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股子優雅
衛維還沒來得及上樓叫他，他就自己下來了。
一件白T在身上，他的碎發還有點濕潤的水滴，指節分明的手拿著毛巾在擦頭髮。
果然有大男主光環，帥氣迷人你一臉。
路過她的時候帶起一陣清列的微風。
「一起吃飯。」
衛維一杯奶茶下肚，其實已然有些撐了，就不想再吃。
「禮物我買回來了，在茶几上。」她剛剛回來的時候順手放茶几上了。
「嗯，吃飯。」
「我飽了，就不吃了。」他微停在原地，因為她的話有些氣惱。
感情就他一個人傻不拉幾在等著她吃飯？
拉開椅子，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刺啦刺啦的冤枉。
衛維想起張媽的話，覺得他專門等她，自己又飽了有些不好，改了主意，還是拉開椅子也跟著做了下來。
他脾氣也不好，心思又難猜，不知道現在都猜到什麼了。
從包里掏出手機，她點開某購物網站，手指在屏幕上跳動。
衛維坐在齊亦對面，看到她坐下來，他嘴角微不可見地彎了彎。
她不像其他人雙手抱著手機身，而是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右手在上面滑動，像只精靈時不時跳躍銀幕，蜻蜓點水，讓人賞心悅目，一雙手很好看。
左手放在嘴巴上，指腹碰唇。
他貌似漫不經心開口：「在幹嘛？」
「嗯？」衛維一時沒反應過來，純粹是下意識地疑惑。
「在看什麼？」
「我在看一些要買的東西。」
她要買個電腦，代碼還是要繼續寫。她現實里是計算機系的，在這裡也不打算去別的專業。
不過她不打算告訴他，跟他說那麼多幹嘛，她早晚要走，跟他也不會有什麼大關係。
齊亦一邊慢條斯理吃飯，一邊來了句：「我還以為你又在看小黃書呢。」
最後的「呢」，語調上揚，帶著不明的意味。
她被齊亦第一次誤會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可這麼猛地來了一句，她霎時臉就紅了。
低下頭，不想說話了。
她狠狠地戳著手機。
看了好一會兒，齊亦快吃完了。
衛維抬手指樓上：「我上樓了。」
恢復了平靜，她腳步平緩，鎮定自若。
齊亦看著她的背影，說不出來的不一樣，透著一股子優雅。優雅……？
齊亦沉默地放下筷子，也準備了樓。
想起什麼，又轉身去了客廳，桌子上一盆小小的多肉，肥滿的葉子小小嫩嫩。他拿著上樓。
剛回臥室，衛維手裡的手機震動。
跳出來一條簡訊：「維維，睡了嗎？」
「還沒。」
聯繫人顯示頁廷哥哥。
是衛維孤兒院小時候的朋友，原主一直把他當哥哥。
小說里對這個人沒有提過，但原主記憶在，這個人對「衛維」一直頗為照顧，後來頁廷被何家夫婦認領，改姓何，卻也一直會回孤兒院看看「衛維」，更是一直和「衛維」保持聯絡。
「在齊家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習慣的？」
「還好。」
「在新學校呢？還適應嗎？」
「挺好的。」太簡短了，不太符合原主性格，她一個字一個字刪掉，又重打，「同學們都不錯，老師也對我挺好的。」
補上：「頁廷哥哥，別擔心。」
「那就好，有什麼不高興的可以給我說。」
又來一條：「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ヾ^_^，謝謝頁廷哥哥。」
顏表情弄的衛維有些不適應，她覺得這種東西非非的，但原主比較喜歡，和何頁廷的聊天記錄也幾乎沒離開顏表情顏文字。
沒聊太多，衛維和何頁廷互道晚安就睡了。
*
今天上午第三節課的時候，外面下了雨，淅淅瀝瀝的小雨為平日裡燥熱的空氣疏散了些悶感。
「怎麼就下雨了，早上出門兒的時候還是晴的呢。」
林小雪鼓著嘴巴，眉間帶著一股憂愁，「衛維，你帶傘了嗎？」
「帶了。」早上出門前張媽就給了她和齊亦一人一把傘，還說：「昨晚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帶著吧。」
