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章節內容有改動,可以倒回去看一下)
她男朋友為了讓他植物人妹妹有新的身體,便在給她的茶葉裡面添加了血和咒,然後在泡茶的時候,那茶水中就帶了詛咒的效果,一旦她喝下去,詛咒就會生效。
林熙猜測葉洛洛在國外遇到的那位巫師,噴出的噴霧裡,應該也是帶了類似性質的詛咒或者術法。
不過她沒有接觸過國外的巫師,所以不知道他那噴霧裡的術法具體是什麼。
葉洛洛聞言恍然大悟。
「這麼看來,其實本質都是差不多的。」
林熙點點頭。
是這個道理。
兩人吃完之後,又去附近逛了一會街,然後便各自回家了。
想起葉洛洛說的國外的巫師,林熙忽然想起了之前讓許飛他們調查的那個網站的事情,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新的進展。
之前的進展是查到境外去,然後發現那個外網上註冊的用戶帳號已經註銷,並且身份信息什麼的都是假的,但也查到了那人疑似是國內某個門派的人。
不知道幾個月過去了,許飛那邊查出那人是誰了沒有。
不過聯想到這麼久了,許飛都沒有告訴她後續,她估計這事應該已經不了了之了。
但為確定結果,林熙還是給許飛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許飛接到林熙電話的時候,表情猛地一變。
不是吧!
難不成又來活了!
他才剛剛結束一次任務啊!
許飛欲哭無淚的接通了電話,都做好又要出發的準備了,沒想到這次林熙不是來讓他處理事情的,只是來問他上次那件事情的後續。
許飛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可以歇會了。
不過那件事情,後續就是沒有找到人,現在還在尋找中。
畢竟懂類似術法的人國內其實也不少,他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去問,所以要揪出那個人其實真的不容易。
只能等到他下次再有行動的時候再及時出動了。
這個結果和林熙料想的差不多,她說了句知道了,便打算結束和許飛的通話。
倒是那頭的許飛,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叫住她。
「對了前輩,我前不久聽我爺爺說,之後可能會有去國外參加活動,部分來自全世界各個國家的天師可能會出席,您想去嗎?」
全球性質的活動?
林熙來了點興趣。
「去參加的都是天師嗎?」
許飛:「一部分吧,還有很多普通人,其實這就是一個表演性質的活動,但也能大致了解一下其他國家的天師水平,就看您感不感興趣了。」
這自然不是什麼天師比賽,甚至可以說是為了吸引全球富豪們去看的活動。
畢竟國外不少巫師驅魔師家族一定程度上需要依附於富豪們才能有金錢和精力去修煉,去研究巫術等。
所以很多巫師會想要在這種活動上大展拳腳,吸引富豪們的關注,這樣一來,或許雙方就能達成合作。
一些大的、有名氣的巫師家族並不需要藉助這種活動擴大名氣,他們早已有了固定的合作對象,甚至還有不少人拿著錢請他們去幫忙。
所以到時候參加的巫師們,應該都是不太出名的。
普通人只要買得起門票,也可以去圍觀。
許飛當初只聽他爺爺提了一下,他自己肯定是要去的,他得去看看國外那些巫師都什麼水平。
就是不知道林熙會不會對這種「小兒科」感興趣。
林熙一聽,倒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去,幫我留一個位置。」
許飛一聽,立馬誒了一聲,說到時候去的時間定下來了再通知她。
很快,兩人掛斷了電話。
剛掛斷電話沒多久,風水鋪門口就來了客人。
那客人幾乎是跌跌撞撞跑進門的,在看到林熙的那一刻,直接哭著喊道。
「大師,救命啊,我被,我被鬼纏上了!」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件藍色的短袖襯衣,胸口還寫著「某某計程車公司」等字樣。
不難看出這人的職業應該是一位計程車師傅。
林熙的視線快速在男人的身上掃視一番,倒是真的在他身上看到了明顯的陰氣,甚至還有絲絲煞氣。
然而,再看向男人的面相,可以看出他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身上更沒有沾染血債。
所以他既沒有殺人,為什麼會和煞氣扯上關係呢?
