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語氣平淡,根本不受她挑撥:「畫意就算母憑子貴,又能貴到哪兒去?不管她生不生孩子,也不管她生幾個孩子,這寧王府的世子妃,都是我。」
「那可不一定!」
楚煙洛咬著牙道:「今日畫意能搶走世子對我的寵愛,他日,她就能搶走你的世子妃之位!你根本不知道世子如今有多寵愛她,為了她,世子連命都能不要,休了你這個世子妃,扶正畫意,他也能幹得出來!」
沈晚棠漫不經心的道:「他之前,倒也想休了我,扶正你,成功了嗎?」
楚煙洛被噎了一下,心裡止不住的悔恨痛楚起來,她紅了眼睛:「沒成功,可是,世子對畫意比對我還要百倍千倍,他沒有為了我休妻,並不代表他就不會為了畫意休妻!」
「是我太自負了,所以沒有籠絡住世子的心,這才叫畫意趁虛而入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其實跟你那嫡姐一樣,都活過一世了,上一世,世子只愛我一人,他根本沒有別的女人,甚至,他還為我殉情了!」
「我以為這一世還是會如此,可我沒想到世子他變了!能搶走世子的心,畫意心機和手段絕非常人能比!」
「只有我們兩個聯手,才能趕走她,讓世子把心思都放在我們身上!」
沈晚棠淡淡的看著楚煙洛,唇角露出一絲嘲諷。
楚煙洛竟然至今都還沒有看明白,蕭清淵並不是只愛她一個,上一世不是,這一世更不是。
剛重生回來的時候,沈晚棠也以為蕭清淵是個痴情專情的人,因為上一世他為楚煙洛殉情,給她留下了太過深刻的記憶,導致她對蕭清淵形成了固有印象。
但是,如今她嫁入王府這麼長時間,天天聽琴心給她講各種八卦消息,她已經知道,蕭清淵在遇到楚煙洛之前,也喜歡過別的女子,而且一度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
只不過,在遇到楚煙洛之後,蕭清淵很快就把那名女子忘了,改為追求楚煙洛了。
他一直對楚煙洛痴情,一來是他確實還沒得到楚煙洛這個人,二來就是楚煙洛醋勁兒大,不准蕭清淵身邊有別的女人,有丫鬟都不行,甚至連柴嬤嬤都被她攛掇著蕭清淵趕走了。
蕭清淵身邊只剩了一個唯命是從的墨機,這就導致蕭清淵根本接觸不到其他女子,他的世界裡只有楚煙洛,連他自己都以為離開楚煙洛,他活不下去。
前世,沈茗萱太笨,而且也不願意給蕭清淵塞漂亮丫鬟,所以蕭清淵身邊一直都只有楚煙洛,別的女子想討好蕭清淵都沒有機會。
可如今,沈晚棠不過是給了蕭清淵一個丫鬟,蕭清淵的愛很快就轉移了。
既然能轉移一次,自然就能轉移兩次三次更多次。
所以,對沈晚棠來說,畫意不是威脅,她的孩子也不是。
「楚姨娘。」
沈晚棠語氣淡然:「畫意很快就會被抬為姨娘了,以後,她就跟你一樣了,都是世子的妾,你們應當姐妹相稱,切不可妒忌猜疑,更不可再胡說八道,說要把她趕出去。」
楚煙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要抬舉她做世子的妾?你還要讓我跟她姐妹相稱?!這不可能!我絕不可能跟個丫鬟姐妹相稱!」
「我好歹也是楚家的小姐,畫意那種賣身進府做奴婢的,也配跟我平起平坐?!」
「她那種下等人,就該一輩子為奴為婢,永遠服侍我!」
沈晚棠看著楚煙洛,她已經沒有白衣可穿了,如今穿的是一身灰綠色的衣裳,再加上她亂糟糟的長髮、臉上的傷和疤,她再無半點仙氣和傲氣。
自從入了寧王府,跟了蕭清淵,她的仙氣就一點一點的在消失。
原本她六分美貌三分仙氣,走出去也是個十分出眾的清傲美人,現在她容貌半毀,仙氣全無,別說跟京城的大美人相比了,她現在已經遠遠遜色於畫意,所以蕭清淵才移情別戀的那樣快。
當然,這一切都是楚煙洛自找的,沈晚棠對她並無半點同情,她聲音十分清冷:「楚姨娘最好還是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世子的妾,比畫意強不到哪裡去。」
「你心術不正,慾念太重,回去把《心經》《華嚴經》《法華經》各抄一遍,等把性子養好了,再出門!」
楚煙洛惱怒不已:「我好心好意來點撥你畫意的事,助你穩固世子妃之位,你竟然恩將仇報,讓我抄經書?我不抄!」
沈晚棠語氣淡漠:「抄五遍!」
「沈晚棠,你少拿你世子妃的身份壓我!」
「抄十遍!」
「沈晚棠,你整治我幹什麼?是,我以前是對你不夠敬重,可是我現在不是改了嗎?你搞清楚,你現在的敵人不是我,是畫意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抄二十遍!」
「沈晚棠,你聽我的,你給畫意灌一碗墮胎藥,叫她小產!她若運氣好,能活下來,再把她趕出去,她若運氣不好,那就一屍兩命,你就省事了!」
「抄五十遍!抄不完,不許吃飯,不許睡覺,抄完了,拿給我看,錯一個字,全部重抄!」
楚煙洛臉色驟變:「沈晚棠!你怎麼這麼狠?!你這是要活生生累死我!」
「柴嬤嬤!」
「在!」
「傳我的話,令廚房不再給青蕪院準備飯食,楚姨娘何時把抄的經書送上來給我過目了,何時給她送飯!」
「是!」
「沈晚棠,你敢?!我要吃飯,我要補身體!」
「補身體?你不配!柴嬤嬤,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抄完經書,不許她吃一粒米!」
「是!」
楚煙洛又驚恐又憤怒,她被兩個粗使婆子毫不客氣的往外拖,胳膊都被拽的生疼。
她厲聲大叫:「沈晚棠!你不敢收拾畫意,就拿我撒氣!你欺軟怕硬,你卑鄙無恥!」
「我明明是來尋求合作的,你卻趁機落井下石!欺負我一個不受寵的妾室,你算什麼英雄好漢!」
「你有本事去收拾畫意啊!你是不是不敢?你是不是怯懦無能?你就是個見風使舵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