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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四挺起胸膛,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田老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田風抬起頭,有些意外,喬四這個手下敗將,居然又來找死了。
兩年前一戰,田風差點沒把喬四身上兩百多根骨頭全給拆了。
「看來骨頭又癢了,今天就幫你徹底松松骨!」
田風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扭了扭關節,噼里啪啦一陣爆豆子的聲音從體內響起。
「哼!」
喬四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陰謀之色,要是沒點準備,他可不敢跟田風這樣的人硬碰硬。
怒吼一聲,喬四如餓虎撲食般率先沖向田風,右拳高高揚起,帶著呼呼風聲,直搗田風面門。
田風冷笑一聲,不躲不閃,待到拳頭近前,猛地側身一閃,同時左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扣住喬四的手腕,用力一擰。
喬四吃痛,身體隨之一轉,借勢飛起一腳踢向田風腹部。
田風抬腿格擋,「砰」的一聲悶響,兩人各自後退兩步。
趁著喬四立足未穩,田風雙腿一蹬,凌空翻身,右臂彎曲,一記反身肘狠狠撞向喬四的胸口。
「砰~」
喬四雙臂交叉護在胸前,擋住這一擊,但巨大的衝擊力仍讓他後退數步。
「不是哥們,還能撐!」
喬四忍不住甩了甩劇痛無比的手臂,心裡暗暗想到。
「不錯,看來這兩年沒閒著,有進步嘛!」
田風笑著說道,同時邁開步子,做了一個馬步,身上雄厚的氣息開始翻滾。
「嗖~」的一下,田風如同一頭獵豹,腳下步伐靈動,如鬼魅般繞到喬四身後,左腿高高抬起,一個漂亮的後旋踢朝著喬四的後腦勺掃去。
喬四感覺到腦後勁風襲來,慌忙下蹲躲避,同時一記掃堂腿攻向田風下盤。
田風輕輕躍起,避開這一腿,隨後雙拳如雨點般朝著喬四的背部砸下。
然而,就在田風攻勢正猛之時,突然感覺體內力量如潮水般退去,每一次出拳都變得異常艱難。
「什麼情況?」
田風眉頭緊鎖,腦袋急速運轉。
就在田風失神的瞬間,喬四立刻抓住機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雙拳快速交替出擊,一套組合拳如同狂風暴雨般打在田風的胸口。
「砰砰砰~」
田風躲閃不及,被這一連串的重拳打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他引以為傲的硬氣功,就這樣不攻自破了。
這時,田風突然扭頭看向身後,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之色,人群之中,有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那是他的小徒弟。
少年臉色慘白,身體顫抖,看了一眼田風便立刻將目光瞥向別處,不敢與田風對視。
他叛變了!
田風待他不錯,但是海潮社開出的條件太好了,他經受不住誘惑,往田風的茶裡面下了藥。
「田老狗,受死吧!」
喬四大喝一聲,一拳轟出,直奔田風的太陽穴而去。
他今天就是要當著眾人的面,踩著田風的屍體,登臨北河地下皇帝的寶座。
拳風呼嘯,帶起一陣勁風。
田風看著追身而來的喬四,無奈的吐了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眼看著這致命一擊就要砸在田風的腦袋上,喬四眼中的興奮之情難以抑制。
「砰~」
變故橫生,卻見一隻粗壯有力的手掌如鬼魅般出現,穩穩地將喬四的拳頭握住。
喬四的拳頭被箍得無法動彈,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卻無法向前一分。
「誰?」
喬四的眉頭瞬間擰緊,眼角的餘光帶著幾分詫異與警惕,側身怒目而視。
只見一個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的寸頭男子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冷峻而堅毅,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金剛。
喬四在腦海中飛速搜索,確定自己之前從未見過此人,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
還沒等喬四開口喝問,雷動眼神中閃過一道寒芒,腳下猛地發力,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右拳裹挾著一股雄渾的力量,如炮彈般轟向喬四。
這一拳速度快到極致,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喬四來不及躲閃,結結實實地被打中胸膛,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踉蹌數步,鞋底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小子,你是誰,懂不懂北河市的規矩!」
「草泥馬,你們鳳殤堂想開戰嗎?」
「干你娘!」
雷動的插手,立刻讓場面變得混亂不堪,海潮社的人馬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圍了上來。
北河市的地下規矩,雙方勢力的老大在單挑的時候,必須分出勝負,或者有一方被打死,其他人才能進場。
而雷動的這番行為無疑是踩到了北河市地下規矩的紅線。
就在雙方人馬準備火拼之時。
「砰砰砰~」,
三聲清脆的槍響如同驚雷般在眾人耳邊炸響,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震住了,瞬間安靜下來。
海潮社和鳳殤堂的人下意識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退回兩邊,在眾生平等器面前,裝逼要懂得適可而止。
否則下一秒就可能吃到花生米。
眾人尋著槍聲看去,在大堂的另一側台階上,三個男人面帶玩味之色,身姿散漫地靠在欄杆上,像是看猴子一般,看著現場眾人。
安遠緩緩抬起手中還冒著白煙的手槍,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槍口,幾縷白煙在風中緩緩飄散,
隨後,安遠不緊不慢的將槍插回腰背上,整個過程很簡單,卻散發著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強大氣場。
「吵什麼吵?」
安遠沉聲說道,
聲音不大,卻帶著濃濃的不屑與威嚴,仿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佬在訓斥著犯錯的馬仔。
「兄弟,但是這是北河的規矩,你們壞了規矩,就要承擔責任!」
海潮社的一個光頭壯漢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開口問道。
「規矩?」
「瞧你這傻了吧唧的樣子,你們北河是你們北河,我們又不是北河人,為什麼要守規矩?」
安遠先是翻了個白眼,接著正兒八經地說道。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在這寂靜的大堂里迴蕩。
此話一出,光頭男子和海潮社的人頓時懵了。
這話說的好像也沒啥毛病,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有的人張了張嘴,想要開口爭辯,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像被卡住脖子的鴨子,發出幾聲乾巴巴的「呃」聲。
場面一時陷入了一種尷尬而詭異的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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