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鑫突然開口,把高夏說的一愣。
就連顧念眉頭都是一挑,看向自己身邊這個大哥,覺得有點意思。
「你說什麼!」高夏的聲音一下拔高。
傅景鑫皺眉,高夏尖銳的女聲,真的是太難聽了,就像是用手指劃著名玻璃一般。
「就這麼一隻破兔子要一千萬!你是瘋了吧!敲詐啊!」
高夏的大嗓門,一下吸引了不少人看了過來。
唐昕也是在這時候,發現了高夏。
「夏夏?」試探的聲音就像是高夏的救命稻草。
高夏立刻迎上唐昕,拉住唐昕的胳膊:「表姐!你總算來了!他們敲詐我!」
唐昕正想理論,抬眼看見傅景鑫的臉,原本還帶著一絲怒氣的臉轉眼就變成了欣喜。
「三金師哥!是你啊?」
傅景鑫抬眼。
唐昕,父親傅應深的徒弟,在社團見過幾次。
顧念瞥了一眼唐昕,三金學長,叫的挺親熱。
唐昕將自己鬢邊的頭髮掖到耳後,含笑對著傅景鑫開口:「學長,我表妹年紀小不懂事,我替她道歉,你也別嚇唬她了。」
傅景鑫瞥了一眼高夏:「我沒有嚇唬她。」
這個兔子是之前二弟傅景森訂的,據說是什麼藝術家的拍賣品,總價記不清了,但是只多不少。
「你說一千萬就一千萬了!」
高夏暗忖,這個傅景鑫全身上下也就穿著幾萬塊的衣服,那個醜死了的娃娃就敢獅子大開口要一千萬,真是不要臉!
傅景鑫單手拿著手機,看似隨意的劃了兩下,調出一個頁面,展示給高夏。
新聞里碩大的標題。
私人買家,花一千萬競拍下KI收山之作手工玩偶!
而配上的圖片,顯然就是傅景鑫懷裡抱著的那個。
這麼個粉紅色的丑兔子竟然是個藝術品?
唐昕啞然,難怪剛才看見傅景鑫懷裡的娃娃有些眼熟,這條新聞,昨天她也看見了,只是沒有想到,拍下這個玩偶的竟然是傅景鑫?
她跟著傅應深當了三年的研究生,竟然沒有發現傅家竟然是隱形富豪?
唐昕現在有些後悔答應來接高夏了。
傅景鑫看著高夏訕訕的樣子,冷著一張臉開口:「賠錢,還是道歉。」
顧念在一旁有些玩味的笑了笑,看來傅應深找到自己時說的話水分很大啊。
說什麼他一個退休教授含辛茹苦養大四個兒子,受盡白眼和艱辛,好不容易才將幾個孩子拉扯大,還個個都沒什麼出息。
現在看起來,眼前這個大哥,可一點都不像是「沒出息」的樣子啊。
高夏還要爭論,被唐昕按下,用力拉著高夏的袖子。
「本來就是你弄壞了人家的東西,還不快給學長道歉。還嫌不夠丟人嗎!」
唐昕的話讓高夏反應過來,已經有不少人聚集過來看熱鬧了,她可不要用這種方式登上新聞頭條。
「對不起。」高夏含糊著開口,不情不願的撇過頭,也不知道是在對著誰說。
傅景鑫還要開口,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顧念,開口了。
「算了,還有人在等。」
顧念說著,漫不經心的將地上的兔子耳朵撿起,卻在抬手的瞬間,做了一個小動作。
「念念……」傅景鑫以為顧念是在顧家受了太多的委屈。
「走吧。」
顧念提著耳朵,往前走去,傅景鑫也只是眼神暗了暗,轉身離開。
傅景鑫帶著顧念走到了停車的地方。
停在兩人面前的車,頂著的只不過是大眾的牌子。
可流暢的車身設計,低調中又帶著幾分張揚,不像是尋常的設計。
傅景鑫將兔子放到后座,讓顧念坐進副駕駛。
車上——
「明天,哥哥給你買個新的。」
傅景鑫在等一個紅綠燈的時候,猶豫了半天,斟酌著開口。
顧念正在副駕駛,回復著消息。
聽到傅景鑫的話,眉頭一挑:「再買個一千萬的封山之作?」
傅景鑫被噎了一句,說了封山,那就是最後一個了。
傅應深千叮嚀萬囑咐,念念不喜歡有錢人!
傅景鑫也是一時氣憤,才說漏了嘴。
默了幾秒,想到了個理由,傅景鑫又開口:「我只是嚇唬他們的,不是一千萬,是一千塊。」
傅景鑫故意說得含糊,一千萬和一千塊連起來說,倒還真的有點像了。
顧念看了傅景鑫一眼,表情淡然,卻隱隱藏著一絲絲的迫切,像是著急想讓她相信似的。
「我還以為,家裡很有錢?」顧念淡淡的笑了笑,故意說道。
傅景鑫的表情一下僵住了,皺了皺眉:「我們家沒錢。」
想了想,又怕顧念覺得比不上之前的生活條件而不開心,又加上一句。
「但是你想要什麼,哥哥都會給你。」
顧念一直都覺得這種保證多數是哄人開心的,可是今天,眼前這個有些刻板嚴肅的大哥,卻讓顧念察覺出幾分真心了。
「謝謝。」顧念應下,又開始按著手機。
只不過,顧念手機上的聊天的窗口和普通的頁面不太一樣,沒有任何的功能窗口,像是一個文本框。
W:師傅!您的定位顯示在H市了!您這老不死的終於活著回來了嗎!
顧念眉角抽了抽,真該好好讓他學習一下語言技巧。
G:嗯
W:嚶嚶嚶,師傅您回來就好了,什麼時候來主持大局啊,我快撐不住了。
顧念看了一眼身邊的傅景鑫,手指在屏幕上劃著名。
G:忙
W:師傅,您都一年沒有出現過了,什麼事情那麼重要,讓您連我這麼可可愛愛的小徒弟,你都捨得不回來看一眼?
G:學習
?????
電腦背後的人滿頭問號,師傅說自己最近在幹什麼?
可是再發消息,對面的人信號,就已經消失了。
顧念回復完,就不著痕跡的將聯絡晶片從手機一側取出,塞進口袋。
傅景鑫見她的手中停下,這才開口:「她以前,也那麼欺負你嗎?」
提到高夏,傅景鑫的臉又是沉了下去。
顧念沒怎麼在意,隨意的嗯了一聲。
跳樑小丑而已,幾句沒過腦子的垃圾話,顧念還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弄壞她的東西,可就不能讓她過得太舒服了。
顧念看向窗外,勾了勾唇。
機場另一邊——
高夏正拉著行李,突然覺得自己的胳膊一下全部麻了,手中的拉杆掉在地上。
稍微一動彈,那股麻疼感就從手心一直穿到大腦。
「啊!」高夏緊緊地咬住下唇,疼的腦門一下冒出一層薄汗。
唐昕察覺不對,過來想扶住高夏,稍微一碰,高夏又是疼得大叫。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高夏被送到了門診檢查,突然就好了,做了一個檢查,卻發現什麼問題也沒有。
高夏罵罵咧咧的說著顧念是個掃把星。
唐昕立在窗前,背對著高夏,將一根銀針對著陽光細細看了看。
「表姐,你在幹什麼?」
唐昕不找痕跡的將銀針扔進垃圾桶,回過頭,含笑:「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