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菲雖然說不去開會,可是在下午最後的自習課上,她突然出去了,臨走前還叮囑陸棠棠一定要等她。
陸棠棠不疑有他地點點頭,待陸夢菲一走,她眼底就掠過一抹冷笑,轉瞬即逝。
以前自己怎麼就那麼瞎的呢?陸棠棠不由得唾棄自己,其實很多時候陸夢菲的手段並不算高明,可她就是不知道被什麼蒙蔽了雙眼,硬是看不到陸夢菲的算計,以至於為此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放學鈴聲準時響起,陸棠棠又做了幾道習題,依然不見陸夢菲的身影。
陸棠棠忽然間想起早上的事,猛地回頭,結果正好與季言墨的視線在空中碰撞。
那帶著濃濃寵溺的眸光,是那樣的溫柔似水,讓陸棠棠在那一瞬間,心跳倏地失序。
下一刻,陸棠棠急忙收回目光,轉過頭坐直身子。
她滿腦子都是季言墨那道令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目光,總覺得那一刻的季言墨,顛覆了她對他少年時代所有的印象。
那分明是另一個充滿自信、難掩身上無意中散發出不凡氣質的少年。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陸棠棠如是對自己說道,都是巧合,不要亂想。
她自我催眠著,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回習題上,可是這次無論如何她也沒有辦法平復心情,腦海總是浮現出剛才與季言墨對視的畫面。
「棠棠,你要回去了嗎?」就在這時,季言墨的聲音響起,在空曠的教室里,格外的清晰。
「嗯,就要走了,你等我一下。」陸棠棠沒有回頭,假裝收拾書本掩飾自己情緒的波動。
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心跳終於恢復了正常的頻率,陸棠棠這才把書本都放進書包,然後起身轉過來對季言墨道:「走吧!」
「要不要再等等你姐姐?」這回,季言墨戴上了眼鏡,隔著反光的鏡片,陸棠棠看不到他的眸子。
「不了,我們先走吧,那些人估計還在等著我們,讓她跟過來也不太好。」陸棠棠一臉為她著想的模樣。
於是兩人默契地一道從教室後門走出,不約而同地朝足球場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校門那有幾個男生在徘徊,不時看向他們這邊,似乎在等什麼人。
陸棠棠勾唇輕笑,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些人還真的讓人在校門守著。
「一會他們要是動手,你躲在我後面就好,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季言墨頓下腳步,認真地看著陸棠棠。
「好!」陸棠棠答應了。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足球場,王偉和六七個男生正在足球場中間等著。
一看到陸棠棠兩人,王偉他們立即擼起袖子,來勢洶洶地走向陸棠棠和季言墨的身前。
「季言墨,你果然是廢物,還真的帶著女生過來,如果我是你,立刻上吊算了,反正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浪費資源。」王偉對陸棠棠心存忌憚,只能選擇朝季言墨開炮。
「那,那你這麼多人,又,又有什麼臉,臉說我!起碼,我,我是一個人。」季言墨仿佛鼓起很大勇氣反駁王偉。
王偉旁邊的人一聽,就哈哈大笑。
「聽到了嗎?這小子在說你什麼?哈哈哈,他可是一個人來呢,嘖嘖嘖,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呀,能忍嗎?」
「季言墨,如果我是你,應該是上前就一拳打過去,讓他知道什麼叫男子氣概。」
「你在說什麼笑話呢?這娘炮一樣的人,說不定還沒動手就先哭起來,用眼淚把我們淹死啊,哈哈哈……」
這些人言辭間,全是對季言墨的侮辱,陸棠棠聽著非常生氣。
「那你們站出來,讓我看看什麼叫男子氣概!」季言墨像是被刺激到了,往前一步衝著他們怒道。
王偉他們愣了一下,然後互相看了眼:「我沒眼花吧?」
「這個娘炮居然要我們展示一下男子氣概?」
「咦呃,不會是個GAY吧?」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可怕。」
「我在瑟瑟發抖呢。」
陸棠棠實在聽不下去了,「是男人就別逞口舌之快,除了像個長舌婦一樣在這極盡所能的羞辱別人,你們倒是上呀,看看最後哭的是誰!」
「陸棠棠,看在夢菲的面子上,早上的事我們可以翻過不和你計較。現在是我們和季言墨的事,你最好靠邊站,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大概是身邊有了同伴,王偉又有了說話底氣。
季言墨此時忽然像變了一個人,冷冷地道:「都一起上吧!一個個來,我嫌浪費時間。」
聞言,王偉他們幾個都怔了怔,莫名地覺得周圍的空氣忽然下降,一股寒意從腳底躥起,直達四肢百骸。
他們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只覺得此刻的季言墨異常的可怕,像換了個人似的。
不過季言墨在他們心中一向是娘炮的存在,反應過來之後,都忍不住嗤笑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我倒要看看你能多大能耐,居然要單挑我們幾個。兄弟們,上,讓他當一次狗熊!」
王偉話音一落,率先揮著拳頭沖了上去。
其他幾個見狀也跟著蜂擁而上。
他們滿以為一拳能擊倒季言墨。
可是,就在他們差點要打到季言墨的時候,季言墨有如神助一樣,異常靈活地躲開了,順勢橫掃一腿,王偉他們頓時作堆往前撲去。
砰!
「啊!」
互相砸到地上和慘叫的聲音同時響起,那畫面太美簡直讓人不敢看。
陸棠棠詫異地看向季言墨,難以想像那個跟王偉他們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人,居然會這麼勇猛!
「起來,繼續!」季言墨冷酷地道,那氣勢,凌厲得像一座大山那樣,壓得叫人喘不過氣。
王偉他們都被震懾到了。
只是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狼狽地爬起來。
王偉一臉狠意地沖向季言墨叫囂:「臭小子,你敢算計本少爺,本少爺讓你不得好死!給我上,往死里打!」
與此同時,另外幾個人也跟著撲過來,像是要將季言墨撕碎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