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十分鐘,才有一大漢渾身是汗的跑進來,神色慌張。
「張大夫,我媳婦兒呢?」
「在屋裡,沒事兒了。」張大夫帶著大漢進了簡陋病房。
大漢看著臉色蒼白的妻子皺了皺眉頭,「這……我媳婦兒咋變成這樣了?我家隔壁的張嫂子,剛生完孩子就能下地幹活了,她這……」
「你媳婦兒在家不小心撞到了,羊水破了直接大出血,要不是小致在這裡給她做了刨腹產,你可能就見不到你媳婦兒和兒子啦!」
言罷,張大夫從裡屋將剛出世的小兒子抱給大漢,「你看看,我剛剛給他餵了點牛奶,現在乖著呢。」
大漢呆愣的抱著兒子,重新回味著張大夫的話。
「大夫,啥叫刨腹產?」
是他以為的那個刨腹產嗎?
想到這裡,大漢慌張的掀開了媳婦兒的被子,看著她肚皮上的縫痕登時慌張了起來,「這……這這張大夫,我媳婦兒這肚皮都切開了,她還能活嗎?」
「你放心吧!」張大夫安慰性的拍了拍大漢的肩膀,「小致手術做的很完美,不會有事的。」
「小致?是老蘇家的小女兒?」
大漢聞言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大夫,「她會刨腹產?」
「豈止是會啊!簡直就是出神入化。」張大夫提起蘇致就讚不絕口。
「但……」
大漢似是還想說什麼,便感覺到自己的衣擺被什麼東西輕扯了一下。
「強子……」
「媳婦兒,媳婦兒你醒了?」大漢驚喜的握住婦人的手,眸中淚光閃爍。
隨後又把懷裡的孩子輕輕的放在了婦人身邊,「看,這是咱倆的兒子。」
婦人見狀輕輕的撫過嬰兒的臉,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對大漢道:「強子……強子你快去謝謝蘇致,如果不是她我們母子都活不了……」
她那時雖然疼的不能說話,但是意識仍然清楚。
「真的是蘇致給你做的手術?她……」大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老蘇家的小女兒就是個慫包蛋,是村子裡最微不足道的人。
她怎麼可能會做手術呢?她這樣的人怕是連雞都不敢殺吧。
婦人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她大概也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你快去……快去謝謝她,給她磕頭!」婦人推搡著大漢,氣息微弱。
「好,我這就去!」
大漢聞言起來出門,看到蘇致後就立刻跪下。
「蘇侄女,感謝你救了我媳婦兒跟兒子,我……」
「叔,你這是幹啥啊?」蘇致被嚇的一愣,立刻把大漢扶了起來,「這是我的工作,你別這樣。」
大漢起身,紅著眼眶道:「你從今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他們老蘇家要是再敢找你麻煩,你就來找叔,叔幫你!」
「好。」蘇致應了一聲,笑眼彎彎。
作為一個醫生,她最喜歡的無非就是病人發自內心的感謝。
「那我媳婦兒啥時候能回家啊?」大漢擦了擦濕潤的眼眶,沉聲問道。
「得過幾天,現在儘量留院觀察。」蘇致微微蹙眉,隨後繼續道:「我這幾天也會住在醫院陪著她。」
刨腹產對於這個年代來說不算是小手術,且這裡手術條件太過於簡陋,以張大夫的能力可能無法解決一些突發狀況,所以無論如何,在這幾天內,她都必須要留院照顧婦人。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大漢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滿眼的感動。
大漢又進產房和婦人告別後就離開了,畢竟家裡還有一堆的活兒要干。
晚上石俊峰來接蘇致時,蘇致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並且表示自己這幾天都不能回家睡覺了。
石俊峰聽完後內心仍是久久都不萌平靜。
他知道蘇致會醫術,卻沒想到蘇致的醫術已經精湛到了這個地步。
刨腹產這個詞他在城裡聽說過,不過完善程度還不夠成熟,以城裡的條件都不敢輕易動用這個手術,沒想到蘇致竟然成功了,還如此完美。
「你真是……讓人震驚。」
石俊峰覺得現在已經沒有一個詞能表達自己內心的澎湃了。
蘇致聞言笑了笑,「謝謝哥。」
「以村子裡的傳播速度,這事兒大概明天全村就知道了,到時候孫桂蘭肯定特別後悔自己錯把珍珠當魚目。」石俊峰爽朗一笑,竟還多了幾分自豪出來。
畢竟現在蘇致再名義,是他石俊峰的妹子。
蘇致聞言微微蹙眉,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讓這件事情傳播出去,到時候人多嘴雜,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她。
石俊峰似是看穿了蘇致的顧慮,輕聲安慰道:「別怕,你有本事在,不怕別人說啥。」
「恩。」
蘇致應了一聲,心情輕鬆了一些。
就算別人心裏面懷疑又怎麼樣?畢竟他們沒有證據。
「那行,你住下吧,我回去和嬸子說一聲。」
「好。」蘇致點了點頭,隨後回了醫院隨便找個簡陋病房睡下。
石俊峰迴去後簡單的把事情和李寡婦說了一下,李寡婦震驚之餘更多的則是欣慰與驚喜。
第二天,這件事情便傳遍了整個村子,而蘇致則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透明變成了村子裡的救世主。
蘇晴在知道這個消息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去告訴孫桂蘭。
「媽!你聽說了嗎?老李家的嬸子生孩子難產差點活不成了,是蘇致給她做了刨腹產手術,最後母子平安。」蘇晴面上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啥?」孫桂蘭聞言也是一愣,「外面瞎傳的吧,這小賤蹄子能有這本事?」
「是真的!」蘇晴皺眉道:「是強子叔自己在村里說的,不能有假,我們同學今天還看到強子叔拿一堆雞蛋去醫院給蘇致呢。」
「強子自己說的?」
李強在村是出了名直脾氣,說啥是啥,從不說謊。
「嗯,今天全村都在說這事兒,張大夫也出來作證了。」
蘇晴說到這裡眸子中帶著濃濃的嫉妒,「這小賤人藏的可真深,她有這本事之前咋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