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意識到自己這麼問太冒昧了,他趕緊補一句:「這個方便說嗎?其實我也好奇過,不過並沒有像你一樣付諸過行動。」
溫黎:「實驗表明腦域開發程度是極其有限的,用腦很消耗能量,如果大腦真的開發到極致,身體需要的能量會是現在的數十倍,一日三餐根本不可能滿足,那得時時刻刻吃飯了,腦域目前是不可能開發到100%的,那所需要的能量太過龐大,也和現在的社會發展不相匹配,我也只開發到了和身體持衡的程度,過度不是好事。」
陸西梟微點點頭:「那個晶片是?」
溫黎:「人人都開發腦域人人都成天才是不現實的,所以我和團隊參照我本身的實驗數據研發出了一款微型晶片,將晶片植入大腦來增強腦功能、治療精神疾病甚至恢復感官功能,但是人類現有的技術很難實現,經過不斷的研發和測試,那晶片目前也只完善到了78%,還只能算是個半成品,我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但團隊還想嘗試,結果出了家賊,晶片被偷走了。」
雖然只是個半成品,但價值已經不可估量,100%有100%的價值,78%有78%的價值,這78%足夠吸引一堆人爭搶奪食。
陸奇搖頭,
心裡默默驚嘆: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嗎?不、應該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差別。
他也想年紀小的時候做事衝動,膽子大好奇心重,然後去開發腦域研發晶片,引領科技進步,可他年紀小的時候只會讀個破書,一個衝動再多讀兩本書、多做兩道題,好奇心重再做讀兩本書再做兩道題。
溫小姐乾的那些事是人能幹的事嗎?
陸奇智商遠比普通人高,從小還在天才的身邊學習,在天才的對比和打擊中成長,一直都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和天才的差距。
本以為他家五爺就是人類天花板了,現在才知道並不是,天才之上還有天才。
陸奇被打擊得不行。
從小鍛鍊的抗打擊能力顯得那麼薄弱。
陸西梟聽罷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盯著溫黎看,眼神和表情在說「不愧是你」。
他嘴角一抹淺淺的笑意。
眼裡是欣賞欽佩自豪,甚至是崇拜。
連陸西梟都這反應,可見這事對陸奇的衝擊有多大。
陸西梟發自肺腑地說:「厲害。」
那崇拜的眼神,溫黎看著還挺受用。
雖然從小就在這種眼神下長大,早就免疫無感了,但這可是陸董事長陸五爺啊。
她這個年紀正是愛聽好話的年紀。
溫黎:「也就那樣吧。」
她說得風輕雲淡,一副看淡名利的樣。
可這語氣,和這看似淡定的表情,陸西梟怎麼都覺得她在暗暗臭屁,有被她可愛到。
陸西梟忍不住笑了。
笑過後,好奇地問:「你智商多少?」
溫黎:「反正比你高。」
她故意不說,就釣著陸西梟的好奇心。
又加一句:「不開發腦域也比你高。」
嚴謹而又自信。
「那是當然。」陸西梟笑著點點頭,神色和語氣認真:「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絕不是謙虛哄溫黎開心。
而是發自內心地承認和接受。
溫黎有點心煩地一句:「想辦法找回晶片吧。」
回去後,溫黎就直奔自己房間。
「黎黎、」
已經走到房門口的溫黎聽到聲音回頭。
陸西梟進門後在樓下抱了抱陸景元,陪了陸景元一會兒,後腳才上樓。
溫黎看他:「有事?」
陸西梟走到她面前,站定,他關懷地詢問:「那實驗對你身體有什麼副作用嗎?」
溫黎:「沒有。」
陸西梟放下心。
見陸西梟看著自己,明顯還有話要說但又不見他說,眼神也有點黯淡奇怪,和在車上時完全不同,溫黎便問:「還有事?」
陸西梟輕動了動唇角,緩緩開口:「就是在想、你拿自己實驗那段時間沒少受罪吧?」
他注視著溫黎,不同於在車上時的種種情緒,此時他的眼裡都是心疼。
她確實大膽得有點、冒險了——那么小的年紀就敢跟一幫將研發看得比他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科研人員研究自己。
陸西梟的提醒讓溫黎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段時間。
確實不好受,可以說是煎熬。
但那是她自願的。
關於這段經歷溫黎並沒有心疼過自己,因為沒什麼可心疼了。
全程只覺得煩。
實驗結束後的幾年時不時想起也還是只有煩這一個感受,畢竟那跟長久住院可以說是一個樣。
好像,這場實驗,從她自己到團隊到知情人員,陸西梟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心疼她的,至少是唯一一個向她表露心疼的。
江應白知道這個實驗的時候這個實驗早都已經結束了,江應白當時只喊了幾聲牛逼。
面對陸西梟的心疼,溫黎似乎有點不知如何回應,她微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硬邦邦地說一句:「還好。」
看溫黎的反應陸西梟就知道她沒少受罪。
看著陸西梟眼裡對她的心疼越來越多,溫黎說一句:「我先進去了。」
她打開房門就進去了。
反手關上門,她輕抿了下唇角。
心頭縈繞著一股微妙的情愫。
她知道這是什麼。
溫黎打開電腦。
她試圖利用黑客技術通過定位那技術人員身上的電子產品來找人,卻發現這技術人員名下所有的聯繫方式都註銷了。
甚至包括他在國內的身份。
現在處於查無此人的狀態。
九成是拿著七十五億美金隱世了。
剩下一成嘛,情況不好說。
但人是十成不在國內了。
要找這麼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於是溫黎調轉方向,從買下晶片的僱主身上下手。
江應白和僱主並沒有面對面交易。
而是將晶片放在指定地方,對方取走。
但見不見其實沒什麼太大區別,因為那只是背後真正的買主叫的一個跑腿。
僱主留給江應白的電話號碼是個臨時號碼。溫黎便查起對方給江應白匯代拍費的帳戶。
通過帳戶調查出對方的信息。
果不其然,對方並不是真正的僱主,甚至不是僱主身邊的人,只是一個給錢就能使喚的跑腿。
溫黎繼續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