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前來給她醫治,基本都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你今日是真的不對勁。」沈月清看著謝珩玉,皺著眉頭道:「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小狐狸?」
聽言,原本閉著眼的謝珩玉猛地睜開眼睛。
沈月清一副瞭然的模樣:「還真被我猜對了,難不成是因為她跟那個妖物結契,你吃醋了?」
吃醋這個詞用的很微妙。
謝珩玉並不覺得他會因為一個妖物而吃醋,他少時便已經被抽了情絲,他修的也是無情道,無情無愛,何來吃醋。
謝珩玉冷著臉道:「都是情蠱作祟而已。」
沈月清也並不太懂那些情情愛愛,見謝珩玉不想說,她也並未過問,接著同謝珩玉又道:我的藥快吃完了,你有空再做些吧。」
沈月清話落,將一個長相十分精巧的法器遞給了男人,「閒來無事做出的小玩意兒,還沒有在人身上用過,那阿商再怎麼說還是你名義上的道侶,她受了委屈,你做為她的道侶,給她出氣不是天經地義嗎?」
謝珩玉看了看她,將法器收了起來。
臨走之時,沈月清還不忘開口提醒謝珩玉:「用完記得告訴我效果如何,我好再改改。」
*
阿商下了玉階峰過後,在門口等了許久、餓了許久的巫燭總算等到了她,趕緊跑到了她的面前,捂著自己的肚子委委屈屈道:「商商,我好餓,我要餓死了!」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阿商看著面前已經變成十一二歲少年模樣的巫燭,有些意外。
「還能為什麼?」巫燭氣憤道:「還不是因為你男人,他那一鞭子把我本來就不多的妖力給打散了,還不知道要多久我才能變回來。」
「……」阿商眸子冷了冷,糾正他的話:「他不是我男人。」
「不是你男人?」巫燭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囔囔道:「那小白臉怎麼就不是你男人了,一開始在崖底我給你修復靈脈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體內有一股元陽,若非是那元陽護體,你摔下來的時候早就死了。我方才可全都打聽過了,真沒想到那個小白臉看著文文弱弱,沒想到竟是修真界第一劍……」
「你說完了沒有!」阿商冷著臉打斷他的話,「你還想不想吃飯了?」
一 聽見吃飯,巫燭立馬閉上了嘴。
因為巫燭的身份原因,阿商沒敢帶他去宗門的食堂吃飯,只能打包食堂飯帶回來給他吃。
她剛將打包回來的飯放下,某個猶如餓死鬼投胎一般的餓鬼已經上前扒拉著飯盒,直接一口連盒帶飯吞了下去。
阿商:「……」
「還有呢?」巫燭扒拉著阿商的手,「這就沒了?我還沒有吃飽……」
阿商:「……」
阿商忍著怒意,咬牙道:「你把我那份也吃了。」
巫燭聽言,難以置信道:「不是吧商商,你們宗門那么小氣,就給弟子吃那麼少的飯?這還有力氣捉妖嗎?」
阿商嚴重懷疑她結契的這玩意兒,可能是個名為饕餮的上古妖獸,如此能吃。
「不行。」巫燭推著她,「我還沒吃飽,你再去食堂多打幾份。」
阿商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那你先把飯盒給我吐出來先啊!」
那是她唯二的兩個飯盒了!
最終巫燭還是沒能將吞進去的兩個飯盒給吐出來,畢竟按照他的話來講,只要是他吃進去的東西,就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阿商作為修道之人,一頓不吃自然不會餓死,但是她不明白,巫燭作為上古妖獸,一頓不吃就嚷嚷著自己說要餓死了。
阿商害怕他萬一餓到神志不清真的會吃人,最終被逼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如今這個點食堂已經關門了,她只能花三顆靈石從別的同門手中買回來了些吃食。
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花了她三顆靈石從同門手上買過來的一大包吃食,已經盡數被巫燭吞入了腹中。
這會兒某個妖獸終於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美滋滋躺在了床上。
阿商在後山泡完靈潭回來,就看見某個吃飽喝足的紅髮少年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
一直以來阿商都是一個人住,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她感到很不習慣,甚至於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好像是個麻煩。
但轉念一想,她也是需要的,畢竟她現在並不厲害,她需要他作為一把劍時刻保證她的安全。
她不能保證像賀宗那樣的事兒只會在她身上發生過一次,她需要一條後路,需要一條能保障她安全的後路。
阿商沒有叫醒巫燭,而是盤腿坐在一旁的榻上開始打坐修煉。
*
謝珩玉回到玉階峰的時候,玉階峰已經空無一人,沒了阿商的身影。
只有他的兩個傀儡能抱著一件衣服,互相搶奪。
謝珩玉:「你們在做什麼?」
聽了謝珩玉這話,那兩個傀儡嚇了一跳,慌亂間他們兩人爭奪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
謝珩玉一眼便認出,那衣服是他先前讓他們給阿商準備的衣服。
她竟然沒有穿走。
其中一個傀儡見衣服掉在地上,趕緊蹲下身子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然後抱在懷裡狠狠吸了幾口。
謝珩玉:「……」
這兩個傀儡都是他的情絲所化,與他共感,他不喜歡旁人伺候,乾脆就留下了他們,以往他們從未出過錯。
可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情絲所化的兩個傀儡,竟然會如此喜歡阿商,她人走了,留下的衣服竟讓他們兩個痴狂成這樣。
「你們倆是瘋了嗎?」謝珩玉冷著臉,語氣甚是不悅。
一旁的兩個傀儡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怒意,以為他也想要阿商的衣服,於是便雙手捧著少女只穿了一會兒的衣服,遞到了他的面前,大度地想要讓他也聞一聞。
謝珩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