林熙示意他先坐下,倒了杯安神的茶水給他,才道:「先喝口水,再把你的事情仔細講一下。」
男人正愁得不行呢,只想趕緊將解決問題,哪裡還有心思喝茶。
然而那茶水飄出來的味道卻很舒服,讓他不自覺想要喝上一口。
男人最終還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口茶水下肚,忽然覺得通體舒暢,連帶著焦慮了好幾天的心都平靜了不少。
一杯茶喝完,他這才將自己這幾天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
男人叫杜宏,是一名計程車司機,已經從事這個行業快十年了,經驗很豐富,對整個市裡的各大路線都十分清楚。
工作這麼多年,他甚至沒有出過一次交通事故,更沒有遇到過別的意外。
然而就在前幾天,輪到他值夜班了,卻忽然遇到了詭異的事情。
他們值夜班是從晚上六點到凌晨六點,晚上六點多到十二點之間乘客都不少,訂單量也大,基本過了十二點之後,就沒有太多客人了,頂多去酒吧這些地方還能拉到幾單生意。
那天杜宏的運氣可能不怎麼好,凌晨一點左右的時候,在酒吧一條街等了很久也沒有遇到一個坐車的人。
眼見酒吧里離開的人也越來越少,他只能換地方,再去火車站碰碰運氣了。
火車站距離酒吧一條街有一段距離,好在晚上路上沒有什麼車,不會遇到堵車的情況。
杜宏去的那個火車站是老火車站,比較偏,而公交車早就收班了,如果有人想要離開火車站的話,只能打車。
要是拉到一單生意,怎麼說也能掙點,聊勝於無嘛。
於是杜宏便往老火車站開,為了節省一點油費,他還特意抄了一條近路,是從一個小鎮子穿過去。
在即將開到鎮上的時候,杜宏竟然看到路邊有一個人在朝他招手。
他猛地瞪大眼睛,第一反應就是疑惑。
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人在路邊打車?
他現在行駛的路是通往鎮上的馬路,雖然距離那個鎮子沒多遠,但馬路左右兩邊都是農田和荒地,白天都沒什麼人在路邊走動,更別提大晚上了。
馬路兩邊偶爾能看到幾棟自建房,但這麼晚了,那些人家都睡了,怎麼可能還有人在出現在這裡?
杜宏心裡覺得怪怪的,但他順著車燈看過去,卻能看到那人的影子。
有影子,應該不是鬼吧。
想到這裡,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降下車速,緩緩停在了那人面前。
那是一個背著書包的年輕男孩,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模樣,很年輕。
看到杜宏將車停了下來,那男孩頓時激動的對他道。
「太好了,可算是等到車了!我都以為我要在這裡站到天亮了!」
杜宏還是不怎麼放心,只稍微降下一點車窗,問外頭的男孩。
「這大晚上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那男孩立馬道:「我和朋友本來約好去附近的山上看流星的,結果我騎車的時候摔了一跤,車鏈子摔壞了,手機也快沒電了。」
「我給我朋友打了電話,他也沒接,打車軟體也沒有人接單,只能在這等著了。」
男孩說著還在那抱怨自己運氣真差。
杜宏往他旁邊看了一眼,這才看到有輛自行車,和他所說的情況一樣。
這麼看來,應該是真的了。
不過這人運氣也是真的挺差的,要不是他這會路過,怕是真的要等到明天早上去了。
杜宏放下心來,打開車門鎖,然後對男孩道:「上車吧,你要去哪?」
那男孩先是把自行車放在了後備箱,然後才上車。
「就去我看流星的那座山腳下就行,我朋友他們估計看得起勁,才沒有聽電話。」
男孩說的那座山杜宏也聽說過,並且知道路線。
因為他之前也送過一個客人去那附近,對方也是去看流流星的,還扛了什麼專業的設備去的。
杜宏不懂這些,只覺得他們真有錢,也不嫌麻煩。
大晚上山上吹著風多冷啊,還到處都是蚊子,也不怕叮咬。
而眼前這個男孩,他都以為對方自行車壞了,要回家呢,沒想到他竟然還要去看流星。
真是年輕人精力旺盛啊。
杜宏搖搖頭,在確定對方坐好之後,便沿著那座山的方向開去了。
大概十分鐘後,車子到達了目的地。
車一停下,那男孩便給杜宏轉了錢,接著就下車去取他的自行車了。
杜宏也趁這個時間,順勢往那座山上看了一眼。
然而他一看,卻發現整座山上並沒有什麼光亮,好像沒什麼人的樣子。
按那男生說的,他朋友不是都已經去山上看流星了嗎,並且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有流星的話,應該還會有其他天文愛好者在山上才對啊。
那麼多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可能一點光亮都見不到。
還是說那些人在山的另一側?
