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讚美光明，讚美晨曦
「這些教廷的神職人員，要比我想像的還要貪婪啊。」
萊恩看著那些流浪貴族給自己提供的結果，忍不住驚訝萬分。
從帝國能夠在王權和神權的過程中獲得勝利，萊恩就漸漸明白，帝國的強大是原因的一半，另外一半則是因為教廷內部的腐敗。
只是他沒有想到，教廷的神職人員，竟然會墮落的這麼直接和迅速。
金錢，女僕，還有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竟然是演都不演了。
這樣看來，艾德里安娜大主教簡直就是教廷內部的鳳毛麟角，國寶級珍稀物種。
「這樣一來，教廷也會遵守利益的變換，他們不在意教廷能夠獲得多少，而是在意自己能夠得到多少。」
「成了。」
萊恩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是放輕鬆了下來，他對國王訴說的計劃，終於在國王下達命令過去一個多月後的時間落下帷幕。
等到那些領地們漸漸平穩下來，萊恩在塞拉王國的話語權將大到可怕的地步。
因為他將代表很多人，他在這片土地上的權力甚至不來自於這裡的君王，而是來自於依靠他才有今天的貴族，以及帝國方面的權威。
他將影響塞拉王國的未來，同時，因為和麥克雷諾茲國王之間獨屬於兩個人的計劃，萊恩也理解了，王國不只是國王，還是貴族的這句話。
塞拉王國屬於麥克雷諾茲王室，但就像是帝國屬於皇帝也屬於四位大公，屬於大貴族一樣，塞拉王國也走上了這一步，萊恩的名字也刻在了這片土地主人的名單之上。
至於接下來，究竟是萊恩的權力更大，還是國王的權力更大，則是考驗萊恩是否能夠在這片土地上，收穫更多類似於科尼·迪恩這樣的貴族——士兵。
他也終於可以回到凍土領，這個時候離開，不會改變他在這裡的影響力。
只是沒想到在離開之前，還會遭遇一個不速之客。
「艾德里安娜大主教，你怎麼來這裡了？」
嚴格來講，萊恩的莊園現在是教廷的敵人，獨角獸要塞裡面的十幾萬狂信徒們，可是對他咬牙切齒。
「我是為了主的榮光而來。」
艾德里安娜抬起頭來，看著頭頂的太陽，無限的虔誠和敬畏。
「我是帝國的男爵，是不可能信仰晨曦的，相反，我的心中對光明充滿了虔誠。」
萊恩這樣說道，艾德里安娜卻並沒有生氣。
「萊恩男爵的信仰並沒有區別，晨曦，光明，都是偉大的我主，侍奉祂的人，都將得到榮光的注視。」
艾德里安娜說道，她的答案讓萊恩驚訝，竟然絲毫不排斥光明和晨曦的區別？
「只是，我主已經太久沒有在這個世界釋放祂的力量。」
神靈泛位面戰爭結束之後，晨曦之主，或者說光明之神，都沒有真正降臨過力量，那一次次神跡，只能證明祂還存在，卻不能證明祂還注視著諾里斯大陸。
這也是為什麼，帝國的王權和教廷的神權，能夠起爭端的原因，神靈再也沒有給予教廷無與倫比的權威。
「我所看到過的地方，都是無邊的黑暗，主的光明無法照亮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片土地。」
艾德里安娜大主教言辭犀利的說道，要是說出去，第一個針對她的恐怕就是聖山的教皇冕下。
「我得到了神諭，要用火，來驅散黑暗，讓主的光輝，以火焰的形態焚燒黑暗，帶來永恆的輝芒。」
艾德里安娜手掌心，一縷金色的火焰緩緩浮現，萊恩下意識的後退，他感受到了無比可怕的威脅，與此同時，他的靈性面板竟然都在震動。
「火，將驅散黑暗。」
「北境的存在冰冷了我主的信仰，我將帶領我主真正的信徒，去將北境驅散。」
艾德里安娜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想要讓那三分之二被北境覆蓋的土地，重新煥發生機，讓春夏秋冬重新出現在北面的世界，要徹底的終結北境？
這可能嗎？
這真的是神諭？是艾德里安娜這麼久了都不願意理會塞拉王國內部鬥爭的原因？
她不在意塞拉王國的事情，而是迫切的需要去對抗北境，比起後者來，前者微弱的如同蜉蝣。
北境……
「對抗北境，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挑戰，不知道我能幫助大主教做什麼？」
萊恩詢問道，艾德里安娜來找他絕對不會只是說說話而已。
「我需要萊恩男爵幫助我，在北境建立聚居地。」
「火焰會驅散寒冷，主的信徒將在北境生存。」
艾德里安娜說道，她要在北境建立一個個適合人類生存的環境，類似於錨點一樣紮根在冰天雪地當中。
但是建立這些東西，需要石頭，需要木頭，需要糧食，需要工具，需要……
需要人類生存所必須的一切。
