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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遇事不對,寧明歌避險!

2025-01-07 01:41:58 作者: 隔夜小鮮魚
  為首的是大理寺卿,他皮笑肉不笑道:「今日梁大人家裡有喜事,我們不請自來,想要上門討杯喜酒喝,沒想到在外面聽到大一齣戲。

  徐公的手書、老梁國公的信箋。

  徐宅有案子要斷,不如讓我這個大理寺卿來湊湊熱鬧?」

  梁國公知道,大理寺卿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這便是楊閣老準備的後手。

  梁靖改姓一事到底為何令楊閣老如此忌憚?

  梁國公主動迎了上去,「大理寺卿斷案,自有章法。

  既然梁家、徐家、孫家三家的家事分辨不清,那就讓專業的人來評判吧!」

  大理寺卿微微一笑,暗自滿意梁國公的識趣。

  大理寺卿伸出手接過梁國公遞來的信紙,「這就是徐公的手書?」

  他端詳了片刻,向眾人展示:「墨跡、紙張都沒有問題。這的確是幾十年前所寫的書信。

  此處又是徐公的舊宅院,想要找到一張徐公的墨寶,比對一番應該不難吧?」

  說著大理寺卿身後走出一人,就要前往徐家書閣,被梁靖身邊的幾個侍衛攔住。

  院子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劍拔弩張。

  梁靖直視大理寺卿道:「大理寺卿帶著這麼多人,不請自來也就罷了。

  怎麼?

  把徐家舊宅當什麼地方?

  你們大理寺搜查的對象?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聽說大理寺積案一萬六千餘起,大人若閒著沒事,可以回去多翻翻卷宗。

  別讓那些案子受牽連的家屬,等太久了。」

  同為三司之一,梁靖所處的都察院常常替皇帝代行督查之權。

  大理寺卿上報的案卷被都察院打回來也不是一回兩回。

  梁靖那個倒霉鬼前任右都御史亡故之後,大理寺卿還是第一次直面都察院的首領。

  兩人在公文上,倒是你來我往已經打過幾仗了。

  大理寺卿:「一時技癢,讓梁大人見笑了。

  梁國公既然喊我來斷案,梁大人身為案件的當事人,是不是該避嫌呢?」

  對方帶著目的前來,當然不會因為梁靖的警告而收手。

  孫旭的額頭已經開始冒細密的汗珠。

  寧明歌的心跳得很快。

  那封所謂的「老國公信箋」是他們匆忙偽造的。

  有大理寺卿在場,恐怕不能輕易瞞過去。

  他們就是衝著梁靖來了。

  只是看大理寺卿的架勢,梁靖改姓不過是家事,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今日樁樁件件事情,都顯得尤為蹊蹺。

  真正結束這場鬧劇的,是陛下姍姍來遲的聖旨。

  宣旨太監手持陛下手諭,趕到徐宅的時候,院子裡的賓客們神情緊張。

  大理寺的人和梁靖的手下正在對峙。

  賓客們只以為大理寺卿和梁靖二人之間有舊怨,對方是特意守著這個時間上門,來觸梁靖霉頭的!


  今日這場宴會,當真是宴無好宴!

  宣旨太監:「陛下有旨,徐公道德博文,廣開言路。乃文官效仿之賢臣。

  徐靖繼承其外祖遺風餘韻,一心報效朝廷。

  特允其改姓一事,加急辦理。

  賜吏部改姓後的敕牒、告身。」

  陛下用全新的敕牒、告身宣告改姓一事的塵埃落定。

  楊閣老派來的人在臨走前瞪了梁國公一眼,對方則厚臉皮當做無事發生。

  孫旭先是給宣旨太監塞了一個五兩重的金元寶。

  後面像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桌桌依次敬酒。

  最後不省人事,被下人抬去客房休息。

  梁國公府的幾個客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離開了。

  退了一批人,又來了一批人。

  門外不少曾經受過徐公提點的故人們,也都送來了賀禮。

  寧明歌看著外面流水一樣送來的禮單,終於有些明白徐公當年的人脈。

  或許這才是今日幕後之人針對梁靖的真正原因。

  熱鬧的宴會終於是散場了。

  寧明歌疲憊地攤在床上,梁靖進來後也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梁靖:「這兩天忙壞了吧?」

  說著也一起躺了下來。

  寧明歌一下子就想到新婚那日,兩人這是像此刻,盯著千工拔步床的雕花,開始暢想著未來。

  他們曾經描述的未來,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

  寧明歌:「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梁靖:「數錢?」

  寧明歌驚訝得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從前在國公府,寧明歌上有公婆要侍奉,下受國公府的規矩管制。

  處處是鉗制,徐慧一個不孝的大帽子壓下來,就能讓她沒了辦法。

  寧明歌唯一能自由支配的,就是她的錢箱子。

  如今,她在自己的府上。

  僕從們都已經改口叫老爺、夫人。

  寧明歌高興了,第一時間是還是習慣數錢。

  梁靖抱住寧明歌的腰,不讓她起身,「夫人,其實上次在新婚夜,我就想告訴你。成婚當日,最重要的可不是數錢!」

  梁靖看她的眼神都帶著鉤子,寧明歌又已經通曉了男女之事,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寧明歌:「夫君,你剛不是還在喊累?」

