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下午兩點,終於要開始比賽了,隨著裁判的示意,雙方選手開始登台。
李長安白袍挎劍,劍無極黑衣背劍,兩人一左一右、各自登上擂台。
剎那間,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與吶喊,天問競技館的氣氛立刻點燃。
聽到海浪般的聲音,劍無極的死魚眼不起波瀾,眼神中滿是冷漠。
劍無極的背後負著三柄劍,一柄是他原來的佩劍,這劍以烏木為鞘,劍名沉香。
另一柄劍為黑鞘,正是位列羅浮劍冢第三的不共戴天,天下最鋒銳之劍!
第三柄劍為白鞘,劍名武風、諧音無鋒,這是劍無極的太祖、羅浮劍冢的冢主,賜予他的一柄劍。
劍無極喚出不共戴天之後、即將返回天問界之前,隱世幾百年的太祖冢主,命人給劍無極送來這柄武風劍。
不共戴天是天下最鋒利的劍,而武風劍卻沒有開刃,只是一柄堅韌的鈍劍。
劍無極明白太祖冢主的深意,這是讓他不要輕易拔出不共戴天。
眾所周知,不共戴天是一柄邪劍,羅浮劍冢的劍修稱其為不祥之刃。
羅浮劍冢五千年的歷史裡,自然不乏能夠喚出不共戴天的奇人,因此要是算上劍無極的話,這柄邪劍總共有七任主人。
但是前六任主人全部死於非命,沒有一個人落得好下場,屍體都被吸乾了,死狀悽慘可怖,因此才會稱其為不祥之刃。
但這世間哪有什麼不祥之刃,終究是不共戴天駕馭了持劍者,所以才會有不祥之刃。
所以,劍無極不覺得自己也會這樣,他有自信能駕馭住不共戴天,成為不共戴天真正的主人!
……
李長安斜背後斜挎著一柄黃金長劍,洪淵見狀眯了眯眼睛,依稀記得兩人決戰於齊雲山巔的時候,他所握長劍不是這個樣式。
兩人已經來到擂台中間,比賽裁判對兩人說道:「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君子風範,手下留情……」
李長安是一位出生於山村的鄉下人,自己家境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窮,沒錢購買品階上佳的武器。
所以當年和洪淵交戰的那柄劍,只是一柄尋常鐵劍,雖然那柄尋常鐵劍卻花費了家裡一大筆錢。
兩千塊錢對洪淵這種富二代來說,只不過是一頓飯的花銷,但對李長安來說卻是一大筆錢,足足是家裡半年的開銷。
雖然那只是一柄尋常鐵劍,但是在當年的高考賽場、面對洪淵那柄價值昂貴的正陽刀,仍然與其爭鋒、而且毫不遜色。
所以,那柄陪伴他走過高考賽場、征戰過北境雪國的鐵劍,雖然價格也就兩千塊錢,但李長安並沒有將其遺棄,而是將其收在了崑崙玉珏里。
「比賽開始!」比賽裁判說完這話,身形一閃,瞬移出了擂台。
李長安聽到比賽開始,緩緩抽出背後的黃金長劍,這柄黃金長劍是天草城主所賜,劍名軒轅。
……
界主陸子真扭頭看向皇甫雲崖,問道:「李長安抽出的那柄劍,看著不同凡響,莫非也是你們天座大學的至寶?」
這次高校論武關乎排名座次,十大高校將壓箱底的至寶都拿出來了。
譬如東聖大學就將太乙分光劍送給了丁曉峰,洪淵同樣拿到神級低階的雙合截天指。
十大高校最不缺的就是資源,參賽選手或多或少都拿到了各種東西,所以陸子真才有此問。
「李長安手裡並非我贈與的武器。」皇甫雲崖搖了搖頭,然後看向陳天元,「這事你得問陳將軍了。」
「陳小兄弟。」陸子真看向陳天元,滿臉疑惑道:「難道這事還和天塹長城有關?」
陳天元點頭說道:「李長安也是少年英雄,他在天塹長城屢立戰功,天草城主感其功勞,便將曾經所使的佩劍贈給了李長安。」
陸子真聞言愣了愣,天草城主可是如今人族最強者,他的實力直追當年的劍祖。
居然是天草城主曾經使用過的佩劍,這傢伙還不得了啊!
劍無極的不共戴天是九州最為鋒利之劍,但李長安手裡那柄黃金長劍,恐怕也是不遑多讓,兩者應該能平分秋色。
「羅浮劍冢的不共戴天,天塹長城的軒轅劍。」陸子真語氣興奮道:「這兩柄劍交鋒會綻放怎樣的火花,簡直是令人期待啊!」
「你們快看!」向頂天一直看著擂台,突然大聲說道:「兩人動了。」
……
劍無極辜負了讓陸子真的期待,他沒有拔出不共戴天,而是雙手握著武風劍。
李長安單手持著軒轅劍,兩人身形一動,兩劍簡簡單單一次對撞,激起一股猛烈勁風。
兩人好似心有靈犀,沒有試探,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對撞,但兩人出手就是全力。
靈氣激盪、勁風呼嘯,隨後響起一聲震天巨響,坐在前排的觀眾只覺得耳膜刺痛。
勁風激盪的速度太快,遠遠超過音速,因此眾人先感覺到一股勁風,然後耳畔才聽到一聲巨響。
如同洪淵當年對上李長安一樣,軒轅劍和武風劍對撞的一瞬間,劍無極握著劍的雙手被震得發麻。
劍無極反應極快,迅速抽回武風劍,使出全身氣力,靈氣也沸騰到頂點,全力一劍劈向李長安頭頂。
李長安一如當年、依舊是不閃不避,他甚至都沒有抬手格擋,而是任由無鋒的武風劍劈向自己頭頂。
「哐當」一聲宛如洪鐘大呂般的震鳴,而在聲音響起之前,眾人只見武風劍敲在李長安頭頂,如同打鐵花一樣、敲的火花四濺。
劍無極的雙臂再次一麻,李長安卻和沒事人一樣,笑著說了句:「你打錯地方了,我這金剛體魄最硬的就是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