》的熟練度了。
四重境的《星空在召喚》，修煉效率再次翻倍。
鍛體五重，根本用不了兩年！
萬克山點點頭，不再多說，手指在通訊儀上滑過。
李青山手腕一震，
叮咚！
到帳+100000
李青山雙眼瞪大，盯著屏幕上的數字。
「這就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萬克山嘴角翹起，對李青山的反應很滿意。
「你昨天那封舉報信很有用，10萬星幣是給你的獎金。」
李青山詫異抬頭，
「老師，你在巡察局也有兼職？」
萬克山笑容一僵，麵皮抖動。
「什麼兼職？是掛職顧問！」
「對，顧問，是我自己兼職習慣了，不好意思。」李青山賠了個笑臉。
10萬星幣，足夠一個月的營養液消耗了。
面對金主，他的態度一向很好。
隨後，李青山問出一個最關心的問題。
「老師，信上那個紫紅色頭髮女人真的是邪神信徒？」
「基本確定。」萬克山點點頭。
基本確定？
李青山一愣，驚訝道：
「巡察局沒抓到人？」
要是抓到了，不可能用這個詞。
萬克山略微沉吟後，開口道：
「按照巡察局規矩，原則上是不能告訴你的。」
說完這句話後，
他發現對面學生不但沒有失望，反而眼睛一亮，目光炯炯等待下文。
現在學生的社會經驗都這麼豐富了？
念頭閃過，萬克山只能繼續道：
「本來巡察局根據兩名死者的身份，對包括臨江路在內，他們經常出沒的幾條街都進行了監控。」
「不過，在收到你的舉報信後，特地對臨江路星河酒吧進行了一些深入調查。」
「沒想到，這一查，還真查出問題了。」
「星河酒吧，是一群血肉教信徒的據點。」
「據點！」
李青山倒抽一口涼氣，有些後怕。
他在星河酒吧上了一個多月班，也不知道和多少邪神信徒擦肩而過。
「幾個雜碎而已，怕什麼！」萬克山不滿皺眉，
「昨晚整個據點都被巡察局端了，經過連夜審訊得知，你說的那個女人只是一個剛入教的信徒，前天晚上是她第一次獻祭。」
「局裡推測，那個女人可能已經逃出落英市，到其他地方躲風頭了。」
說到這裡，萬克山頓了頓，提醒道：
「你昨日直接辭職，沒去酒吧，這種謹慎態度很好。」
「不過以防萬一，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血肉教信仰血肉魔神，信徒擁有改變體態的能力，小心那些刻意接近你的人。」
「謝謝老師，我知道了。」
李青山沒有太多擔心，
畢竟，據點都被端了，一條漏網小魚翻不出什麼風浪。
而且，他和那女人只有前天晚上的一面之緣，沒有任何恩怨，根本不可能找到他頭上。
擊殺狼毒的辦法已經找到，10萬獎金也到手了。
李青山直接告辭，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萬克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記住假設只是假設，境界才是根本！」
「老師，我明白。」
李青山回了一句，身影消失在門外。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吧！」
萬克山嘆了口氣，眼神複雜。
李青山特地來辦公室，詢問擊殺狼毒的辦法。
那副鑽牛角尖的模樣，可不像是隨便問問而已。
曾經他也有一個學生，問過相似的問題，追尋超越境界的戰力。
並且，那個學生悟性很好，剛進初中，《星空在召喚》就練到了第三重境。
這種天賦，原本是可以直接去新洲的。
但當時萬克山腦袋一熱，決定讓其留在落英市，親自教導。
因為他「見過世面」，知道那些武道大星的超級天才，個個都擁有跨境斬敵的能力。
不過，現實給了萬克山一記沉重巴掌。
他精心培養的學生，的確擁有了跨境斬敵的實力。
但所謂「跨境」，是有極限的。
新洲同一批學生中，有幾人已經超過他學生整整一個大境界。
也是因此，他的學生痛失了走出紫英星，前往武道大星進修的機會。
嗡嗡！
手腕震動，通訊儀上彈出一條視頻請求。
萬克山看到通信人身份後，面部微微僵硬。
不過，他還是接通了。
光屏彈出，
亮銀色機甲出現在對面，金屬外殼上不時有流光閃過。
機甲面部沒有絲毫動靜，卻有一道清冷女聲響起，
「萬顧問，李青山的獎金已經下發了？」
萬克山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咧咧嘴道：
「廢話，不然你找我幹嘛？」
「萬顧問，按照局裡標準，這種據點消息的獎金應該是5萬星幣。」
「於漫，你長本事了，想拿副局長的身份壓我？什麼顧問不顧問的，叫舅舅！」
萬克山惱羞成怒，反駁道：
「李青山是武道天才，他公養出身，連營養液都買不起，我給他多發點獎金怎麼了？」
對面沉默兩秒後，機甲面部掀開，露出一張和於蕾有六分相似的清麗面容。
「天才？」
於漫平淡反問，不可置否。
真是天才，早就去新洲了。
萬克山無力反駁，最終嘆了口氣。
「李青山剛才過來，問了一個和你當年相似的問題。」
於漫，就是當初那個學生。
萬克山也不知道自己幫李青山，到底是因為其公養的身份，還是因為想到了於漫。
或許，兩者都有吧。
於漫清冷的面容終於有了變化，聲音溫和了幾分。
「舅舅，我從沒怪過你，就算當年沒有把精力花在武技上，我的境界也未必能高過那幾人。」
「而且，我學武道，只是為了更強的戰力。」
「機甲，一樣能讓我實現目標！至少，現在那幾人絕不是我對手！」
「機甲？」
萬克山注視光屏，看著流光閃爍的銀色機甲，搖了搖頭。
「不一樣，如果去了武道大星，說不定能一窺武道巔峰的風景。」
萬克山望向窗外天空，似是憧憬。
「那可是肉身橫渡星空，縱橫宇宙！」
「星際戰艦同樣能縱橫宇宙！」於漫聲音再次變得平淡，
「過一段時間，我會爭取去行星要塞進修的機會。」
「如果順利的話，戰力會進一步提升，就算那些武道大星的超級天才，我也能一戰。」
「又是戰力！」
萬克山搖搖頭，關閉通訊。
進化道路還未走到終點，誰都沒有資格判斷方向正確與否。
但作為一個武道老師，他此生只忠於武道。
「李青山和於漫終究是不同的，希望他聽勸吧！」
萬克山嘆了口氣，
於漫是因為覺醒了精神異力，所以才有機甲這條退路。
而李青山一旦走錯路，連去新洲的一絲機會也會失去。
最終只能留在舊洲，泯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