  梁靖:「延綿子嗣這麼重要的事情,再累也可以堅持一下的。」

  ——

  次日,寧明歌幾乎是和梁靖同時醒的。

  梁靖輕輕在寧明歌的粉唇上嘬了一口,「怎麼醒這麼早,再睡一會!」

  梁靖還以為是自己早起練功吵醒了寧明歌。

  她搖了搖頭,「今日我有事情要忙呢!」

  分家結束,寧明歌成了當家主母。

  前段時間堆積在一塊兒的事情,終於可以抽身解決了。


  梁靖見寧明歌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攔她。

  只是——

  梁靖快速從邊上的梳妝匣子上抽出一根眉筆,「今日得閒,我要替你描眉!」

  寧明歌白了他一眼。

  她昨夜才知曉這人有多記仇。

  成婚那日欠下的帳他都一一記得。

  成婚次日給公婆敬茶那會兒,梁靖就想替她描眉,沒描成。

  今日就依他吧!

  寧明歌乖乖坐在梳妝鏡前,不忘警告道:「若你描得難看,今後再不給你機會了。」

  她一這樣說,反倒讓梁靖起了好勝心。

  梁靖端詳寧明歌鏡中的臉,玩笑道:「若你天生長得醜,也能怪我頭上?」

  寧明歌氣得要回身捶他。

  兩人鬧了好一陣子,梁靖才把寧明歌的兩條眉毛描好。

  梁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背著手去外面練功了。

  寧明歌看著鏡子裡一高一低的眉頭,無奈地笑了。

  丫鬟們恰好這個時候進來替寧明歌梳洗。

  喜兒的手是最巧的,寧明歌的髮飾、梳妝從來都是她在打理。

  喜兒:「夫人,您這眉毛——」

  也太醜了吧!

  寧明歌指了指外面,示意是梁靖的傑作。

  喜兒不再出聲,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誠實。

  她用沾水的帕子一點點擦掉梁靖畫得太粗的那邊,擦到另一邊的時候,寧明歌示意她留著吧。

  若兩邊都擦了,待會外面練功那個憨貨又要鬧了。

  喜兒心領神會的一笑,替寧明歌開始梳洗。

  用過早飯,寧明歌夫妻二人兵分兩路,開始了分府後第一日的活動。

  寧明歌叫人準備了馬車,直奔金山寺。

  從外面收的糧食陸續都到了,倉儲成了一大問題。

  一般行情下面,糧食可以暫存在糧坊的倉庫了,需要用的時候再去提貨即可。

  可今年順天碼頭開鑿,巫蠱案又有了苗頭,西戎的細作也頻頻出現在順天。

  一切都在提醒寧明歌,世道要亂了。

  糧食放在被人口袋裡,寧明歌總是不放心。

  所謂手中有糧,遇事不慌。

  寧明歌已經停止了水雲軒附近磚窯廠的出貨,她需要大量的磚頭,搭建自己的糧倉。

  糧倉的選址,就在金山寺附近。

  那邊有一個小船塢,待順天運河開鑿聯通到那邊後,或許船塢會變成一個馬頭,也就是貨流的集散點。

  還有寧明歌娘家舅舅所在的黃西村,待秋糧下來後也會運來不少冬儲的蔬菜。

  這些東西最終都會運到寧明歌即將建設的倉庫里。

  現在唯一需要頭疼的是,寧明歌清點了自己手上土地的地契。

  金山寺腳下的土地都不成片,零零散散的土地中總混著一兩片金山寺的供田。

  想到要和那邊的和尚打交道,寧明歌就頭疼。


  誰說出家人不會做生意?

  現在要讓寺廟把手中的供田置換出來,只怕是要廢一番功夫了。

  寧明歌一路上都在盯著手上的魚鱗冊,看看能從那邊的邊角上摳出塊土地,可以繞過金山寺的供田。

  一直到金山寺這個問題都沒能解決。

  喜兒:「夫人,我們到了。」

  寧明歌下了馬車,開始清點禮佛的東西,「點心、香油錢都備好了嗎?」

  若不是沒辦法,寧明歌還是更喜歡在商言商。

  與寺廟打交道,香油錢總是免不了的。

  喜兒轉身把準備的包袱背上,寧明歌卻注意到身邊商販的舉止很不正常。

  他們的手總是無意識摸向腰間。

  有這種習慣的,寧明歌只見過兩類。

  刺客或者護衛!

  不論他們是哪一種,裝作商販混在一旁,都意味著這裡有麻煩。

  寧明歌忽然改口道:「不對,喜兒,還少了一串我準備用來供佛的紅珊瑚手串,你是不是沒收拾到?」

  喜兒:「什麼紅珊瑚,很重要嗎?需要我們折返回去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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