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愕然，楞在原地。
就算他只是一道烙印，可畢竟曾是大帝，一舉一動依舊能撼天動地。
可即便如此，他的全力一擊，居然還是被眼前的生靈輕易摧毀。
「你……你怎麼會這麼強？」佛陀凝重開口：「你到底是誰。」
如這般強者，在歷史上絕對不會寂寂無名！
那生靈依舊沒有說話，回應佛陀的，是一道顫動天地的刀光。
這一道刀光所過之處，一切都在毀滅，就仿佛時間、空間全部都被斬碎，那裡什麼都不存在了，變成了一片絕對的虛無。
「我知道了，你是……」看到這一刀，佛陀眼中露出了瞭然之色。
似乎是認出了那生靈為何人，可他後續的話卻是噎在了喉嚨。
因為在那一刀之下，佛陀的這道烙印都被直接斬碎。
他的印記越來越淡，最終化作點點金光，徹底消失在原地。
那裡，只剩下那副鐫刻「卍」字的捲軸。
它散發佛光，而後騰空而起，朝著未知之處飛去。
那生靈見狀也不阻攔，就這麼任由那捲軸消失在此地。
「他……似乎只是為了來救這隻猴兒？」蘇命輕語，眼底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另一邊，猴子亦在上下打量眼前的生靈，最終，它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猛地驚醒。
「師父，是您？」猴子驚呼，而後對著那生靈開始叩首。
「師父？！」蘇命聞言直接愣住了，沒想到域外海中這尊詭異的生靈，居然會是齊天大聖的師尊！
「怪不得他會為這猴子出手，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層關係！」白玄清亦是反應過來，淡淡開口道：「這猴子似乎遭遇了什麼危險，如今亦是九死一生的狀態。」
「你的轉生蓮陰差陽錯復原了這猴子一魄，成為了它生死的關鍵。」
「可這一魄若是被光明神佛擒去西天，或許會對它產生某些影響，無可奈何之下，這生靈這才選擇出手。」
白玄清做出了推測。
另一邊，面對不斷叩首的猴子，那生靈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它一眼，他依舊沒有說話，而是一指點出。
這一指之下，一道強盛的神光瞬間破空而去，將猴子籠罩在其中。
不同於佛陀光芒中蘊含的桎梏，這道神光之中帶著一股強盛的保護氣息。
最終在神光的護衛之下，猴子被送向虛空，伴隨著那神光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直至徹底消失在這裡。
做完這一切，那生靈扭頭看向了蘇命。
時隔百年，還是一眼。
在這道目光下，蘇命依舊有種被一眼看透的感覺。
但那生靈也只是輕輕掃了蘇命一眼，便將目光放在了白玄清身上。
後者也在打量著那生靈。
「是您嗎？」白玄清喃喃開口。
聽到這話的生靈並未回復，沉默片刻後輕輕拍了拍座下章魚。
那海島一般的章魚會意，而後扭動觸鬚，馱著生靈轉身離去。
他的速度並不快，看起來就好像一個老人在緩緩前行，可一個眨眼，那章魚卻是走出了千萬里的距離。
黑色的海水和他一同退去，露出了裡面被淹沒的無盡星辰。
蘇命很想知道那生靈來歷，可根本不敢上前追問，只能默默望著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
最終，他從來時的地方離去。在那裡，虛空連帶著恢復原狀。
若不是蘇命親眼所見，他甚至都懷疑之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幻覺。
「那人是誰？」蘇命對白玄清發問，從白玄清的態度來看，她大概知道那生靈來歷。
甚至，從佛陀烙印最後的表現來看。他也認出了這生靈跟腳。
能讓兩尊大帝都如此震驚，除卻歷史上的前任大帝，蘇命想不到任何其他結果。
「難道他是南極大帝，亦或者是更為古老的混元大帝？」蘇命繼續追問，覺得這個可能性極高。
尤其是混元大帝，傳說他為了蕩平域外海的黑暗，曾身披猼狧毛皮，獨自進入了這片世界。
……
但很快，蘇命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因為如果猜想為真，那將是一則驚天的消息。
強如大帝級別的強者，都被域外海吞沒，同化。
這將是世人史無前例的噩耗，比混元大帝或者南極大帝死在域外海更讓人難以接受。
「我說過，我並不確定他是誰！」白玄清喃喃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希望，他不是我設想中的那位。」
說完，白玄清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死神塔內。
見白玄清不願意多說，蘇命也只能罷休。
遙望四周，周圍雖然經歷大變，但古路依舊在，似乎並未受到影響。
蘇命獨自查探了一番，發現自己損失慘重，這一次，他不光是少了一朵轉生蓮，而且連那一萬多枚中品靈石都被猴子殘魂給吸收了。
如今的他，真正稱得上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也罷，都到這裡了，便沿著古路前行，看看盡頭到底有什麼！」
蘇命輕嘆一聲，選擇沿古路前行。
這一路輕車熟路，幾天時間過去，蘇命很快就走過了前世走過的地方，進入了未知的地方。
可隨著越發深入，蘇命這才發現這古路並非是一條。
虛空之中，居然還有無數條道路從遠方蔓延而來，但最終都是通往一個地方。
「這麼多道路指引，那這條路的終點到底是通向何方？」
蘇命心中疑惑更深，但依舊沒有停下步伐。
很快，在前行道路之上，遠遠的他發現了人跡。
有好幾個人在遠處激戰，神皇境界的靈氣波動蔓延四方。
蘇命躲在遠處並未現身，選擇暗中觀察局勢。
終於，他發現了那些人爭搶的目標。
在那古路旁邊，懸浮了一道仙氣升騰的門戶。
遠遠的，蘇命都能聽到那門戶之中有歌樂之聲傳來，諸天仙神在門戶周圍時隱時現。
「飛仙之門？！」
蘇命驚呼。
傳說中，人界和仙界斷絕之後，唯一的聯繫，便是傳聞中虛無縹緲的飛仙之門。
雖然這門戶難尋，可哪怕是凡俗，只要踏入門中，立馬變得得道飛仙，成為高高在上的仙人。
為了這個傳說，無數人爭先恐後地尋覓。
雖然大多數尋覓無果，但也有一部分人說，曾親眼看到有人進入其中，最終羽化登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