而且，這樣的聚居地不會是一個兩個，而是……無數個。
也許今年是一個，明年就會有十個，後年就會是一百個。
「大主教可以把這份神諭告訴晨曦教皇冕下，他不應該拒絕晨曦之主的神諭。」
「他會的。」
艾德里安娜大主教很肯定的說道：
「教廷的財富，無法支撐這麼龐大且在他看來多餘的支出。」
「可是，教廷都承擔不了，我又怎麼能承擔？」
萊恩現在自己的凍土領的生存都是一個頭兩個大，哪裡有多餘的資源去支撐艾德里安娜的計劃。
「盡你所能，為了主而奉獻，如果某一天，你放棄了對主的奉獻，主也不會怪罪你的退出。」
艾德里安娜說道，然後給出了條件。
「如果你同意，我會給予你主的神賜。」
她的掌心，金色的火焰再一次燃燒起來，而萊恩卻只是注意到了她口中所謂的神賜。
神賜不僅僅代表著神賜，萊恩想的更多，如果真的是晨曦之主、光明之神的神賜，那麼他可以操控的可就太多了。
比如最直接的一點，就是在塞拉王國土地上出現的兩次他和教廷信徒的戰爭。
有了神賜，他就是晨曦之主在人間的代言人，他可以說那些信徒都是異端，那麼所有人都會知道，那些襲擊他軍隊的信徒就是異端。
換而言之，他和教廷之間九成九以上的戰爭，他都是站得住跟腳的。
之所以不能是十成十，是因為教皇的存在，以及類似於艾德里安娜這樣的人的存在，他們本身就是神賜的代表，而不是獲得神賜的凡人。
但帶來的利益已經足夠可怕，而且萊恩可以想像，未來的自己註定是站在帝國這邊的，不只是因為立場，還因為自己的目的。
所以，和教廷之間會有很多紛爭。
當然，最最最關鍵的是，這東西就是免死金牌，神賜的存在，即便是教皇都不能下達殺死萊恩的命令。
除此之外，在帝國內部，擁有光明之神神賜的萊恩，也能夠操控很多事情，帝國的光明教會正在崛起，用來對抗晨曦的信仰，皇帝要宣揚光明的不朽和偉大，那麼就必須要尊重光明的神賜。
萊恩在信仰的混亂鬥爭中將立於不敗之地。
答應艾德里安娜，他將付出難以想像的資源，不能偷工減料，因為那是要在北境冰天雪地中站穩跟腳的材料。
他也將收穫無與倫比的好處。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成為了塞拉王國中那些成為他政治鬥爭手段馬前卒的流浪貴族們，付出的代價和收益，將勾兌在一起在天平的兩端對著他搔首弄姿。
他不想拒絕。
「我答應你，在我能夠承擔的範圍內我將支持你在北境建立居所，在我無法承擔的時候，我也會停下多餘的幫助。」
「我只能盡力，而不是付出一切。」
艾德里安娜將那金色的火焰送入萊恩的手掌。
「等到你承受失敗的那一天，這份神賜也將被收回。」
她這樣說道，但是萊恩卻是眉頭一挑。
收回？
他看著只有自己才能夠看到的靈性面板，它已經安分了下來，而在神性的那一欄上，在巨猛獁的詞條前方，金燦燦的太素有著不同於之前黃昏的名字。
【神性：永恆、巨猛獁】
一太素單位的神性，名為永恆。
卻勝過了之前萊恩所擁有的數百太素單位的黃昏神性。
抬起頭來，萊恩雙眼金燦燦，如同天空的太陽，神聖而威嚴，不可侵犯，不可褻瀆，臣服和敬畏是面對這份顏色的本能，他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變得肅穆，失去了人的情緒，如同神靈般偉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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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的，這就是神賜。
「晨曦之主，光明之神，偉大而不朽的神靈，祂是所有認知的盡頭，絕對的造物主。」
眼神恢復了過來，萊恩深深的震撼其中，他真實的感受到了這份神賜的可怕。
「如您所願，尊貴的大主教閣下。」
萊恩行貴族禮儀，不是被度化了，而是對艾德里安娜背後所代表的那份偉大力量的敬畏。
重新冷靜下來，萊恩微笑著說道：
「很巧，我最近正好從山林異世界開採了一批石頭，打算用來修繕我的城堡的，但是顯然火焰驅散黑暗的神諭更加重要。」
萊恩給出了自己的誠意，也大概猜到了艾德里安娜找到自己的原因。
整個人類文明當中，還有比萊恩老爺的凍土領距離北境更近的地方嗎？
遵循神諭也要腳踏實地不是嗎，如果距離太遠，光是運輸和消耗，就不是能夠承受的。
只有凍土領，可以直接向北境運輸物資。
這也是為什麼艾德里安娜會說教廷支持的話教廷會破產，光是從南方的聖山運輸物資到北境，這條路上，一百斤糧食能送到一斤糧食到北境嗎？
