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淵愣住了:「你,你說什麼?你讓我上床?跟你一起睡覺?」
「怎麼,世子不願意?」
昏暗中,蕭清淵看不清沈晚棠的表情,但他總覺得哪裡好像有些不對勁:「沈晚棠,你是不是在玩陰謀?你怎麼態度轉變如此之大?一會兒對我冷若冰霜,一會兒又對我熱情如火,你怎麼還有兩副面孔?」
沈晚棠:「我對世子冷若冰霜,都是裝的,是故意想要引起世子的興趣,好讓世子注意到我。」
她說著,坐起身,下了床,然後朝著蕭清淵靠近。
「世子,你如今終於肯來我院子睡覺了,我十分歡喜呢!世子怎麼不脫衣裳,要我幫你脫嗎?」
沈晚棠伸出手,「呲拉」一聲,撕開了蕭清淵袖子。
蕭清淵立刻後退:「沈晚棠,你別過來!」
「世子怎麼躲著我呢?我們可是夫妻呀,今晚世子既然不走了,那便從了我吧!」
「沈晚棠,你走開!」
「世子這樣拒我於千里之外,真是令人傷心啊,怎麼了,是我不美嗎?還是我不溫柔?世子放心好了,我以後不打你了,你別怕。」
「沈晚棠,你是被鬼附身了嗎?!你這樣好嚇人!」
「要不這樣,我把大婚那日的喜服找出來穿上,世子再娶我一回,你給我揭蓋頭,我們喝交杯酒。世子不知道,你那日把我一個人扔下,自己走了,我一直十分難過十分遺憾,現在好了,世子喜歡我了,可以讓我彌補遺憾了。」
沈晚棠說著,開始翻箱倒櫃,找大婚的喜服。
蕭清淵驚怒不已:「瘋了,你已經瘋了!原來你之前的一切都是裝的!你這個騙子,我差點兒被你給騙了!」
沈晚棠已經把喜服找了出來,她點了燈,把喜服往身上套。
暗黃的燈光,血紅的顏色,黑色的長髮,蒼白的面孔。
這畫面比蕭清淵看過的恐怖話本子還要瘮人!
「世子。」
「你別過來!」
「蓋頭我找不到了。」
「你閉嘴!」
「但我有條差不多的帕子,先用這個替代吧,你瞧,多好看。」
蕭清淵看著她拿了條白帕子蓋到了頭上,嚇得肝膽俱裂,誰家好人喜帕用白色?!
她竟然還睜眼說瞎話,說這條帕子跟大婚那日的差不多!
這是要咒他辦冥婚嗎?!
他猛的一把扯掉了那條晦氣的白帕子。
一抬頭,就見沈晚棠的臉湊在他面前,她朝他咧嘴一笑:「世子,你終於揭我的蓋頭了,你喜歡上我了,對嗎?我就知道,你會對我動心的,我的苦心沒有白費呢!不枉我謀劃這麼久,今日我們終於可以圓房了。」
「鬼啊!」
蕭清淵大叫一聲,轉身就跑。
可他慌亂之下,竟然怎麼也打不開門!
一陣香風襲來,沈晚棠已經站到了他身後:「世子別白費力氣了,門已經被我的丫鬟從外頭鎖住了,你今日走不了了呢!」
蕭清淵背後滲出一片冷汗:「沈晚棠,我根本不喜歡你!你休要對我痴心妄想!」
「世子剛才說過的,你今晚不走了,要睡在我這裡,難道你是騙我的?」
「對,騙你的!我死都不會睡在你這裡!」
「世子還說了,往後每個月有十日要睡在我這裡的,今日是第一日。」
「我沒說,你聽錯了!我是說,那是母親說的,但是我沒答應!」
「世子真的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你還要我說幾次?」
「哦,我不信。」
蕭清淵絕倒!
他不斷的嘗試開門,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門開了!
一個丫鬟沖了過來:「世子!」
蕭清淵厲聲大吼:「攔我者死!」
丫鬟嚇了一跳,瑟瑟發抖的道:「世子,奴婢不是要攔你,奴婢是來請您回咱們院子的,畫意姑娘發起了高熱,開始說胡話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蕭清淵精神一震,一陣風一樣的往外跑:「對,畫意發了高熱,我得回去瞧瞧!對,回咱們院子去!」
他才不是被沈晚棠嚇跑的,他是擔憂畫意的身體,自己主動跑的!
沈晚棠看著蕭清淵落荒而逃,唇角露出一絲笑容:「走了,很好。」
琴心怒氣沖沖:「世子妃,畫意那個賤蹄子肯定是故意的!她定是看世子要宿在您這裡了,嫉妒無比,所以派了丫鬟來喊世子回去!」
杜鵑怒目圓睜:「畫意在咱們院子的時候,世子妃待她那麼好,她卻恩將仇報,我看錯她了!她不是好人!」
柴嬤嬤憂心忡忡:「世子妃,您怎麼把喜服拿出來穿上了?可是世子跟您說了什麼了?世子剛才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這……」
「沒什麼。」
沈晚棠語氣淡然,神色從容:「就是世子說要宿在我這兒,我有點兒高興,就想著穿了喜服讓世子也高興高興。」
柴嬤嬤愕然,這是什麼路數?
大婚那日世子有多不高興就別提了,世子妃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突然把喜服拿出來穿給世子看?這不是戳世子的肺管子嗎?
琴心和杜鵑也有點兒發懵,她們也沒想到世子妃會把喜服拿出來穿。
世子方才哐哐撞門,還在裡頭鬼哭狼嚎的,難不成是因為這個?
沈晚棠見她們驚愕,也並不多做解釋,她輕輕笑了笑:「行了,都別愣著了,我這會兒又渴又餓的,去給我拿些吃的來,再來一碗參湯。」
杜鵑趕緊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廚房拿!」
琴心的眼睛卻轉了轉,小聲道:「世子妃,奴婢想出去瞧瞧,成嗎?」
沈晚棠十分寬容:「成啊,去吧!」
琴心高興的應了一聲,小跑著出去了。
柴嬤嬤忍不住道:「世子妃太慣著琴心這丫頭了,小心把她慣壞了,丫鬟就該有個丫鬟的樣子,還是恭順些好。」
沈晚棠笑著道:「嬤嬤替我多管著些便是了,有嬤嬤在,丫鬟們也不敢造次。不過,我覺得琴心有數,不會慣壞的。」
柴嬤嬤被她認可誇讚,心裡是高興的。
她想了想,覺得主子和氣倒也是好事,她這個做嬤嬤的嚴厲些就是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正正好。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畫意最近正在脫離掌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