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天幾次。
紅意攀上了阮莞的臉頰。
明知道厲淵八成又是在戲弄自己,可腰間的手仿佛烙鐵一樣,扶著她的腰,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蔓延到了她的骨縫中,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
心臟砰砰的跳。
她從未和男性有過這麼親密的舉動。
阮莞強裝鎮靜道:「聖人說,一日三次。」
一陣輕笑響起。
「聖人還教這個?」
連同著男人的胸膛震動,阮莞的後背也跟著一顫。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阮莞低聲,「所以,為了照顧伴侶的情緒,每日反省三次就夠了。」
曾子不是這個意思。
三省也不是三次反省。
阮莞本是想糊弄過去,但她忘了,厲淵也是學霸。
只是厲淵也沒糾正她,意味深長道,「行,你說的,三次也行。」
阮莞:「?」
車子在一個打輪後,就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阮莞轉移話題,目光看向了窗外。
發現這是老城區內一條狹窄單行路。
司機道:「厲總,太太,稍等一下。前面有一隻狗擋路了,我去將它移開。」
阮莞打開了隔板,透過前擋風玻璃,果然看到狹窄的馬路上有一隻小狗。
小狗可能是被急剎車嚇得夠嗆,現在瑟縮在路上。
黃色的一小團,打著顫。
後腿不知道怎麼受傷的,柔軟的淺黃色毛絨上沾染著紅褐色的血跡。
可憐極了。
「你喜歡?」厲淵問。
「不是,就是覺得可憐。」
她之前就因為可憐那隻泰迪狗帕比,後來撿了回去,可帕比不喜歡她,更喜歡厲家人。
哪怕她救帕比的時候,沒想過一隻狗的回報。
可看到它更親近別人,還是會難過。
但當阮莞看到司機提溜起那隻小土狗,對上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時,她還是心軟了。
此時,厲淵落下車窗,「鵬程,把狗放後備箱,等到了阮宅後,你去附近找個寵物醫院。」
司機點頭,「好的厲總。」
小狗很乖,放在紙殼中也不叫,似乎知道他們是救它的。
一路上,阮莞總記掛著後備箱的那隻狗。
直到到了阮宅,司機又開車帶著小狗去了附近寵物醫院,聽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她才放心。
「你喜歡就養著。」厲淵道。
「我不招小動物喜歡。麻煩你幫忙找一個領養吧,雖然是小土狗,但是長得好看,應該會有人喜歡的。」
阮莞說著,開了大門的門鎖。
房間裡靜悄悄的,連傭人都沒有。
她並未覺得有異樣,徑直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現在已經成林語鶯的。
不但如此,整個阮家的裝修風格也變了。
上次來時她沒注意,此時細細打量,才發現母親曾經畫的那幅油畫,已經被一個看似藝術的後現代畫作所取代。
一看就是林語鶯母女的審美。
因為怕別人說她們不懂審美,自以為看不懂的就是高雅,實則是被忽悠割了的韭菜。
整個屋子,不倫不類。
真想一把火燒了。
阮莞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了家政公司,讓他們來收拾房子。
不是她和她母親的東西,全都扔了。
「房間裡所有布料,包括窗簾、床單、鞋包、衣服都收到箱子裡,我要統一消毒。」
「還有報紙、紙殼,都不要留,都扔掉。」
家政指著閣樓,「小姐,閣樓需要清理嗎?」
阮莞唇邊淺笑,「不必的,閣樓常年不住人,不需要清理。沒有人會在裡面的。」
家政撓撓頭,覺得這個回答莫名其妙的。
阮莞指揮著工人,把所有她不認識的東西,都扔出去。
看起來轟轟動動,實際扔出去的東西不多。
林語鶯母女鳩占鵲巢這麼久,用的大都是母親和自己的東西。
至於珠寶首飾、古董字畫之類的。
阮莞悉數裝進了防火的儲藏室,鑰匙只有她有。
家政工作效率很高,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戰鬥。
院子裡堆著兩坨東西。
一個是林若梅的,另一個是林語鶯的。
家政人員前腳剛走。
後腳林清宇就回來了。
他從車裡拿出了蛋糕、氣球和鮮花,瞧著竟像是布置告白現場。
兄友妹恭,阮莞主動和哥哥打招呼,「哥,好久不見,父親把你保釋出來了?」
林清宇的表情裂開。
「阮莞,你怎麼在這裡?」
見到了院子裡的兩坨東西,他更是怒不可遏,「那是什麼!」
阮莞道,「垃圾。」
「……」林清宇氣得手都在抖。他分明看到了語鶯最愛的裙子。
阮莞則透過透明的盒子,看到了蛋糕上的字。
——祝語鶯升職快樂。
看來林清宇是今天剛保釋出來的。
不然也不會等到今天才慶祝。
阮莞深吸一口氣,給了林清宇最後一次機會。
「哥,父親和林若梅偷情,這事你知道嗎?」
林清宇滿不在乎,「林嫂只是在母親不在的時候,照顧父親罷了。再說了,母親如今病情越發嚴重了,難道你為人子女,忍心父親一個人清清冷冷的過後半輩子嗎?」
阮莞一愣,竟是氣笑了。
林清宇早就知道這些。
可他選擇共情父親。
她對林清宇最後一絲親情的顧念也隨之消散。
不知道從何時起。
那個曾保護過她的哥哥,爛了。
「林清宇。」她鄭重道: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的。」
「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我的哥哥,也不再是母親的兒子。」
「阮氏,也會由我來繼承。」
林清宇滿不在乎,冷嘲道:
「阮莞,你不會還以為,阮氏還是曾經的阮氏吧?」
「現在的阮氏,就是一個空殼子。」
「也只有你這樣五穀不分的小仙女,才會覺得是個寶。」
他著重強調了「小仙女」,嘲弄又輕蔑。
阮莞心下瞭然。
看來轉移阮氏資產的事情,林清宇也參與了。
就在這時。
樓上,阮莞的房間傳來了動靜。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林清宇眉心一擰,當即想到了網上的傳聞。
「阮莞,你偷人偷到家裡來了?」
「難怪厲明瀾不喜歡你,我都覺得你髒。」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能羞辱阮莞的機會。
從小到大,阮莞的成績比他好,長相也比他好。
母親更偏愛她。
就從姓氏都能看出來——
她姓阮,而自己姓林。
母親還說,以後要把公司交給阮莞繼承。
要不是父親有先見之明,引導阮莞學習藝術,把她送去了米蘭,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將資金轉移出去。
林清宇一直記恨著阮莞把自己弄進拘留所的事。
這幾天他算是見證到了物種的多樣性。
竟然還有一個光頭想崩他!
林清宇自以為找到了阮莞的把柄,抬腳,就往樓上走。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姦夫究竟是誰!」
「我建議你別看。」阮莞道。
「怎麼了,怕厲明瀾知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現在就給厲明瀾打電話!」說著,林清宇就撥通了電話。
伴隨著電話「嘟嘟嘟」的聲音,他來到了門口,發現門鎖著,嘴裡罵罵咧咧道:
「你有本事當小白臉,和已婚女人通姦,還鎖門幹什麼?」
「我倒要看看,姦夫究竟是誰!」
不等他撞門。
門開了。
厲淵從裡面走出來,赤著上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