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畹睜開眼。
無數陌生的記憶盡數在她的腦中快速閃現。
這些信息蜂擁而至,堵得她腦袋炸裂。
但歸根結底,她現在有兩個身份。
一個是無影門的頂級媚殺。
一個是以世家之女身份嫁入晉王府的王妃。
除了頭痛欲裂,陸九畹還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奇怪。
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她體內啃噬著。
痛。
但更有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慾火焚身的焦灼之感。
她極度渴望著什麼。
體內在癢,可她不知道從哪裡撓起。
好像是腳心,好像是心口,又好像是下體。
半清醒半糊塗的雙眸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間精緻的古代女子臥房。
瞥向身下,此刻她正躺在貴妃椅上。
神色怔愣。
她這是,穿越了?
腦中不停翻湧的信息無聲解答了她的疑惑——是的。
陸九畹眉梢掛上喜色,唇角緩緩勾起。
終於離開了那個滿目蒼痍、寂寞如雪的末世世界。
嬌軟的手臂將軟綿綿的身體支撐起來。
剛準備探索一番自己的身體。
以及查探一下隨行空間的東西是否能夠取出來。
『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
她收了手,看見兩個穿著古裝的女子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
「王妃,該啟程回晉王府了。」
陸九畹知道現在自己正處於一處寺廟裡的女子客房裡,是和自己這個身體的王爺丈夫一起來祈福的。
每年都會來一次,但是她是第一次參加,因為她也才剛嫁進門不到半年。
今天的祈福先是沐浴,然後是誦經,祭祀,用齋飯。
不知道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她竟然中毒了。
……
寺廟寢殿大堂。
玄衣男人的雙眸赤紅,周身氣場帶著壓抑,維持著面色如常。
高大的身形穩重地端坐在大堂的上位,一隻手臂放在旁邊的茶凳上。
旁邊,一位白衣男子正在為他把脈。
不一會兒收回手,有些戲謔地道:「王爺,您這是中媚毒了,還不輕呢。像是新花招,沒見過。」
男人一雙寒星涌動的眼睛輕輕抬起,看向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不經意和他對視,忙收回視線。
他的眼裡帶了些情色的意味。
將他一個男人看得有點慌亂。
男人也收回視線,臉上不見絲毫慌亂。
淡然地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袖。
聲音低沉冷冽,「可解?」
白衣男人痞笑,「能解。」
卻沒說如何解。
玄衣男人整理衣袖的動作頓住,輕抬眼眸,斜睨向他,霸氣十足。
白衣男人趕緊正經起來,「咳咳,解藥自然就是王妃,這種毒最簡單有效的解法。我估計是有世家女子打您的主意,或者碰巧沾了什麼藥物混合,還得仔細研究探查一番才清楚。」
「不過這一次,臣必須鄭重地再三提醒王爺,您本就肝火旺盛,易燥易怒,時常雙目赤紅,一直隱忍吃藥也不是個事,久了對您的雄威會造成傷害的。」
玄衣男人陷入沉思。
赤紅的眸中帶著薄薄的煩躁之意。
白衣男人見此,忍不住勸道。
「就算王妃身份是一個問題,但是不管如何,她現在都是您的王妃。更何況,就算您不喜歡她,立側妃就是,您可是南晉國女人口中最佳夫婿排行榜第一……」
「閉嘴。」
白衣男人立馬閉嘴,退居一旁。
玄衣男人垂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
陸九畹的身體被強烈的刺激著,依靠著丫鬟的攙扶走到了外面。
隆重的馬車隊輦已經整裝待發。
在丫鬟的攙扶下,陸九畹朝著一輛高大奢華的馬車走去。
臨近。
她抬眸,正對上一雙直直看向自己毫不避諱的寒冷深邃的眼睛。
男人身形高大,金紋玄衣,墨發高束,長身玉立在馬車旁。
此人俊美非凡,周身氣質沉穩,不怒自威。
他就是這身體的丈夫——帝江。
對上陸九畹眸光的一剎那,帝江平靜的眸色微動。
陸九畹什麼時候敢直視他的目光了?
對上自己的目光,竟毫不避讓。
他眼睛微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她竟然連周身的氣質都變了,從如履薄冰變得淡定從容,短短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
陸九畹淡然收回目光,走近車輦。
帝江伸出一隻修長的大手。
她垂眸瞥了一眼,無視向前,衣袖擦過他的指尖。
寂靜。
帝江看了眼自己的手,收回,目光轉向陸九畹的背影。
帝江身後的一排侍衛眼睛瞪大,忙收回目光看向遠處,王妃是拒絕了王爺的攙扶嗎?
遲來讓王爺等待不請罪,還避開了王爺的攙扶,好大的膽子。
跟在陸九畹身後的丫鬟被她這一動作嚇得一身虛汗,王妃怎麼敢無視王爺。
可陸九畹此時正緊咬著牙,袖子底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踩著馬紮上去,腳步虛浮無力。
抬腿跨上馬車的時候,布料擦到敏感部位,鼻息加重,腿心一軟,身體向後摔去。
身旁的丫鬟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袖風掃過,王爺已經將王妃抱在懷裡。
像是抱小孩一樣,她坐在他的一隻手臂上。
陸九畹感受到他手臂緊實的力量感,緊扣在自己腿上的指節也像鐵爪似的。
她坐在他的手上,比他還高出一個頭,視線遼闊。
「奴婢該死。」
丫鬟婆子忙撲通跪下,惶恐不安,提心弔膽。
儘管她們跪了一地,但是存在感卻不高。
帝江微微側向仰頭與她對視。
再次四目相對,陸九畹還是毫不相讓。
兩雙眸子同樣深沉。
企圖探進對方眸中的深海領域。
絞癢的滋味一陣陣襲來,陸九畹氣息越發加重,搭在他肩上的手用力一抓。
看他的目光也深沉了兩分。
帝江察覺到她身體的異樣,收回目光,偏頭,視線落在她抓著自己肩膀的手上。
不痛,癢。
和陸九畹相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隱忍地控制著自己的氣息才能讓自己看起來跟常態無異,但是那雙赤紅的雙眸卻掩藏不了。
旋即將豎抱著的姿勢換成了橫抱。
陸九畹被他毫無防備換姿勢的動作弄得蹙了蹙眉,手抓住他的前襟防止摔下去。
帝江腳步沉穩地抱著她上了馬車。
馬車內十分寬敞,裝飾精緻舒適。
她被放在一側柔軟的臥榻上。
帝江則坐在另一側。
「出發。」
他的聲音低沉冷冽,穿透力卻很強。
隨著外面命令的傳達,整個隊伍開始動了起來。
陸九畹感覺自己的小腹下一陣一陣自動收縮,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曾經。
在那個末世世界。
性成為了同行男女釋放壓抑和恐懼最有效的方式。
被迫聽了無數牆角的她每次都心癢難耐。
總想試試。
卻從來沒有遇到一個下得去嘴的。
馬車比不上現代的車輛,也有可能是路面不平的原因,顛簸晃蕩。
側躺在軟榻上,她的身子隨著車身晃蕩不停。
陸九畹的目光直白地打量著男人。
看起來身強體壯,乾淨講究,長相俊美。
主要,他還是這具身體的丈夫。
嫣紅的唇輕輕開啟。
「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