但這兩個數字都成為問號的時候，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萊恩可能不是艾德里安娜所唯一能夠的選擇，但是不出意外的話，萊恩會是唯一一個，會同意的貴族。
塞拉王國會同意嗎，不可能的，安達拉王國？那個王國現在可是跟隨在帝國的身邊，更東邊的幾個貴族領？他們自身難保？再往東靠近北境的邊界？那可就進入林地了，那是精靈的地盤。
人家有自己的神靈侍奉呢，和晨曦之主不熟，別誤會了。
帝國這邊更不可能，艾德里安娜要是今天去找弗洛爾皇帝，明天就會身首異處。
「大主教閣下需要人手嗎？我可以派遣一些人幫助你的建造，但是不可能讓他們成為你的追隨者，他們只能是臨時的助手，比如說運輸物資抵達目的地的時候。」
「那就感謝萊恩男爵的虔誠。」
艾德里安娜微笑著說道，並不拒絕任何能夠幫助自己的力量。
對她而言，遵循神諭用火焰驅散北境才是最重要的。
「讚美光明，讚美晨曦。」
萊恩這樣說道。
「讚美我主。」
艾德里安娜轉身離去，她在塞拉王國的土地上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威，但是卻對此沒有一丁點遲疑，如果她真的讓教廷鐵板一塊的話，萊恩不知道自己在塞拉王國的計劃什麼時候才能夠成功。
萊恩可以撼動麥克雷諾茲國王的內心，但是這個王國卻是國王和教廷各自半壁江山的王國。
只不過，另外半壁江山絲毫沒有反抗。
「這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萊恩解決了塞拉王國的難題，卻走進了一個更深的漩渦，看著靈性面板上的永恆神性，它就像是名字一樣，無論萊恩使用多少次，這一太素單位的永恆神性，都不會消失哪怕一點點。
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樣，陽光無窮無盡，每一天的晨曦都會準時到來，看不到它的消耗。
永恆不墜，便是太陽。
他終有一天會面對這樣的力量嗎？還是說他會死在半路上，希冀著自己像是愚公一樣看著自己的血脈去嘗試觸碰這樣的力量。
萊恩不知道，索性不去想，他現在連凡人世界都還沒有了解。
那五張籠罩了他的大網，現在才不過解開了其中一張的一半而已。
「塞拉王國不會出現意外了，麥克雷諾茲國王陛下已經成為了我的盟友，但是安達拉王國……」
對東邊兩個王國的話語權掌控，在明面上看來，已經投靠帝國的安利達王國要更容易一些，實際上，因為沒有了外部——也就是教廷的壓力。
貴族們之間純粹的政治鬥爭，是更加麻煩的。
信仰的面前非黑即白，但是貴族的政治，今天可以因為利益對萊恩予取予求，明天就可以因為利益排斥萊恩的全部。
萊恩對安達拉王國的影響力本來就不低了，想要更近一步卻並不容易。
他想要獲得更多，安達拉王國不會給。
而目前萊恩所掌握的，卻並不足以讓他對安達拉王國有著絕對的權力。
在塞拉王國，萊恩可以利用貴族們之間不同的派系，以及王室對教廷對帝國的不信任，貴族和神職人員來作為切入點。
這在安達拉王國並不能複製粘貼。
由於安達拉王國過於潰爛，導致在萊恩看來有點無懈可擊的意味。
他該以怎樣的方式去掌控那片土地的權力呢？
財富利益？萊恩已經通過超凡作物這樣的手段去影響大量的貴族站在他這邊了。
但卻不能讓貴族們因為那些超凡作物對他萊恩倒頭就拜，他們可以更富有，但是也可以守著自己的土地當一個土財主，財富這東西，很重要，但是某些時刻，就跟白紙一樣雞肋的很。
政治威望？這條路不太能行得通，萊恩參與了塞拉王國的立國戰爭，但是對於安達拉王國來講，萊恩不管怎樣都是外人，政治威望先天就站不住跟腳。
軍事實力？他是帝國的男爵，沒有皇帝的命令，萊恩要是對安達拉王國動兵的話，那可就是外交事件了，萊恩還沒有強大到能夠無視整個南方土地所有貴族的地步。
所以，雖然隔得近，但是萊恩的軍事戰爭威脅，對安達拉王國來講，是不存在的。
帝國的威脅才是威脅，帝國萊恩男爵的威脅，並不是威脅。
可是如果這三條路都行不通，那麼又該怎麼去做到掌控安達拉王國未來走向呢？
臥榻之側，萊恩是不願意將安達拉王國的權力交給其他人的。
尤其是弗洛爾皇帝陛下。
對方最近的行動在萊恩看來已經有點極端了，迫切的想要通過對教廷的戰爭壓制來彰顯自己帝國皇帝的威嚴，會適得其反的。
而且壓制的越狠，教廷的反擊絕對會讓弗洛爾帝國皇帝摔的劇痛。
回到凍土領萊恩都沒有想到什麼辦法，但是這個時候，安達拉王國卻忽然傳來了消息。
在眾目睽睽之下，安達拉王室成員，變成了屍鬼？
變成了什麼玩意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