杜宏到底沒有真的上過那座山,也不能確定情況。
只是在男生對他揮手道謝的時候,順嘴提醒了他一句。
「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上山小心點。」
反正他看著這山怪嚇人的。
男生笑了笑,對他道:「謝了叔,我會小心的。」
說完便牽著自行車往山邊走了。
而杜宏也原路返回,繼續去老火車站了。
去到火車站之後,他蹲到了一趟夜間的火車,出來了不少旅客,拉了一個客人之後,直接回了市里。
回市裡的時候,他走的就是導航上顯示的大路了。
在把客人送回到市里之後,時間也到了三點多,這會基本上接不到什麼單了,他便找了個地方眯了一會,直到上早班的人開始出動,才繼續開著車去拉客。
早上六點,杜宏和同事交班,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便回家睡覺了。
一直到這裡,一切都非常正常。
等到晚上六點,他再次上班,然後情況和昨天差不多,到凌晨一點多就沒什麼人了,他只能再次開車到火車站去碰運氣。
沒想到在經過那個小鎮的時候,竟然又遇到了一個人在路邊向他招手。
杜宏定睛一看,發現這地方也跟昨晚遇到那男生的地方差不多。
再仔細一看,那向他招手的人,不正是昨晚上那個男生嗎!
杜宏疑惑了。
怎麼這看流星還能看兩天嗎?
因為昨天晚上搭載過這個男生,所以杜宏對他倒是沒有太大的戒心,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后,便直接將車停在了他跟前,並打開車窗問道。
「你怎麼還在這?今晚又是出什麼事了?」
那男生低著頭,沒像昨晚那樣笑嘻嘻的回答他,而是低聲簡單回了句。
「發生了一點意外。」
杜宏還等著他說發生了什麼意外呢,結果那男生就不說話了。
好吧,人家既然不想說,杜宏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在確定男生在后座坐好了之後,便問他:「今晚去哪,還是去昨晚那裡看流星嗎?」
后座傳來一道低低的「嗯」。
要不是這會路上安靜,杜宏都差點沒聽到他的回答。
他順著後視鏡看了一眼,越看越覺得奇怪。
明明昨晚上這小伙子還那麼興高采烈的,看得出是個性子很活潑的人。
怎麼今天晚上就跟悶葫蘆一樣,話都不說一句了。
難不成真的是遇到什麼重大挫折了?
但都這麼難受了,竟然還要去看流星,真不知道他對流星到底有多執著。
杜宏邊想邊開車,車子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下車的時候,杜宏等著那男生掃碼給他轉帳,結果等了幾秒,卻發現后座的男生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杜宏疑惑。
是睡著了,還是說沒錢了?
想了想,杜宏還是開口。
「到地方了,小伙子,你身上要是沒錢的話就算了,這單算我送你的。」
一連兩天遇到他,也算是種緣分。
主要是看他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杜宏也是心軟了,就當自己日行一善吧。
聽到杜宏的聲音,后座的人終於有了動作。
他再次低聲嗯了一句,然後便直接打開車門下車了。
杜宏:「?」
所以真的不給錢了?
雖然他剛才是那樣說的,但也沒想到那男生真的會這麼聽話啊。
但話都已經說出去了,杜宏也不好意思再反悔,只能鎖上車門倒車離開,抓緊時間去拉客人了。
第二天晚上也就這樣過去了。
而第三天晚上,他也和前兩天晚上一樣,在一點多的時候沿著熟悉的小鎮道路去老火車站。
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出現了。
他竟然又在同一個地方,遇見了同一個人!
也就是昨晚上和前天晚上都遇到的那個男生!
這下杜宏心裡更困惑了。
怎麼一連三個晚上,那個男生都會在這裡等車。
而且還都是在大晚上,凌晨一點多的時候。
這流星一看就要看三天嗎?
還有就是,他怎麼沒有吸取前兩次的經驗,直接和朋友一塊來。
每晚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然後去和朋友匯合,他也不害怕嗎?