林小雪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T恤，白色的褲子，「怎麼辦啊，雨天最容易把身上弄髒了。」
那倒是，衛維寫作業動作停下來，看向自己的白鞋子。
「弄髒了回家又得被我媽追著打，唉。」
衛維想到開學時，林小雪媽媽的大嗓門和當著同學的面就吐槽她沒個女孩樣子的場景。
嗯……是個狠人。
「衛維，交作業。」前排的章達波是衛維他們組的小組長。
衛維給他，章達波又要林小雪的作業。
收完，章達波趁著上課鈴走向顧婷婷的方向。
「聽說章達波喜歡顧婷婷。」
衛維拿出六級單詞本，記單詞。
見衛維沒理自己，林小雪又說：「章達波那個人太自大了，成績不過就是有點兒好，對人真是……你知道嗎，上次我去問他題，他那不耐煩的樣子就差沒說『林小雪，你怎麼這麼笨。』把我氣的。」
「不過顧婷婷應該是看不上他，我看啊，顧婷婷應該是喜歡齊亦。」
衛維支起腦袋，看著她：「下節語文課的素材準備好了？」
「素材！完了完了……」
衛維滿意的回過頭，繼續沉浸在六級單詞的海里。
顧婷婷長得挺不錯，身材纖細，又挺喜歡打扮，一直是班花的不二人選，而且又被老師調座位到了齊亦身邊。
衛維記得，顧婷婷也就是一炮灰，女主一來，男主沒多久就申請調座位和文佳耳一起坐了。
後來記恨女主，把她堵在廁所里關了一節課，男主課都不上去找她。
他們倆缺了滅絕師太的課，但齊亦這孩子又一直穩坐年紀前三，平時出了什麼事又不太好罰的太重，趁著這一次滅絕師太便勒令他們放學後去掃博學樓所有的廁所。
男主包攬了所有活，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女主對男主好感猛增。
而顧婷婷，被男主報復，後來莫名其妙就轉班了。
當然，這些顧婷婷都不知道。
顧婷婷擦完口紅，抿抿唇，對鏡子裡擺出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轉頭看向齊亦。
「齊亦，你帶傘了嗎？」
齊亦沒理她。
顧婷婷本來想的是，如果他帶傘了自己就說沒帶傘，他要是沒帶傘自己就說她帶了傘，要不要一起走？
可沒想到他理都沒理。
她覺得他應該沒帶，又說：「我帶了傘，一起走吧？」
下一秒，她愣住了，覺得臉上火辣辣，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齊亦拿出了耳機，只把一隻塞進了朝著她那一邊的耳朵。
他分明是嫌她煩。
章達波送完作業回來。
他看見衛維在看單詞，以為就是四級單詞。
「你在看六級單詞？」
班級里人都在，第三節課的課間只有十分鐘，人都沒怎麼走，這個時候又剛好打了預備鈴，教室里挺安靜，章達波驚訝的聲音沒壓住，差不多大家都聽到了。
衛維皺了皺眉，她在現實中剛考過了四級，本來四級也不難，便直接開始學六級了。
班裡開始冒出細細碎碎的討論聲：
「我四級可都沒背完。這才高二，衛維就被六級單詞了？」
「衛維背六級單詞？裝逼呢吧，我可聽說她成績不怎麼好。」
「對啊，我開學的時候去辦公室看過她原來在學校的成績……英語都沒及過格。」
「這逼裝的挺不錯啊。」
「哈哈哈哈。」
消息傳的快，原本只是有些人知道「衛維」成績不怎麼樣，這下大家都知道了她以前成績差，便都默認為她是在擺譜裝逼。
衛維也沒生氣。
林小雪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只是剛巧打了鈴，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語文老師就進教室里來了。
上課的時候，林小雪偷偷看了衛維一眼，發現她聽課認真。
顧婷婷成績不怎麼好，但英語不錯，是英語課代表，所以剛剛章達波才會來找她是把英語作業給她。
她沒多在意衛維這事兒，只是聽到的時候嗤笑了一下。
小聲吐槽：「也不知道人家記六級單詞關這些人什麼事兒，一個個無聊的很。」
她只是單純覺得這些人看別人和自己想像的不符就說閒話很不爽。
沒想到旁邊的齊亦看了她一眼，然後把耳機拿了下來。
顧婷婷：「……」
(本章完)