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末世第23天,七名軍人將我們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過來的路上我們都發現,喪屍似乎變強了,轉變是這群人到來後開始的,後面會出現變異喪屍的吧。】
【廖宇軒和賴飛說他們是異能者,異能者是這副模樣的嗎?如果他們真是異能者,那能不能去救救我的男朋友,我想開口,卻又覺得他們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他們很可疑,可是廖宇軒覺得沒問題,我也只有相信他們,相信同伴們。】
【4月24日,我們跟著兩位女軍人在島上整理物資,雲昭人很好,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軍人,像一位鄰家小妹妹。】
【可是我們都有點怕她,那是一種自然的生理反應。】
【我搞不明白,她明明人很好,為什麼我們會怕她?】
【反觀那位叫兔子的女狙擊手,她雖然每次冷著張臉,但大家還是會忍不住和她打招呼……】
【我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雲昭看到這時再次停住,不解地問道:「我很可怕?」
如果不是看到日記。
她一直以為那些人更喜歡和她打交道。
但現在細想起來,六位大學生,除非必要,實則很少找她,有事大概也是找戚凌。
更多時候是她為了線索,主動去和他們說話。
謝途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畸變種為什麼會怕嚮導?
雲昭吐槽道:「虧我還讓段析幫她找男朋友。」
她發完牢騷,接著往後翻頁。
之後的幾日,幾乎都記錄著島上的瑣事,那幾日大家都很忙,陳曦的日記也越寫越短。
後面一天甚至只有寥寥幾句話。
最後一頁的日記截止昨晚,也是零隊正式展開清理當天。
【軍人們走出安全基地,又去尋找物資了,其實島上的物資足夠我們百人堅持很久很久,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急著出去,明明防禦工事都還沒開始建造。】
【不過雲昭說會幫我找人,我很開心,也很感謝他們。】
【一整天,對岸的炮火聲沒有停過,看來他們沒走太遠,也是,外面全是喪屍,尋人的事可能還要等幾日吧。】
【晚上大家才回來。景耀他們說,出現了變異喪屍,果然,末世小說都是記錄片吧,不然怎麼會和小說里描寫得差不多……】
日記到這裡就沒了。
整本日記看下來,很符合一個女大學生的碎碎念,她將自己所看到的所想的記錄下來。
看起來像是一本正常不過的日記。
雲昭合上日記,問道:「有看出什麼嗎?」
謝途定定地望著她,「你呢?」
「我覺得,陳曦應該不是111號污染區的畸變種,而是後面闖進來的。」
雲昭說:「她的執念大概是她的男朋友。」
雲昭接著說出自己的依據,「她的同學似乎都不知道她男朋友名字,而大學城附近小青鳥去過,游隼也在那邊轉了兩日,根本沒找到她所謂的男朋友。」
沒有變成喪屍的可能性。
因為這裡是污染區,而不是真的喪屍末世。
如果將喪屍劃分為不同形態的畸變種,那作為『同類』的陳曦,本不應展現出對某個特定人類如此強烈的執著。
除非這種執著,源自她成為畸變種之前的記憶與情感。
結合這些來看,只有一個解釋。
她和她男朋友失散的真實地點,根本不是在111號污染區內。
日記里寫的或許是真的。
她出生於重男輕女的家庭,有個很愛她的男朋友,末世爆發時兩人吵架走散了。
但受到守門人影響,她的記憶出現了錯亂。
「手機相冊里的照片少得可憐,大部分都與她的男朋友有關。」
雲昭再次想到丹頂鶴。
對守門人而言,丹頂鶴的確是個外來者。
「一開始我就想錯了,太陽圖案只是守門人想要傳達的信息,作為媒介的五個人,守門人藏匿在其中的可能性很小。」
也許問題沒有那麼高深。
太陽圖案,有沒有可能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六個人,外來者,他們是第六批。
外來者代表著太陽圖案。
當中有人帶來了光明,但是守門人也不知是六人當中的誰,所以乾脆用太陽圖案都標註起來,算是給後來者提示。
雲昭傾向於有指向性的六人應該都是黑暗嚮導。
黑暗嚮導雖然實力恐怖,性格陰晴不定,但他們也如常人一般,想要結束黑暗,讓太陽重新降臨大地。
因為沒有人想一直活在黑暗裡。
謝途不知她在想什麼,伸手拿起她手裡的日記,往前翻,說道:「畸變種的自我意識仍然存在,她覺得我們的出現很可疑,甚至心理上產生懼怕。」
這種懼怕來自於雲昭。
大概是因為嚮導的精神絲天生克制黑暗物質。
令眾人下意識產生畏懼。
謝途:「有一點我們沒有推斷錯,守門人應該便是根據這六個人,構建出來的喪屍末世。」
孩子,學生,退役軍人,看著就像炮灰反派的董暉,以及至今還未出現的第六人。
陳曦日記最後寫道:末世小說都是記錄片吧,不然怎麼會和小說里描寫得差不多……
說明她看過一本與這個喪屍末世類型相同的小說。
至少給出了一些線索。
雲昭:「你的意思是,守門人有可能是小說嗎?」
「可能性不大,不過是個世界觀原型參考物罷了。」
謝途:「不過這也算是一個發現,回頭可以找找。」
雲昭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謝途已經站起身,順帶拉著她也從水床上起來,「走吧,餓不餓?吃完飯開會再討論。」
那群大學生隨時會上來,還是先將日記還回去。
*
樓下酒店餐廳。
吃完飯的零隊眾人圍坐在桌前,一個都沒離開。
大家眼神時不時看向樓梯口。
「這麼久了,隊長和雲昭還沒完事啊?」
段析吊兒郎當地斜靠在椅子上,指著特意留出來的飯菜,「飯都冷了。」
兔子一巴掌拍過來,「會不會說話?!」
段析似有所感,靈活的歪頭躲過,挑釁道:「嘿,沒打到。」
兔子立即想站起來揍他。
宋良有些無語,他瞥見那幾名正在用餐的大學生,壓低聲音說道:「隊長和雲昭是去干正事。」
段析感到莫名其妙:「我有說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