各種各樣的疑問實在是太多,多到杜宏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個地方問起了。
但看到那男生還站著前方向他招手,他最終還是停在了他身前。
「不是,小兄弟啊,你這都看三天流星了,還沒看完啊,你大晚上的,一個人站在這裡多危險啊,下次還是找朋友一塊吧。」
杜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男生聞言,像是聽進去了他說的似的,很是羞愧的低著頭,說了句:「好。」
見他這樣,杜宏也不好再說什麼了,打開車門讓他上來了,然後再次把他送到了那座山的山腳下。
這次杜宏沒說什麼沒錢不用給了之類的,只安靜的坐著,等著后座的男生給他轉錢。
類似的好事做一次就夠了,做多了那不還是自己吃虧嗎。
結果他不開口,后座那男生也不說話,甚至連動都不動。
那模樣,一看就是沒打算給錢。
杜宏一看來氣了,板著臉開口。
「小伙子,到了,把車費付一付啊。」
后座的男生這才有了動靜。
他在自己的包里摸了摸,終於摸出了一張紙幣,然後遞給杜宏。
杜宏順著車內不是特別明亮的燈光看了一眼,發現是張綠票子,便知道他給的應該是五十。
雖然很驚訝這年頭竟然還真有年輕人在身上帶紙幣,但只要他給錢就行,杜宏才不介意給的是紙幣還是轉帳呢。
而他所接觸的客人什麼年齡段的都有,也有一些客人還在用紙幣,因此車上自然也有紙幣。
按照打表的價格給他算了算,最後杜宏找了男生三十幾塊錢。
將那三十幾塊錢遞給他之後,杜宏便催促他:「到了,你快下車吧,我要走了。」
這話一出,后座的男生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說。
「你要走了?」
杜宏疑惑的皺眉。
他不走難道還在這等著嗎?
「是啊,我還要趕著去火車站拉客呢。」
見男生又不說話了,杜宏只能再次催促他。
「你快下去吧,我真的要走了。」
男生忽然抬起頭,目光深深地看向他。
杜宏從後視鏡里看到了,直接被嚇了一跳。
因為他發現男生表情陰沉,一雙眼睛更是透著寒意。
他心頭猛地一跳,這眼神看著太古怪了。
不敢再耽擱,杜宏只能沉著臉惡聲惡氣的道。
「你快點下車,我要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語氣給嚇到了,后座的男生終於打開車門下車了。
幾乎就在他雙腳落地的瞬間,杜宏便立刻開車離開了。
一直到開出距離那男生有一段距離之後,他才敢順著後視鏡往後看了看。
然後他就發現剛剛那男生站的地方已經沒人了。
也不知道是天色太黑他看不見了,還是對方已經上山了。
但不論如何,他都不想再遇到那個男生了。
接連三個晚上都遇到他,也真是夠邪門的。
要是他和第一天晚上一樣正常都還好,但是剛剛後視鏡里看的那一眼,對方那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對他動手似的。
簡直嚇死個人。
因為男生那個眼神,杜宏那天晚上開車都差點開出問題了,險些撞到電線桿子上,還好他發反應快避開了。
雖然沒出什麼事,也把他嚇得夠嗆。
他後半夜直接不敢再開車,找了個地方待到了天亮,第二天早飯都沒吃,就回去睡覺了。
還好一覺睡醒之後神清氣爽,沒有半點問題。
等到晚上六點上班,一直到凌晨一點多,杜宏本來是打算再去老火車站那邊碰碰運氣的。
但是想到接連三天都在同一個地方遇到那個男生。
他擔心自己今天晚上如果再走那條路的話,興許還會遇到他。
雖然這樣的概率很低,但他還是不想有任何一點意外發生了。
最終他猶豫了一下,選擇了走大路。
大路要繞一段路,路上的車比小鎮那條路多了不少。
馬路上時不時有其他的車經過,杜宏也更安心了。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他的車沿著大路往前開的時候,竟然在前方,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站在路牌下,朝他揮著手。
杜宏緩緩瞪大眼睛,心情逐漸從震驚轉變為了恐懼。
為什麼他已經換了一條路走了,還能遇到他!
接連兩三天在去往小鎮那條路上遇見他就算了,還能解釋為那男生這幾天都是要去山上看流星。
可這裡,和小鎮那邊可是一左一右,隔了非常遠的距離,從這三天男生上車的地方開車到這裡,至少都要二十分鐘。
他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難道還是巧合?
杜宏可不相信他和對方之間的緣分能深到這種地步。
尤其是昨晚,在見過了那個男生陰森森的眼神之後,他更是不敢再和他接觸了。
杜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恐懼。
他將視線收回,最終決定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模樣,無視那個男生,直接將車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