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容幾人拆燈,當初裝的時候是他們裝的,自然也清楚怎麼拆除。
人一多,事情做起來就快。
孩子們聽到動靜,也都陸陸續續醒來了。
穿上了他們最好的一身衣服,一臉期待。
宋玉招呼他們洗漱,一群孩子蹲在溪邊刷牙,扭頭朝著看著先生們拆路燈。
這是他們最喜歡的東西,拆走還能用,真好!
劉娘子幾人也都回來了,菜摘好了放在路邊,沒抬上來。
終於將所有的燈都拆完了之後,陸九畹看著堆成一堆的路燈,「都拆完了?」
淮容確定地點了點頭,「拆完了的娘娘,一個都不可能浪費的。」
「嗯。」陸九畹點了下頭,便走開。
淮容卻盯著那地,震驚住了,「這!」
趙文成:!
阿貴:!
老喬:!
慢慢的,一個庭院裡都靜了下來。
除了水流聲和娘娘的走動聲,邊再也沒有別的了。
一個一個仿佛被定在原地一樣。
他們只見,娘娘抬腳從那一堆路燈旁邊走過的時候,腳落下的一瞬,那些燈就消失不見了。
劉娘子往前,蹲在地上,到處摸,「那麼多路燈呢!見鬼啦!」
他們的目光朝著娘娘而去,只見娘娘朝著教室去了。
大家擁著擠著跟著去。
卻只見,那滿教室堆放整齊的桌椅和所有的用具,在娘娘掃過一眼之後,全都從原地消失。
教室里空空蕩蕩的。
接下來,是他們堆放在宮殿大廳里的行李。
那麼多,娘娘連靠都沒靠近,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往下走,是藥房。
再往下,就是廚房了。
陸九畹走到哪,身後都是幾十個人的壯觀場面。
正好到廚房,「看什麼,坐下吃飯吶,皇上還等著呢。」
大家默默地坐下,還在消化剛剛看到的一切。
曾經吃過西瓜,也隱隱約約猜到些什麼。
但親眼看見那麼多東西從自己面前恍一下就消失。
還是難以置信,內心的震撼讓他們失聲。
……
阿福昨晚回來,就急吼吼地把娘子叫起來,讓她和弟妹收拾東西。
她們昨晚就知道,原來小姐竟然是皇后娘娘,婆媳三人高興到半夜都沒睡著。
剛睡下,阿福就回來了,告訴她們,皇后娘娘要帶他們到南晉城去。
三人先是高興,繼而沉寂下來。
「咱們真的能在南晉城落穩腳跟嗎?」阿貴的娘子秀兒有點擔憂,那是貴人的地盤,那裡的人都是人上人,他們去了,算什麼啊。
阿福:「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原先的日子不是更難過,還有什麼好怕的?」
「何況,咱們跟的,是皇后娘娘,世上最高貴的女子!」
「不只我們,那幾十個孩子,那一群先生,都去了。」
秀兒婆媳三人眼睛一亮,「都去了?那便好,有人能說話,熟人多,熱鬧。」
三人忙收拾行李。
天剛亮,便將所有的行李放到一架木板車上。
門一鎖,站在院子裡,留戀地看了幾眼。
阿福拉著板車,「走吧。」
走到小巷子裡,和鄰居們撞見。
「呀,阿福,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阿福一臉捨不得,卻滿眼都是驕傲,「去南晉城呢。」
這兩人一說話,引得一片人都探身子探頭出來瞧著。
「去南晉城!」鄰居聲音都尖了,還以為阿福兩兄弟會被辭退,沒想到,人家都要進皇城了。
周圍一片吸氣聲。
秀兒聽他聲音里的不善,笑了笑,不做理會。
四人一走。
只留下周圍鄰居仍在原地發呆。
他們的隔壁鄰居,已經一飛沖天,飛黃騰達了。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明明就是隔壁,怎麼就沒有輪到他們呢?
心裡不是滋味兒,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
……
而孟山河也回家將此事說了。
一大家子設宴歡送。
孟山河大哥,「沒想到,山河一直排斥入仕,卻沒想到,到了如今,卻機緣巧合還是要去皇城。這就叫命里有的終須有啊!」
孟山河搖頭,「只是去給那群孩子啟蒙,不算什麼入仕。」
家裡人卻個個都清楚,都跟了皇后娘娘了,這還有什麼差別。
「爹,兒子敬您一杯,等您什麼時候想告老還鄉了,兒子再接您回來養老。」孟山河兒子與有榮焉,老爹這把年紀了還這能光宗耀祖。
孟山河笑著喝了一杯。
一人得道,全家榮耀。
一大早,全家人就送他到了城門口。
這一大家子出門,引得左鄰右舍爭相詢問。
「我們二爺要去南晉城,給皇后娘娘當差。」下人回話也格外驕傲。
「嘶!」這是讓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這孟山河,怎麼那麼大的出息啊。
瞧著這一家子這風光無限的樣子,恨不得取而代之!
孟山河一家到的時候,正和阿福一家對上。
……
早飯之後,把所有要帶走的東西全都裝進空間,一行人輕鬆地上路了。
劉娘子歡天喜地,「娘娘簡直就是行走的百寶袋嘛,我原先還在可惜那些菜呢,長那麼好!哎喲,這回可好啦。」
阿貴:「娘娘說什麼都要帶走,我只能想像到我累成驢的樣子。現在好了,連根針都不用我們拿,嘿嘿。」
陸九畹洋洋灑灑地走著,又不用抱兒子。
那小子,一天比一天大,抱起來沉手。
正好折了一枝又胖又圓的火棘,從上面折了根刺兒遞給他,「針,扛著。」
阿貴嘿嘿一笑,接過,往肩膀上一放,「謝皇后娘娘賞賜!」
眾人噴笑,「你這還沒到南晉城呢,就開始學著拍馬屁了。」
走過山路,道路便寬闊了。
陸九畹便停下。
這麼多人,便放了輛中型的軍用卡車出來。
大半都是小孩子,擠一擠都能坐下。
再大的車,恐怕就不好開了。
眾人見娘娘停下,便也跟著停下。
突然間前方路上,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綠色物體。
嚇得他們防備性地往後一退。
應蝶拍拍胸口,「哎呀!娘娘又變法術了!嚇我一跳!」
眾人看清前面的東西,全都興奮地往前,個個稀罕地圍著瞧。
「這是車?」
劉娘子看體型,面露擔憂,「哎呀,完了,這比皇上那天開的車還要大得多,這不是不敬嗎?白珠,你懂,你說說。」
白珠懂個錘子,「這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我也評判不了啊。」
陸九畹指了指後面,「別評判了,上車。」
「再評判下去,才是對皇上的不敬,他可真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