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貓了幾天,身子骨總算緩過來了。
正琢磨著去哪兒溜達溜達,手機突然響了。
「餵?」
「宮姐,是我,阿勝啊!」
電話那頭傳來阿勝焦急的聲音。
阿勝是我發小,以前常在一塊兒瞎混,後來他開了家修車廠,就忙得腳不沾地了,也好久沒聯繫了。
「咋了,阿勝?火燒屁股了?」
我打趣道。
「哎呦,宮姐,你可別開玩笑了,我這兒真出事兒了!」
阿勝的聲音都快帶上哭腔了,
「我修車廠里鬧鬼了!」
「鬧鬼?」
我一聽來了精神,這幾天閒得骨頭都快生鏽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你仔細說說,咋回事兒?」
阿勝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說道:
「是這樣,我廠里有個老司機,叫王哥,開一輛大貨車。
這一個月,他那車修了五次了!
每次都說車開起來不對勁,容易犯困,可我帶著幾個師傅里里外外檢查了,啥毛病都沒找出來!
你說邪門不邪門?」
「容易犯困?」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可不是小事兒。
開車犯困,輕則出事故,重則丟性命。
「是啊,王哥都快嚇出病來了,說再這樣下去,他不敢開車了。
這不,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起你。
宮姐,你可是咱們這兒遠近聞名的出馬仙,你可得幫幫我啊!」
阿勝帶著哭腔說道。
「行了,別哭咧咧的,我這就過去看看。」
我無奈地搖搖頭,這阿勝,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遇到事兒就慌得六神無主。
「好好好,宮姐,你快來,我在廠里等你!」
阿勝一聽我答應了,立馬來了精神。
掛了電話,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傢伙什,就開車去了阿勝的修車廠。
修車廠在城郊,位置比較偏僻。
車子一路顛簸,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這事兒聽著就透著一股邪氣,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
遠遠地,就看到阿勝的修車廠了。
廠房很大,門口堆滿了廢舊的輪胎和零件,空氣中瀰漫著機油和鐵鏽的味道。
「吱——」
我把車停在廠門口,下了車。
「宮姐,你可算來了!」
阿勝一看到我,立馬迎了上來,臉上寫滿了焦慮。
「帶我去看看那輛車。」
我沒跟他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阿勝點點頭,領著我穿過雜亂的廠房,來到一輛紅色的大貨車前。
「就是這輛車。」
阿勝指著大貨車說。
我圍著大貨車轉了一圈,仔細打量著。
車子看起來很舊了,車身上布滿了劃痕和污漬,車頭還凹進去了一塊,像是撞過什麼東西。
我伸手摸了摸車頭,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車撞過?」
我問阿勝。
「是啊,幾個月前,王哥開這車在高速上追尾了,不過人沒事,車修了修就繼續開了。」
阿勝回答道。我點點頭,心裡有了數。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場車禍上。
「王哥人呢?」
我問。
「在休息室呢,嚇得不敢出來了。」
阿勝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小屋子。
「走,去看看他。」
我說著,邁步朝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臉色蠟黃,眼神呆滯,手裡緊緊攥著一個茶杯,杯子裡的水都灑出來了。
「王哥?」我輕聲喊道
男人聽到我的聲音,渾身一顫,緩緩抬起頭,看到我,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
「宮老師,你可算來了,你救救我啊!」
王哥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顫抖。
「你別怕,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走到他身邊,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王哥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他的遭遇。
「自從上次追尾之後,我就感覺這車不對勁。
每次開車,都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迷迷糊糊的,還老犯困。
一開始我以為是沒休息好,後來我特意早睡,可還是不行。
有一次,我差點開到溝里去,幸好我反應快,才沒出事。
我把車送到阿勝這兒修了好幾次,可師傅們都說車沒問題。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王哥越說越激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靜靜地聽著,心裡卻越來越沉重。
這事兒,恐怕不是簡單的車禍那麼簡單。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事?」
我問王哥。
王哥想了想,搖搖頭:
「沒有啊,我每天就是開車拉貨,也沒去過什麼地方。」
「那上次車禍,你撞到什麼了?」
我繼續追問。
「沒撞到什麼啊,就是追尾了一輛小轎車,對方也沒啥事,賠了點錢就解決了。」
王哥說。
「小轎車?你還記得那輛車的車牌號嗎?」
我問。「記得,好像是遼BXXXXX。」
王哥報出一個車牌號。
我記下車牌號,心裡盤算著,或許可以從這輛小轎車入手,查出點什麼。
「王哥,你先別怕,這事兒我幫你解決。」
我安慰王哥,
「你先在這兒休息,我去看看那輛車。」
我起身走出休息室,來到大貨車前。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修車廠里顯得更加陰森。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我皺了皺眉,這味道,不像是機油的味道,倒像是……
我閉上眼睛,凝神靜氣,試圖感應車上的氣息。
「嗡——」
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模糊的景象。
高速公路上,一輛紅色的大貨車疾馳而過,突然,前方一輛小轎車猛地剎車,大貨車躲閃不及,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
......我猛地睜開眼睛,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看來大貨車之前壓過不應該壓的陰物!」
我心裡默念著,下了車,一陣冷風吹過,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宮姐,看出啥了?」
阿勝湊過來,臉色有些發白。
「這車上,有東西。」
我淡淡地說,眼睛掃過車頭,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