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道？機緣？
李青山略微斟酌後，詢問道：
「院長，這『機緣』很難找嗎？」
「難也不難。」葉宇空搖了搖頭，解釋道：
「『機緣』並非什麼風水寶地，也不是指天材地寶。」
「它有可能就是門外一片空地，也有可能隻是一塊普通石頭，一截樹上枯枝。」
「關鍵，在於合適！」
「『道』有不同，但宇宙星空包羅萬象，總會有合適的『機緣』存在。」
「當你遇見時，自然會感應到契機。」
「那一刻，便是『立道』之時。」
話到這裡，李青山、萬克山、戴瀾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些古怪。
剛才的話，隻需要三個字就能總結了。
碰運氣！
又是機緣，又是契機，而且還沒有一個具體指向。
不是碰運氣，是什麼？
葉宇空看出三人所想，淡笑搖頭。
「沒你們想得那麼難，我剛才說了，哪怕門口的一塊空地，也有可能成為立道的『機緣』！」
不過，李青山卻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略帶忐忑開口。
「院長，伯庸前輩可是花了整整300年......」
「伯庸前輩那是特殊情況.......」
搓動鐵球的手掌微微一滯，葉宇空搖了搖頭。
「當然，你也很特殊，但特殊並不意味著不好找。」
「相比於尋找機緣的時間，有一件事更值得你注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青山隻能暫時放下擔憂，無奈道：
「院長請講。」
葉宇空臉色認真起來，一字一頓道：
「立道之劫！」
「雷劫？！」李青山瞳孔微縮，第一時間想到了天機老道，想到了修真。
在星院課程中，還沒有涉及立道，自然也沒有立道之劫的描述。
但對於修真而言，雷劫絕對是少不了的常客！
「什麼雷劫？」
葉宇空微微一愣，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接觸過修真之人，不過『立道之劫』並非雷劫，宇宙星空也不是那方修真天地。」
李青山燦燦一笑，
「抱歉院長，有些應激了。」
葉宇空沒有在意，繼續道：
「雖然不是雷劫，但『立道之劫』也並不好過，甚至更難，尤其是對你來說......」
說話間，兩顆鐵球悄然消失，擡手一揮。
嘩啦啦！
一條微縮江河突然出現在客廳中，浪濤滾滾。
李青山眼底閃爍星光，瞬間看透江河底細。
這並非真正的江河，而是由海量星辰源力匯聚而成，葉宇空的內景一角外顯。
「你們可以把宇宙星空，想像成這條江河，而立道......」
葉宇空淡淡一笑，隨手拋出兩顆石子，扔向江河。
石子落入江面，一點波瀾很快淹沒在滾滾浪濤之中。
「這便是立道。」葉宇空目光落在萬克山、戴瀾身上。
「準確來說，對於一般突破法相之人，『立道之劫』其實並不存在，所以也流傳不廣。」
戴瀾默默低頭，萬克山則臉色一黑。
他也是當老師的，也是要面子的！
李青山來不及安慰自己老師，目光緊盯葉宇空手掌，又一塊籃球大小的石頭出現了。
「我曾經說過，法相九丈為一坎，這個說法便是源自『立道之劫』！」
砰！
石頭砸入江面，濺起浪花。
「仔細看！」
葉宇空手指江面，李青山凝神看去。
隻見一波浪濤與濺起的浪花撞在一起，一同拍入水中。
「這便是立道之劫！」葉宇空沉聲道，
「那波浪濤，其實也是其他石塊砸入水面掀起的浪花。」
說到這裡，李青山終於有些明白了。
「院長，『立道之劫』的危險是來自於以前『立道』的前輩？」
「沒錯，準確的說，應該是殘響，或者說時空投影。」
葉宇空手掌揮動，江河消失無蹤。
「法相九丈一坎，每過九丈，便會迎來曾經『立道』前輩的投影攻擊。」
「不要求能贏，但必須撐到投影消散！」
李青山聽在耳中，總感覺有一絲莫名熟悉。
突然，一點靈光閃過。
「院長，學府裏的『啟程』二碑......」
「沒錯，當初前輩們設計『啟程』二碑時，正是借用了『立道之劫』的靈感。」
葉宇空淡笑點頭，隨即提醒道：
「不過『立道之劫』出現的可不是數據身，而是全盛狀態下的時空投影！」
「還有一點......」葉宇空頓了頓，意有所指道：
「剛才那條江河隻是比喻，宇宙浩瀚遠非一條江河可比，而『立道之劫』隻會具現曾經在附近『立道』的前輩，具體範圍則要看法相高度到底有多高。」
葉宇空沒有說明，但李青山已然領會其中意思。
無非就是提醒他立道之前，先打聽打聽附近星域是否出過什麼厲害人物，比如...風伯庸！
不過，他如今才是『啟程』第一，當然不可能就此讓路。
而且，相比於「立道之劫」，李青山更擔心需要碰運氣的「機緣」。
如果真找個幾十、上百年，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那也就沒機會在「立道之劫」撞上風伯庸。
「別想太多，你現在還隻是內景。」
葉宇空輕拍李青山肩膀，叮囑道：
「這堂課，對你來說其實有些超綱了。」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悟道明理，還有之後的外景積蓄。」
「外景修煉，具現觀想之『相』，搭建法相雛形，這其中需要海量的星辰源力，幾乎沒有捷徑可走。」
「法相雛形越高，所需要的星辰源力就越多，切莫急於一時。」
李青山認真點頭，
「多謝院長，我明白。」
一堂課上完，也才不到半個小時，不過葉宇空三人卻不再逗留，因為他們乘坐的客運星艦還停留在遠地軌道上。
大氣之上，虛空中。
李青山目送星艦起航，跳入超空間通道，嘴角浮現笑意。
立道，其實並不遙遠了。
「機緣」屬於碰運氣，他現在也不確定到時會耽擱多久。
但外景階段缺的隻是海量星辰源力，他的修煉速度絕對會遠超葉宇空預料。
畢竟，他可是「星辰之子」！
.......
角宿區，不知名星域。
超空間通道中，一艘跨域星艦穿梭在五光十色中，靜靜航行。
其中一間休息艙內，陽小玉滿臉焦急，對著艦載通訊器大喊道：
「什麼？下一站不該是黑炎域的塵沙星嗎？」
「我又坐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